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口中的一字一句,在于攻心。
“月九,你该死。”真月家主恼羞成怒,立即对假月家主下令,“杀了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家主。”假月家主听到这话,回应后,突然有些失神。
脑海中无法抹去月九的话。
就在此时,假月家主一个分心,月九手中的匕首刺入了他心口。
“你不该分心。”月九转动手中的匕首,切断假月家主的命脉。
真月家主正要逃离之时,唐二手中的匕首也从后心一击毙命,他回头,死不瞑目。
“你也不该分心,身边的人气息变了都不知道,你不死,谁死。”唐二拔出匕首,好心提醒道。
唐二看向月九,觉得从前他错估了月九。
这个人不仅够狠,且心思极深。
“撤。”真假月家主都已经死了,再无留下的必要,月九立即对唐二道。
“不如我们去密道看看?”唐二想到了病书生,他不正是鲁家人吗?
桃娘子和病书生向云浅歌请辞时,他就在身边,虽未说离开的缘由,唐二隐约觉得应该和两人的身份有关。
“改日再来,若我们继续留下,恐怕会被困在夜郎国。”月九果断拒绝。
在月九的带领下,两人顺利逃出夜郎国。
日曜的人一直潜伏在月家,根本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
离开夜郎国后,两人行走在密林中,唐二终于忍不住道,“你一开始怎么不告诉我月家主有两个,一真一假,万一我没有配合你,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会。”月九笃定道。
“所以你开始就将我算计在内?”唐二心头突然有点堵得慌。
没人喜欢当棋子,唐二也不例外。
“我们是同伴,我的背后可以交给你。”月九认真道。
听到这话,唐二心中的不悦不争气地消散了几分。
“你确定是同伴而不是棋子?”唐二还是有些不甘,想和月九争论几句。
“当然是同伴,若是棋子,我不会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你,也无法笃定你能完美地配合我。”月九认真道。
“那是,除了我,估计没人能配合你今天的行动了。”唐二赞同地点了点头,语气明显比刚刚的轻松了很多,听上去很开心。
月九轻轻一笑。
真好哄。
“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去庸城吗?”唐二见月九不语,继续问道。
“公子传信,让我们回庸城,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主子一向不管我们的行动,若要离开,和她说一声便是,这一次是公子来信,恐怕是为了主子的安全。”月九分析道。
“安全?夫人那么厉害,还有人能伤她?”唐二想不明白。
论功夫,云浅歌比月九还高出一点点。
论心机,云浅歌更是心思深沉。
从巫族他就看出来了,进入巫族后,云浅歌一直在防备着所有人,似乎一开始就对宋恒有了戒备。
至于让他们下山救人,完全是出自人道主义。
没错,唐二跟在君子珩身边,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月九等人谈论云浅歌的为人。
其中听得最多的就是人道主义这四个字。
离开巫族时,他真想问一问云浅歌,是否后悔派他们去小镇救人。
“我也不知道。”月九心中隐约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他不想说。
“我怎么觉得在诓骗我。”唐二继续问道。
“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月九提醒道。
“也是,我们加快脚程,什么时候能抵达庸城。”
“大概两日。”
……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大多都是唐二问,月九回答。
关于君子珩身边的人和事,只要不涉及机密的,但凡唐二问了,月九几乎都会回答。
一日后,庸城。
千殇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中说月家主已死,月家现在乱成一团,询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子珩,你怎么看?”从千殇的信来看,月九和唐二成功了。
这个结果在君子珩的意料之中。
“小七先看看这个。”君子珩从书案上取出一封信递给云浅歌。
云浅歌打开信,信是慕容燕所写,信中说她要随行,同行的人中还有一个熟人,唐敏。
“唐敏不是要做唐家家主吗?怎么会和慕容燕搞在一起。”在云浅歌看来,以唐敏的智商,很有可能被慕容燕玩弄于股掌之间。
“慕容燕应该快到了,小七不如亲自问问。”各种缘由,君子珩也不是十分清楚。
慕容皓和唐敏二人对云浅歌无害。
根据行程,差不多今日傍晚可以抵达庸城。
两人的到来正好可以陪云浅歌打发一下时间。
“好。”云浅歌立即答应,她实在好奇个中缘由。
不知其中真相,云浅歌就喜欢在脑海中做各种假设。
一番猜想下来,云浅歌心中也猜出了个大概。
另一边,慕容皓和唐敏加快了脚程,提前抵达庸城。
“庸城的武林人士不少,恐怕是因为藏宝图的缘故。”唐敏看向一旁的慕容燕,似乎想从慕容燕的表现中窥探到几分真相。
“藏宝图挺多的。”慕容燕如实道。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两人抵达云浅歌居住的府邸。
直接上门借宿。
看着两人一身风雪,云浅歌意外地看向慕容燕。
这位可是一个注重享受的人,冒着冷风骑马赶路,这勇气让云浅歌如何不意外。
“夫人,能先让我们洗漱一番吗?”慕容燕直接问道。
“盈盈,带他们去温泉,驱一下身上的寒意,再命人准备茶点,让他们先垫垫肚子。”午时刚过,这两人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多谢夫人。”唐敏十分感激道。
慕容燕直接挥了挥手,表示感谢,动作随意,跟回到自己家没什么两样。
“豆蔻,让人去查一查慕容燕随行的人都安置在什么地方,还有庸城中武林人士这两日最常去的地方,总觉得这风雪又大了几分。”云浅歌看向天空的乌云,总觉得要下雪了。
“是。”
云浅歌在长廊上站了一小会儿,突然被一个暖和的披风裹住,“小七,又不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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