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总督府衙后,云浅歌上了马车,直接出城。
城门外另一辆马车内,君子珩已经等候多时了。
“准备好了吗?”两辆马车并列,两人同时掀起帘子,云浅歌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君子珩侧开身体,他旁边之人衣着与他一般无二。
“兰青儿,金陵交给你了,我让连枝和月九陪你前往,切莫暴露身份。”云浅歌对身侧的兰青儿道,连枝则穿着云浅歌的衣服,一身劲装,戴着面具,不熟悉的人根本无法分辨两人谁真谁假。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兰青儿的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锦囊,里面写着解蛊后保住性命的药方,跑这一趟,她赚了。
“连枝,保护好她。”云浅歌吩咐道。
“是。”
吩咐完后,君子珩和云浅歌两人同时放下帘子,两辆马车向渡口而去。
抵达渡口后,兵分两路,一对走陆路,一对走水路,跟踪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追哪一边。
“公子,我现在怎么办?”
上官晨看着逆水而上的大船,阴冷的眸子中充满了杀意。
“准备船只,我们去追,兵分两路就想混淆视线,痴心妄想,云浅歌,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了你。”上官晨一字一句,宛若淬了毒。
大船上,云浅歌摘下面具,走到船头,深深吸了一口,这段时间的压力瞬间得到舒展。
“小七是何时发现张大夫的信件被人动了手脚的。”君子珩一身墨色的长衫,太阳下泛起层层波光。
“张大夫这个人太仁慈,喜欢慷他人之慨,这点我亲自领教过,不熟官场,更不喜欢与官府中人结交,这样的人他又怎会用八百里加急给我传讯,杭州府距离金陵不过六百里,若真是张大夫人,他应该会派身边的侍卫前来。”说到这里云浅歌语气多了几分沉重。
“小七是觉得张大夫身边出了叛徒。”面具下,君子珩眉头微蹙。
“嗯,所以我将计就计,离开杭州府,化明为暗,能使用官府八百里加急送信,恐怕与官府脱不了干系,我记得金陵的知府姓王,是琅琊王家的人。”云浅歌看向远方的青山,那边正是青山书院的所在。
在杭州府的这段时间,一再有人想引她去见云知昔,这背后应该是云修远的安排。
“小七担心是云修远布的局?”君子珩直言道。
“应该是,这人死了都不安生,金陵城那边有月九和连枝足矣,杭州府这边有御王,感染鼠疫的人基本已经痊愈,我们顺势回京,如何?”云浅歌上前握住君子珩的手,她已不担心君子珩的身份暴露,因为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夜郎国的人一再对她出手,都被她挡了回去。
显然对方已经铁了心想不择手段将她带去夜郎国,她偏不让人如意。
“小七...你...”说心中不感动是假。
表面的和平下,来刺杀君子珩的已经不止一批人了。
这些人都被君子珩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甚至没有惊动云浅歌半分。
“子珩,回京后,你迎我为后,好不好?”云浅歌上前一步,整个人扑入君子珩怀中,四目相对,云浅歌伸手将君子珩的面具摘下,继续道,“司空镜来杭州府后,我没见过他一次,说明你一直让他铲除暗中的势力,护我安全,让我心无旁骛地给百姓治疗。”
“子珩,瘟疫已经告一段落,我现在想嫁给你,与你携手白头,你愿意娶我吗?”
云浅歌的话,君子珩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七要嫁给他?
从他动心的那一刻开始,他时时刻刻期待着两人成为真正的夫妻的一日,现在云浅歌说出来,他恍如在梦中,不愿意清醒。
他怕自己的偏执会吓坏她,来杭州府后,他一直很克制,悄悄地除掉藏在暗中的魑魅魍魉,他做得极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以为不会被云浅歌察觉,没想到她早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着君子珩呆住的模样,云浅歌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待他回神,继续道,“子珩,我想嫁你,成为你名正言顺的皇后,唯一的,好不好?”
“好,此生此世,生生世世,小七是我唯一的皇后,小七,我恨不得我们现在就回京成婚。”君子珩想到自己和云知南的约定,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七八个月,他已经等不及了。
“那就回去。”云浅歌感受到君子珩激动得连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见他不语,继续问道,“不愿意?”
“我愿意,小七,我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成婚,只要你娶到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君子珩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云浅歌的红唇。
至于和云知南的约定,违背了就违背了吧。
“那就好好做我的丈夫,未来我们孩子的父亲。”云浅歌双手勾住君子珩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在决定南下江南之前,我们已经让司空雪灵帮忙,传信给云知南,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大婚,是我要嫁你,你不算是违背和他的约定,再说你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不会,永远不会。”君子珩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小七,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
两人看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呼吸,身边泛起浓浓的暧昧气息。
“咳咳...”
后方突然咳嗽声传来,君子珩伸手将云浅歌的头按在自己怀中,温润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那个船上人多眼杂,你们不如回房间?”司空镜感觉与两人相处,对他单身狗伤害值爆满。
“我是问你怎么来了?”君子珩再一次问道,只差没有动手将人丢入河水中了。
“我们要回京,随行的人太少打起来有点累,所以我传信让他们先藏在船舱中了。”云浅歌弱弱道,她也差点忘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五六十号人,为了躲避试探,藏在后舱中,都快憋死了,你这态度,还有没有人性。”司空镜觉得自己一个单身狗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还要被君子珩眼神杀,他太难了。
“没有。”君子珩毫不犹豫,果断给出了答案。
“啧啧~~我可真是太可怜,锦瑟姑娘,我的心都凉了。”司空镜捂住心口,可怜兮兮地看向一旁的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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