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可以交给你,当是还了你的人情。”她是原主的母亲,云浅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魂术一说,难怪她会连续几日做噩梦。
或许在她使用魂术的时候,就已经不需要她去救人了。
只是想借助她的手,毁了地下龙宫。
“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没有你,这具身体早已化作白骨了,告辞。”千月走到前面,划动船桨,慢慢靠岸。
靠岸后,千月直接带着云修远离开。
看着千月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远方,云浅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一道黑影飞奔而来。
“小七,还好吗?”
伴随着声音,云浅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来了?”云浅歌心中却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双手紧紧抱住君子珩,“我差一点杀了云修远,他被人带走了。”
“千月?”君子珩猜道。
毕竟云浅歌动了杀心,能让云浅歌放人的可不多。
“嗯,不过云修远中了毒,千月带走他,他也活不过十二个时辰,我用了一种无人能解的毒。”云浅歌将头埋在君子珩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平静下来。
杀掉云修远不难。
可弑父二字却让她从心底感到难受。
“这世间的毒,有毒药就会有解药,别多想,她既然要人,也不会让人活过十二个时辰,免得节外生枝。”君子珩轻轻拍着云浅歌的后背,心中后悔自己来晚了一步。
他知道云浅歌要研究鼠蛊之毒的解药。
预估错了时间。
“谢谢,我好多了。”云浅歌深吸一口气,抬头问,“子珩,云修远今天的话很奇怪,这天下除了龙霄、北苍、南渊三国之外,还有其他的国家吗?”至于夜郎国和南疆,领土太小,云浅歌压根没算在内。
“我曾听师父说过,我们这片大陆,像是一个孤岛,孤岛之外,师父没有多言,我想孤岛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世界。”君子珩低头亲吻了一下云浅歌的额头,“,没有你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孤岛。”
“油嘴滑舌。”云浅歌娇嗔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欣喜。
“小七尝尝看,滑不滑...”话落,君子珩直接吻了上来。
夜色褪去,黎明的第一缕光映在江面上,两人站在江边,画面美不胜收。
不远处,豆蔻几人急忙背过身去。
轻轻拍了拍脸颊,“一大早上的我怎么觉得腻得慌。”这碗狗粮,她吃得太撑了。
“要不我们先回去?”连枝提议道。
“好。”豆蔻十分赞同,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你们也走吧。”
几人走远后,君子珩才松开云浅歌,两人身边散发出阵阵暧昧的气息。
等到云浅歌脸颊的红晕褪去,君子珩松开她,蹲下身子,“小七,我们回去吧,今天我陪你。”
“我自己走。”
“你神情疲倦,我舍不得。”君子珩温润的声音敲击云浅歌的心底。
这个男人太撩人了。
“那你好好背着我,我睡一会儿。”云浅歌趴在君子珩的背上,闭上眼睛,嘴角还留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
另一边,千月带着云修远回城。
将云修远重重地丢在地上,看向正在等她的玄策。
“等我?”千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云修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玄策。
“你老说千刃蠢,我看你也不遑多让,居然顶着这张脸去寻私仇。”玄策语气中透着责怪。
“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像是想杀了他,十多年的折磨,难道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他,七长老,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千月抬头,杏眸平静的看着玄策,却让玄策感觉背后发凉。
“哼~~你不会以为,你父亲的死,与我有关吧。”玄策轻嘲道。
“我这么想重要吗?重要的是事实是怎样的。”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再看地上的云修远,千月觉得他不配为人父亲。
当年她将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信。
“刚刚收到消息,千子阔来了杭州府,不出意外,另一个少主也在杭州府内,只是此人藏得极深,暂且不知其身份,若我猜得不错,此人应该是二长老一脉扶持的人,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千家家主的人选,你若想为你父亲复仇,就好好保护好千刃,否则没了这个身份,一切都是枉然。”玄策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云修远,轻轻摇头后起身走出去。
“七长老,扶持千刃的人是你,不是我。”千月看着七长老的背影道。
“你想如何?”玄策回头,这几日下来,他越发看不懂千月了。
“你自己慢慢猜。”千月直接示意,你可以滚了。
玄策也不生气了,迈步离开千月的院落。
千月取下面具,郎雨沁的脸露在云修远跟前。
云修远恐惧地看着这张脸,忍受着蚀骨之痛,用力道,“你到底是谁?”
“多年不见,修远哥哥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月娘啊。”千月蹲下,眉目含笑。
云修远一颗心沉入谷底,两次近距离感受真正的死亡,云修远退缩了。
可现在他根本逃不了。
“你...不,这不可能...”云修远不相信此刻盯着郎雨沁身体的千月,更像是从地狱上来的索命厉鬼。
“啧啧~~修远哥哥居然连月娘都不认识了,修远哥哥可还记得,你求娶我时,告诉我,要护着我一辈子,你曾对月发誓,要替父亲好好保护我,你可知道,那时候我有多高兴吗?”
“后来我不顾父亲的话,离开琅琊,随你去了京城,被人陷害,说我与云大哥有染,你眼底的恨意我现在依旧记忆犹新,我一再解释,告诉你那个人不是我,可你不仅不信,转头就和王舒桐搞到了一起,你可知道,那时的我有多绝望。”
千月从回忆中将那一幕幕挖出来,此刻的痛依旧让她觉得窒息。
违背父亲的话,嫁给心悦的男子,她只求举案齐眉,不过短短三年,从天堂到地狱。
地狱中挣扎十几载,她受的苦,向何人诉说。
“不...是你...错了...”云修远用尽力气,说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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