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晏清毫无下限的表演,云浅歌暗想,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的嘴比砒霜还毒。
“不是,伯父不是这个意思,伯父是...”陈雪莲还未说完,又一次被王晏清打断,“你们都来评评理,你们以后娶妻,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找陈大人这样的,今天送一个宗族女子来让我养着,明天是不是要将举族上下都送来啊,我穷,养不起。”
“你们是不知道,我世子妃的嫁妆那是少得可怜,自从被祖父赶出去后,我们也是勉强能填饱肚子,现在又来一个混吃混喝的,难道他们没发现吗?我最近都饿瘦了。”王晏清喝着小酒,吃着陈婉莹剥的花生米。
那损人的话张嘴就来。
云浅歌学乖了,王晏清开口的时候,坚决不喝酒,免得把自己呛着了。
看了看身侧的酒壶,示意豆蔻收起来。
本来想一路上喝着小酒,看着好戏,看来她是无福消受了。
“爷,都是妾身不好,嫁妆太少。”陈婉莹配合道。
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仿佛受尽了委屈。
“你知道就好,还不赶紧伺候爷。”王晏清顺势握了握陈婉莹的手,以示安慰,“陈雪妞...”
“世子,我叫陈雪莲。”陈雪莲心想,王晏清也太难对付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难道是自己不够美。
眼角的余光下意识扫了一下前面,心中又多了几分惆怅。
前面的是太子妃吧,与之相比,她容颜确实寡淡。
“本世子管你叫什么,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本世子把你踢下去,你没看到前面的马都累流汗了吗?”王晏清继续开启自己的毒舌模式。
翩翩陈雪莲被王晏清损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目光认真地看了一眼马,结果发现马十分精神。
得出结论,她傻了。
她想退,可不能退。
她不想回到乡下,无人伺候,每天有做不完的绣活。
“姐姐,求姐姐让我留下。”陈雪莲死死的抓住一根车架柱子,生怕被人给丢下去。
“世子,陈大人回话了,说担心世子妃伺候不周,特意从族中挑选了一个温柔小意的女子送给世子做妾。”一旁的侍卫回来,大大咧咧的回道。
两边的御林军感叹,王晏清可真是个纨绔世子,这样的话怎么能大声说出来。
“做妾,就这样?还不如牡丹,想做本世子的妾室,最少也要长成牡丹或月尘霜这样,她不够格。”王晏清那是一脸嫌弃,忍不住向陈婉莹抱怨,“婉莹,岳父这是要作践我呢?找这么个东西,是想毒瞎我的双眼吗?”
陈雪莲彻底傻眼了。
被王晏清的侍卫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万一做不成王晏清的妾室,她还要怎么做人。
“爷,多看看我。”
“还是我家婉莹好看。”
两人又秀了一波恩爱,大约过了一盏茶(五分钟)的时间,王晏清回过神来,“把人送去给岳父,让他自己享用,太丑了,我这个做女婿的无福消受。”
王晏清似乎一点都不记得,陈雪莲与陈立宗是同宗同族,这不是乱lun吗?
这么将人送过去,陈立宗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是。”
侍卫领命,陈雪莲还来不及反驳,直接被侍卫拧上马,直奔后方陈立宗的马车。
抵达后,侍卫直接将人丢入马车内,头也不回就走了。
从黄泉调出的画面中,云浅歌清晰的看到,侍卫将人丢入了陈立宗的怀中。
陈立宗对面还坐着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人,似乎是在商量着些什么?
侍卫回来,恭敬向王晏清复命,“世子,属下将人丢到陈大人身上了,他应该会留下自己享用。”
“办得不错,赏你了。”王晏清丢给侍卫一个十两的金元宝。
他似乎忘了,自己刚刚还哭过穷。
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行为,王晏清玩得真溜。
看完戏,云浅歌示意合上帘子,伸了伸懒腰。
“太子妃,这位世子似乎与传闻中的有差异。”锦瑟用极小只有几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传言不可信。”云浅歌用手指了指前方的龙辇,“好戏才刚刚开始,一路不会无聊了。”
“听说此次随行的世家千金,以傅清音为首,她一手古琴,乃是龙霄国一绝。”云浅歌问道。
傅清音是傅家二房的嫡长女,与傅清莲不同,傅清音虽早已及笄,却并未定下亲事,似乎在等下一任帝王登基为帝。
这段时间,京城中不少人说,傅清音很有可能会成为安王妃。
论年纪,傅清音比安王还要大上将近一岁,但她的风评在京城极好。
她甚少出席世家举办的宴会,与云知雅的张扬不同,傅清音十分低调,低调得让人容易忽视她。
“奴婢有幸听过一次,确实是一绝,她师承相国寺妄语大师,能有现在的成就,理所当然。”锦瑟介绍道。
“相国寺,妄语?我怎么没听过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豆蔻表示她已经很用心收集情报了,怎么涉及世家,总比锦瑟差了很多。
“你不知道正常,妄语在出家前,有一个雅号——琴痴,一手古琴,天下皆知,他喜斗琴,好像连胜三年,无人能敌,后来出家了,算算时间,距离现在也有三十多年了,妄语差不多五十来岁了。”锦瑟一边仔细回忆,一边道。
心想,还好在宫中多年,又是在长生殿伺候,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否则岂不是显得她像个废物。
能发挥点作用,她很高兴。
“天下无敌,还出家了?”云浅歌突然想起,22世纪,也有不少高学历的人出家的。
这些人大多是钱挣够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养老,又不想一个人,出家是最好的选择。
她想不通的是,世界麻烦美好,困于一处,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们说我要不要学学古琴。”云浅歌脑海中响起22世界那些名曲的旋律,记忆犹新。
“奴婢会一些,不如奴婢来教太子妃。”锦瑟主动提议道。
云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纤玉指,“还是算了,太费功夫,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看看医术。”一路上利用黄泉,多听点秘密,一样可以看戏。
唯一的缺陷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得欢快。
大臣的家眷在最后方,刚好超出了黄泉可测探的范围,云浅歌只好留意玄策等人的动静。
每次到黄泉去探玄策时,玄策的神情都会有异。
同样,玄策也感觉有人在窥探他,细查又一无所获。
后方马车,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子双眸纠结,“姐姐,陛下真的打算将我赐给安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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