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的记忆席卷而来。
祈福之舞落下,送亲的队伍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白诺诺眼中从迷茫到坚定。
“是,是我的选择。”那些早已忘记的记忆被重新唤醒。
白诺诺终于清醒过来,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她和姐姐是双生,可天策一族历代圣女只有一人。
于是交给上天,决定生死。
她换了姐姐的签,所以姐姐被送离了天策一族,而她成了圣女。
“圣女...”
“进城。”白诺诺下令,既然是不安定的因素,那么她们姐妹二人再角逐一次。
“是。”看到白诺诺下定决心,长老松了一口气。
两人不知,刚刚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入司空镜一行人耳中。
司空镜看着城墙上那抹粉色的人影跳舞的地方,族中一直有一个传说,传闻说司空镜的人早夭就是因为当年两家分裂,司空镜失去了白家的祝福。
“盯着跳舞的那位姑娘,看她何处落脚。”
“哥哥,你看上人家了?”司空雪灵从人群中窜出来,出言打趣,眼神中还透着些许的欣慰。
仿佛在说,她这眼高于顶的哥哥终于要有归宿了。
“笨丫头。”司空镜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一天到晚只知道带着司空零瞎逛,一点正事也不做。
父亲究竟丢给她一个怎样的麻烦啊。
“蠢哥哥。”司空雪灵决定不告诉自己哥哥,人跟着云浅歌入宫了,让他去找,“哼~~”
“哼哼唧唧,你是猪啊。”司空镜吐槽道。
“你才是猪呢?哥哥,你怎么能骂一个女孩子是猪呢?小心你孤独终老。”司空雪灵怼完自己的哥哥,一把拉过司空零,“零,我们去宫中玩。”
“大小姐...”司空零看了一眼司空镜,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司空雪灵是要进宫玩吗?
当然不是,是去给司空镜添堵的。
她打算先讨好一个自己未来的嫂子,顺便给她哥上上眼药,最好让嫂子站在她这边,至于自己的傻哥哥,独守空房就好。
司空镜看着两人的背影,被弄得莫名其妙。
马车匆匆而过,白诺诺自然也发现了司空镜。
“没想到他还在京城,看来天束一族真的是没落了。”白诺诺感叹道。
“两族分裂后再无交集,圣女不用再为陌生人费心思。”长老提醒道。
似是担心白诺诺动了凡心。
“长老放心,历代圣女的命运我知道是什么,不会犯傻。”历代圣女,都难逃孤独终老的命运。
她在选择做圣女,舍弃自己的姐姐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
那么大的牺牲,她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看着掌心的红豆,随意洒落在托盘上,“又是空卦,看来我的好姐姐搭上了云浅歌这条线,事情复杂了。”
“圣女,只要白盈盈发誓,永不占卜,或者以血脉起誓,脱离天策一族,圣女能力便回来了。”天策一族历代卦象,从未有过例外,遇到唯一的例外就是云浅歌。
与她有关所有的卦象都无法占卜。
就像是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幸运而又诡异。
“以血脉起誓,放弃占卜的能力,姐姐会吗?”白诺诺心中清楚,白盈盈既然开始占卜了,让她放弃,可能性微乎其微。
“圣女如何打算?”长老问道。
“长老,我再杀她一次,如何?”白诺诺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透着认真。
仿佛在告诉长老,只要白盈盈死了,她的能力就会回来,她依旧是天策一族独一无二的圣女。
只是这个决定却让长老心中发寒。
若说小时候白诺诺换掉卦象是为了活下来,那么现在就是为了能力而杀人。
天策一族的圣女是圣洁的。
可现在白诺诺的圣洁染上了鲜血,变得狰狞、肮脏。
“圣女不可,自相残杀是大忌。”
“是大忌吗?当年长老让我们抽签决定生死,不一样是自己想残杀吗?”白诺诺出言嘲讽道。
不过是借助了上天之名来安慰自己,这双手是干净的。
白诺诺星眸深沉,跟在她身边多年的长老此刻也无法窥探她的真心。
“圣女...”
“去这里...”白诺诺指着地图道。
“这里是?”长老看着地图中的一点灰尘,不明白问道。
“医岛的藏身之地,既然长老让我不要脏了自己的手,我只好借刀杀人了。”白诺诺轻描淡写道。
长老后背发寒,“圣女三思,一旦和医岛联手,势必和云浅歌对上,她的命运不在我们掌控之内,恐怕...”
“长老。”白诺诺冷声打断了长老的话,“若是长老畏畏缩缩,不如我们就此打道回去,不再与俗世有任何牵扯,天策一族未来的命运,交给上苍,如何?”
此话一出,长老彻底没话说了。
因一个预警,天策一族选择现世,现在回去无疑是等着天策一族灭亡。
“既然长老不愿意回去,便听话,知道吗?”白诺诺这一次的态度十分坚决。
听着来来往往行人的说笑,白诺诺脸上染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长老不语,他发现此行来龙霄国,白诺诺彻底失去了控制,他无法猜测白诺诺真正的心意。
若白诺诺与白盈盈互相残杀将会导致天策一族气运大损。
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沉默中,长老已经作出了决定。
白诺诺星眸中算计一闪而过,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遇事逃避。
世人都说天策一族无所不知,可在她看来,不过是被命运借助上苍摆弄的棋子,哪有什么无所不知。
另一边,白盈盈站在宫门外,一抬头仿佛看到了金色和紫色的气运交融。
一路入宫,她发现气运正浓的地方居然不是御书房而是长乐殿。
“发现什么?”踏进长乐殿的大门,云浅歌直接问道。
“没什么?”对上云浅歌的凤眸,眼底那一抹紫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白盈盈稍微失神。
“自古以来,皇宫都是帝王运气汇集之所,其实我一向不信命,更不信命,你不用如此局促,对了,你不是善占卜吗?没事帮我查查宫中可否有他国细作。”云浅歌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发挥白盈盈才能的地方了。
毕竟这些细作藏得很深,有的甚至经过了几代人,想要找出来挺麻烦的。
有了白盈盈这一切就简单多了。
这叫做唯才是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