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绍微蹙眉头,看向高进。
“孟川藏在什么地方?”
高进听出了玄绍语气中的不悦,眼神一冷,“我怎么知道,一群自以为是的伪君子,对了,人关在密室中,你要不要去玩玩。”
高进舔了舔嘴角,一副好.色之徒的模样。
玄绍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了高进一眼,“让人收拾东西,立即跟我走,至于庄子上的人...”玄绍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压了下来,“不要惊动庄子上的人。”
“你是不是也太谨慎了。”高进想到这段时间都没有陌生人靠近庄子,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舒服的地方,现在要换一个藏身之地,心中不悦起来。
“你以为宫中那两位是什么人,自二人联手以后,可有过败绩,你不想死在京城,最好听我的。”玄绍声音冰冷,心中更是堵得慌。
孟川和鹿鸣这两人虽不听从安排,却从不主动惹事。
高进这个人过度自负,更容易出事。
“不是要逼问云浅歌的秘密吗?正好晨阳也在,这夜还长,不如你亲自去审问一番。”高进的存在,仿佛是人性的黑暗。
高进见玄绍心中异动。
继续蛊惑道,“在君子珩的心中,你的地位永远低于其他三人,夜羽,百景都是君子珩的暗卫,是他最信任的人,至于晨阳,是君子珩明面上的侍卫,从一开始就是,唯独你,在君子珩心中,与其说是一个臣子,不如说是一颗棋子。”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云浅歌的秘密吗?”
“长生不老的秘密。”
高进的声音极具蛊惑,犹如一滴墨水,落入水中,原本平静的心湖也被染黑了。
“高进,你...”玄绍对上高进漆黑的眸子,仿佛看到了人性的黑暗与丑恶。
高进的话在他脑海中徘徊。
“将人带走,换个地方。”
“好。”高进转过身,冷冷一笑。
一个白家的棋子,居然妄图干涉他。
不知所谓。
正好让玄绍见一见何为地狱。
高进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的锦囊,笑容越来越浓。
与此同时,京郊皇庄。
百景看着从前被大火烧成废墟的皇子,如今又恢复昔日原本的模样。
“暗主。”
“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郎家的庄子,轻装简行。”皇庄距离郎家的庄子还有三十里地。
“是。”
大约一刻钟后,百景带着一行三十多人,徒步前往三十里外郎家庄子。
赶到庄子时,只见庄子依旧是灯火通明。
“暗主,这个地方很不对劲,收归吏部的庄子怎么还会有人居住?”百景身后的黑衣人道。
“半数人跟我去庄子查探一番,剩下的随时接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弄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庄子内的人。”百景吩咐道。
“是。”
一般人跟着百景潜入庄子,剩下的人随时准备接应。
庄子内,早已人去楼空。
百景伸手摸了一下桌上的茶壶,“还未凉透,看来是早一步得到消息,撤走了。”
“暗主,密室中有关押过人的痕迹。”
百景顺着密道进入密室中。
在密室的角落找到一块衣角,布料正是宫中独有的。
“我们来晚了一步。”百景心中后悔不已。
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满是寒意。
他原本对玄绍还心存几分犹豫,现在看来,锦瑟的想法没错,玄绍确实是有异心。
“属下这就让人去追踪痕迹,兴许有发现。”
“不用了。”百景否定了属下的提议。
若真是玄绍,他一定知道如何掩盖掉痕迹。
“回京。”他要立即回京去确认一下,玄绍是否在京城。
对面半山腰的庄子,此刻已被漆黑的夜色笼罩。
“公子,对面庄子的人撤走了,估计是朝中有内应,属下跟了一段,跟丢了。”一身黑衣的甲二回禀道。
自甲三在孟川面前露脸之后,十三便下令甲三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仆人,留在庄子上。
“跟丢了?”十三微蹙眉头。
他的属下以甲乙丙丁排名。
甲二擅长追踪,居然连他都跟丢了。
说明对方不仅武功高强,还善于隐藏行踪。
“公子...”甲二见十三迟迟不语,小声提醒。
“将消息传出去,看来晚了一步,想办法去查查对面的庄子。”十三想到孟川,忍不住微蹙眉头。
早知道就不同意借宿了。
麻烦。
“公子,对面好像有一队神秘人进去过,属下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甲二回禀道。
“你连夜去一趟京城,将消息告诉徐楠或月九,让他们将消息递进去,若是被人跟踪,便在京城独留一日,不必急着回来。”十三犹豫再三,决定将消息告诉云浅歌。
对面庄子上的撤离得太过于及时了。
一定是云浅歌和君子珩有所动作被对方察觉了。
这个人的地位恐怕不低。
他擅自干预,恐怕也只有送人头的份。
“是,公子。”
甲二悄无声息地离开庄子。
另一个院子内,孟川和孟三也察觉到对面庄子的人转移了。
“少主,高进他们撤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孟三心中担忧。
孟川打了个哈欠,“急什么,暂且留在庄子上,按兵不动,白家的人不是能掐会算吗?一定会知晓我们如今的处境,白家这步棋,走错了。”
孟三听着孟川的话,想到了半夏和晨阳。
玄绍先抓走了半夏。
现在又劫走了晨阳。
彻底惹怒了云浅歌和君子珩,此事确实不该由他孟家出面。
“少主英明。”
“行了,别奉承我了,东面院子借住的徐十三的身份查到了吗?是不是来自京城,还有他与这个庄子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孟川问道。
他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昨晚他就不应该贸然借宿,继续住下担心行踪暴露,现在离开更惹眼。
京城中动静不小,云浅歌手握十三行,君子珩背后又有沈家,两人明里暗里的产业只怕是多得数不清了。
随便借住在一个陌生人的庄子。
万一庄子的主人与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越想,孟川心中越是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