东宫这边准备夜探地下龙宫,谢昭钰那边已经火烧眉毛了。
君文鸿不知哪里弄来一个玄绍,颇得信任,反倒是他,这三天已经办砸了两件事了。
不仅如此,玄绍还和卓远交好,大有一种两人联手除掉他的意思。
“贤婿这是怎么了?”昌平伯见谢昭钰眉头深锁,主动询问道。
“岳父在京城多年,可知玄绍的来历。”明面上,玄绍是陛下从羽林卫中选出来的人,可在谢昭钰看来,若羽林卫中有这等人才,当初君文鸿完全没有必要召他来京。
“不知,羽林卫与御林军看上去都是陛下直接管辖,实际上却是分属于不同的派系,历代御林军统领大多出身于世家,这是陛下给世家的保障,反之世家回报给陛下的忠心,若想知道羽林卫的事情,有一人倒是可以给你解答。”昌平伯觉得若他是谢昭钰,趁机退下来。
最好是外调,率先保全自己,而谢昭钰到了这个时候,想的却是弄权。
世家之所以长存,就是看清了自己的身份。
手握权势,却又不惹陛下忌惮。
强权之后的浮浮沉沉,作为当家人,昌平伯看得很清楚。
“岳父是说老御王?”
“不错。”
“岳父有所不知,我在朝中资历尚浅,和老御王搭不上话。”陛下让他辅佐安王,老御王一直防着他,怕他夺权,又怎会将羽林卫的事情告知与他。
即便是老御王不计前嫌说了,他也不甘心,万一是陷阱呢?
只会干扰他的判断。
昌平伯不语,暗想。谢昭钰的心思还是太深了,竟自己给困住了。
陛下选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身边的人各有心思,要如何辅佐新君,想到御王夫妻的果断,心中堵了一抹感激。
那日若非是御王夫妻的果断,他也不会通知二弟去平城,站在平城的地界上,就等于站在了君子珩这边。
陛下还未腾出手来处理这些陛下身边的人也看不到这些小事。
“贤婿若心有芥蒂,还有人可以为你解答。”
“愿闻其详。”
“卓远,他是羽林卫出身。”
“他?”卓远不是世家出身吗?难不成是他情报有误。
“你有所不知,卓远的父亲是庶出,当年救了陛下一命,陛下对卓远格外关照了些,卓远的师父便是羽林卫,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昌平伯解释道。
其实,昌平伯的解释依旧是让谢昭钰在陛下身边的人身上寻找答案。
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多谢岳父提点。”
好不容易送走谢昭钰,昌平伯松了一口气。
“孩儿不孝,辛苦母亲了。”看着神色疲倦的袁老夫人,昌平伯心中亏欠得很。
“总算是过去了,倒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老夫人看向昌平伯道,随即又看了看身边一脸不满的左思琴,当即吩咐道,“来人,送夫人回院子。”
“母亲...”左思琴见老夫人意已决,走到昌平伯身边,“夫君,我知道错了,你也不忍母亲这般辛苦,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犯。”
“左思琴,你我夫妻十多年,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回院子,你这一辈子永远是我的夫人,若不回去,再犯错,我就与你和离,你自己选。”昌平伯态度坚决,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他给了左思琴选择的机会。
“我...”左思琴很想选第二条路,可她知道,昌平伯言出必行,一旦他犯错,昌平伯是真的会和她和离,甚至是休了她。
“那就回去。”昌平伯知道,左思琴管不住自己的嘴,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左思琴怨恨的看了昌平伯一眼,转身离开。
袁老夫人叹息一声,“当初选她做你的继室...”袁老夫人连连摇头,“我的眼光终究没有盛老夫人好。”
之前她还嘲笑盛老夫人,说她任由儿子,选了个心中装着他人的女子。
现在盛家一家三口,和睦得很。
“母亲,思琴的性子莽撞,没什么心眼,儿子很满意。”
娶左思琴时,昌平伯对左思琴本就没有抱有太多期待,当初他父亲去世,手中的权力眼看就要旁落,娶左思琴为继妻,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巩固权势。
“要不母亲再给你选一个贴心人。”
“母亲,昌平伯府子嗣兴旺,我有后人,不用了。”
昌平伯和左思琴的儿子远在江南求学,昌平伯此举就是担心左思琴会教坏儿子,故意将人送去了江南的书院。
好在袁家本是从江南发家,祖籍就在江南,也很放心。
“随你吧,后宅我先替你打理着。”
“辛苦母亲了,还有一事要麻烦母亲。”
“说吧。”
“听闻盛老夫人与太子妃交好,母亲可否出面,替我试探一二。”昌平伯想试探盛家的态度。
盛浩林手中的城北大营已前往狩猎之地布置,若盛浩林真的投靠了君子珩,那么他也可以行动了。
“好,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盛家的那个老婆子一张嘴厉害得紧,估计很难有收获。”袁老夫人提醒昌平伯,不要太过于乐观。
“多谢母亲。”昌平伯明白,涉及身家性命,有几个不会谨慎行事的。
左思琴回到院子后,没有想象中的消停。
父亲出事后她在昌平伯府的待遇,心生怨怼。
想到刚刚在席上,昌平伯看似在给谢昭钰出主意,实则一再拒绝和谢昭钰有更近一步,不想将昌平伯府绑在谢昭钰这条船上。
又想到父亲说,昌平伯眼光是一等一的好,难道昌平伯看好的不是安王,而是另有其人。
左思琴计划从齐王和睿王那边试探一二。
再三犹豫,左思琴最终将人选定在睿王身上,云丞相和老御王如今虽奉命相助安王,但他们一个是云知雅的父亲,一个是她外公,不会眼睁睁看着睿王出事。
一番自信的思念后,派人给云知雅送了一封信。
左思琴的信还未送到云知雅手中,已经落在了云浅歌的手上。
“她可真会折腾,看来昌平伯比起袁二爷差远了,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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