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城?他们怎么会去庸城。”上官岛主不明道。
这段时间,他低估了大先生,此刻又重视起来了。
“庸城是云浅歌长大的地方,距离夜郎国最近,若云浅歌和君子珩此刻回京,日夜兼程也要二十来天赶到京城,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夜郎国,不会在此刻折返京城,浪费时间。”大先生解释道。
一想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大先生的双眸又阴沉了几分。
他错估了百景。
没想到一个天生的刽子手居然能冒充君子珩,坐稳龙霄国的帝位。
长乐殿由锦瑟亲自把守,他派去的人全部折了。
朝野上下,无人怀疑两人的身份。
再加上锦瑟深居简出,从不召见朝中命妇,即便是知道锦瑟是个冒牌货,朝堂上也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大先生安排人潜伏在京城,本想趁机生事,让君子珩离开,如此他们好抓住云浅歌,没想到却败在百景手中。
百景现在的手段狠辣,比起君子珩,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乐殿内,锦瑟一身浅黄色长裙,手握一把剪刀正在修剪梅花。
“不知道主子在南渊国怎么样了。”盯着桌上的梅花,锦瑟有些走神了。
“你放心,他们肯定过得十分潇洒。”百景看着书案上一摞厚厚的奏折,眼神中充满了怨念。
君子珩离开前,写下了各类事情该如何处理,前两日又派人送回来一份。
百景看着手中的朱砂笔,有些怀念他的鱼鳞剑了。
比起握笔,他更喜欢杀人。
“那就好,百景,朝中有人提议,新年设宫宴,你如何看。”锦瑟犹豫着问道。
昔年宫宴是历年传统,他们两个冒牌货总有些底气不足。
“设宫宴太费银子了,直接传令,将宫宴所需的银两捐给受雪灾波及的百姓,不过年前你倒是可以筹备一个宴会,没事让这些想着的命妇入宫,捐银子。”百景提议道。
这些人没事闲的。
准备什么宫宴。
那得多麻烦。
“对哦,主子离开前吩咐过,多办一下简单的宴会,以宴会之名,圈点银子,我去找人商量一下。”锦瑟立即放下手中的剪刀,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你赶紧办,多办几场,到时候这些人就不会要求我举办宫宴了。”百景满意笑道。
“这倒是可以,只是你要防着前朝那些臣子贪污,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怕最终有人会将目光盯在百姓身上,我们就本末倒置。”锦瑟提醒道。
此事有先例。
先帝在位时,曾下江南,当地官员以迎接先帝之名,向百姓征收赋税,养肥了一群贪官。
江南瘟疫时,云浅歌趁机整顿江南官场,将此事翻了出来。
“前朝我会盯着的。”百景语气也凝重了几分。
“我倒觉得这是好事,若能趁机发落几个贪官,朝堂上又可以安静一些时日,正好给科举入朝为官的人腾位置。”一旁正在给奏折分类的李公公道。
“可以啊,小李子,不错,心挺黑呀。”百景笑着道。
小李子就笑笑,不再多嘴。
伺候君文鸿多年,他看得太多了,论经验,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丰富。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小李子觉得百景看着凶狠,杀人的时候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但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也很好相处。
例如,他盯着君子珩的脸,稳坐朝堂,却从未生出半分对权力的觊觎之心,甚至想尽快逃离。
一个连权力都无法腐蚀的人,足以见得他意志坚定。
“我走了。”锦瑟齐声道。
“等等,把你的花带走,都剪秃了,看着辣眼睛。”百景指着花瓶中被剪得只剩下树枝道。
“没事,你养着吧,放在室内,过几天就长叶子了。”锦瑟看了看被她挥霍的梅花,一脸认真道。
百景看着锦瑟离开,再看看花瓶中的梅花枝,深吸了一口气。
“重新摘几梅花插入瓶中,别动长乐殿的。”长乐殿的一景一物都是按照君子珩的心意为云浅歌打造的,他可不想因一件小事惹怒了君子珩,坏了他的大事。
“是。”宫人立即领命。
这些宫人都是暗卫出身,不会暴露百景的身份。
“晨阳,玄绍,要不你们谁替我一段时间。”百景放下朱砂笔,伸了伸懒腰道。
“我们一个御前侍卫统领,一个前朝臣子,如何替你。”玄绍表示无能为力。
“从沈家那边得到的情报,将大先生安插在京城的细作清理干净了,大先生在京城多年,我们还得再查查。”晨阳直接转移话题。
“请云修齐入宫议事,琅琊云家的那些老东西又不安分了,引一些人来京,我们一批一批的杀。”百景提议道。
“好。”晨阳和玄绍同时应道。
没办法,再不让百景泄泄愤,两人真担心百景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君子珩将他们二人留在京城的目的便是为了稳住百景,不让他撂挑子,适当的时候让他宣泄一下愤恨。
百景的功夫最近越来越高了,他们二人联手都不是百景的对手,引云家祖地的人来京,让百景发泄一下,处理奏折的速度也快一些。
小李子低着头,当做没听到。
这些话传出去太惊世骇俗了。
小李子心中后悔,早知道是今日的场景,他就该在君子珩登基为帝时离宫,找个地方养老。
现在每天的日子,心太累了。
他都变成一个处理公务的能手了。
“陛下,这一摞是需要加急处理的。”小李子抱起一摞奏折放在百景跟前道。
“放下吧。”百景深吸一口气,拿起手边的朱砂笔开始批阅奏折,心中暗想,主子,你这一下把我坑惨了,等你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带着鱼鳞剑去单挑海岛上各大家族,全部打一遍再回来。
南渊国。
君子珩和云浅歌的马车刚出城,君子珩就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云浅歌立即递上帕子,抬手摸了摸君子珩的额头,见没发烧这才放下心来。
“估计有人在骂我。”君子珩浅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