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唐小二,即便是南渊帝没有任何动作,作为南渊国第一大世家的唐家也不会置之不理。
她在决定杀唐小二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江南瘟疫暂且不知是天灾还是人为,但消息在君子珩前一步传到她的手中,说明有人笃定她会去江南。
人命二字在这世界上最为沉重。
“属下明白。”月九小心应对。
“写一封信给桃娘子,看他是否愿意来一趟江南。”云浅歌犹豫再三后道。
“桃娘子?”月九轻锁眉头,“主子能说说理由吗?”
月九不明,他传令,十三行靠近江南的是全部集结,为何云浅歌还要舍近求远让桃娘子去一趟江南。
“直觉。”云浅歌回答道。
在京城时候,从桃娘子口中透漏出的消息,她直觉地觉得桃娘子知道很多事情。
例如他的功夫远胜于江湖上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他来自什么地方,为何以在黑市中经营酒馆为生。
这背后的缘由,云浅歌不想追根到底。
江南形势复杂,君子珩有意整顿江南官场,她这个时候去了江南,少不了会横生枝节。
若桃娘子在或许能帮得上忙。
没有特殊的原因,只是早些做准备而已。
“是,属下定办好此事。”月九不敢怠慢,慎重应道。
上船后,月九匆匆写好信件,飞鸽传书京城,云浅歌在船舱中翻阅月九命人匆匆搜来的关于瘟疫的记载。
走水路下江南,一路上格外顺利。
天黑时分,大船停在了一处山谷腹地,云浅歌走出船舱,打量着四周。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昏暗的光线下,云浅歌一眼望去,没有一户人家,河水两边是悬崖峭壁,独有一条河位于最中央。
“太子妃恕罪,舵手自缢了。”月九匆匆赶来,脸色十分难看。
“对方精心准备,估计是早就算计好的,吩咐下去,除了自己人,所有人不可以靠近后仓,违令者,杀。”云浅歌吩咐完后,转身进了船舱。
穿过前舱,云浅歌直接去了后面,看着堆满的药材,一股脑收入空间中。
“太子妃,我们现在怎么办?”豆蔻目露担忧,眼底闪过一抹愤恨,继续道,“此地距离江南,顺水行舟尚且需要七八日,若没了船,我们就彻底被困住了,若不能按时抵达江南,恐怕会生出变故。”
“走一步,看一步,没事的。”云浅歌眼中,不见丝毫担忧。
云浅歌的镇定也影响到了豆蔻,逐渐安定下来,“奴婢亲自在船舱外守着,绝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太子妃放心。”
豆蔻不知道云浅歌将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隐约觉得云浅歌如同话本中修仙者一样,能将东西收起来。
“小心些。”
云浅歌刚上到甲板上,漆黑的夜空,两岸的火箭直接射到了甲板上。
船上众人,拔剑反击,点火的箭全部落入江中。
“主子,不好了,船舱漏水了。”豆蔻匆匆从船舱出来,手中的长剑挡住了迎面袭来的箭矢。
“主子,弃船吧。”月九英俊的脸上冷若寒霜,仿佛能将四周空气慢慢凝结成了冰花。
“吩咐水手,先行离开,我们再等等。”凤眸扫过两岸,漆黑的树林中,根本看不到人影。
从昨晚得到消息后,她们直接启程下江南,即便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行动也不应该这么快才是。
十三行的水手,多少会些功夫,且极擅枭水,跳入江中,很快脱身。
就在这时,绑着火油的火箭落在船上,顷刻间,整艘船被大火环绕。
“主子,撤。”月九再一次道。
“你们先走。”云浅歌看了一眼后舱方向,语气中透着不容反驳。
“不行。”
“这是命令,豆蔻,锦瑟,你们立即下船,两岸的人,一个不留,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找到他们的来历。”云浅歌下令道。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月九身上。
月九点头,“主子,我留下。”
众人中,月九的功夫最好,薛楠的大局观不错,一旦走失,也可以执掌全局。
“好。”见几人已经做了决定,云浅歌也只得同意。
八人分成两队,一边四人,落地的一瞬间,岸边血腥味传来。
云浅歌带着月九走到了船的最后面,朦胧的夜色中,看到后方约莫一百米远的地方一艘小船停在水中央。
“月九,十三行的水手有被收买的可能性吗?”能一分不差地掌握他们的行踪,并事先埋伏,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古代,若说没有内奸,云浅歌是如何也不会信的。
“十三行的大船水手基本都是自己人,收买的可能性很小,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属下会尽快给主子一个答复。”舵手的自尽,船被停在一个绝佳的被伏击地点,这一切被安排得十分巧妙,绝不可能是只是巧合。
云浅歌为了不将船中的物资收入空间的事情暴漏出来,在船上留到最后一刻。
直到大船慢慢倾倒,云浅歌才指着后方小船道,“此事交给你去查,暂且不急,以你的轻功,可否...”
“主子忘了,属下习寒冰诀,水上而行,并不困难。”月九绝对不会说,他自己对云浅歌也是羡慕嫉妒,轻如鸿毛的身法不是谁都有的。
“那好。”
云浅歌话音一落,飞身而起,直奔后方的小船,行到一半,小船上无数利箭迎面袭来,云浅歌飞身躲避,直接落在岸边,转头看去,见月九的身体前立起一面冰墙,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利箭。
云浅歌从空间中拿出天蚕丝,替月九挡住了利箭的攻击,“上岸。”
上岸后,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穿过树林,直奔小船的方向。
一路上,利箭不断,云浅歌的衣袖也被划破了几个窟窿。
那些划伤她的箭矢被她收入空间中,以防万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云浅歌和月九同时抵达小船边。
上船一看,小船上的人早已离开,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来无恙四个大字。
字迹陌生中又有几分熟悉,想起字迹是属于何人后,云浅歌眼神一冷。
“是谁?”月九看着陌生的字迹,脑海中一番搜寻,一无所获。
“云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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