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依旧恭恭敬敬跟着,沉默不语。
“小李子,你还记得当初朕为何会留下你吗?”小李子是君文鸿的心腹,一般登基为帝之人,绝不会留下他。
君子珩不仅将人留下来,还一直放在身边。
小李子闻言,捧着竹简下跪。
“陛下息怒。”
“当初留下你,只是因为朕不想让小七觉得朕太过于狠毒。”君子珩看似是在回答小李子,其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李子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言语。
他当然清楚,他能活下来,云浅歌功不可没。
若没有云浅歌,眼前的帝王绝对是一个偏执的疯子。
“小李子,你在害怕。”君子珩继续问道。
“陛下想问什么,小李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李子恭恭敬敬道。
君子珩回头,盯着跪在地上,头几乎磕在地上的小李子,“把头抬起来,将竹简打开。”
“是。”
小李子战战兢兢抬起头,开开怀中的竹简。
竹简上面居然写着一份药方,其中一味药正是鬼莲。
小李子心中诧异。
“小李子,其实天下秘密最多的地方不是昆仑山,不是云家,而是这皇宫,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帝王不想要长生不老的,不对,朕算是一个例外吧,用小七的话来说,长生不老违背了自然法则,根本无法实现,朕只想与小七白头偕老。”
君子珩每多说一个字,小李子心底就冷一分。
在有些人的眼中,他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君子珩是如何发现的。
明明他自己都快忘了,进宫的初衷。
陛下为何会知道。
原本以为忘记的记忆,再一次涌入小李子的脑海。
“小李子,现在可以说说你进宫的初衷了吗?”君子珩语气平静,看似没有一丝怒意。
小李子却知道,他只要微微动了半点不好的心思,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
“回禀陛下,奴才自被先皇后救过之后,便已经是个死人了,与外人再无瓜葛。”小李子慢慢合上竹简。
此刻他没有紧张,没有辩解,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时过境迁,即便是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再辩解一番,都取决于君子珩信与不信。
“提醒我玄绍不可信的人,是不是你。”君子珩问道。
年少时,他曾偶然听到过一个故事。
故事中说,看上去越是忠心的人,或许心中的污垢越深。
因为这个故事,他发现了玄绍的异常。
所以才会让玄绍替他打理暗中的产业。
可事实上,他有了沈家的资助,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况且明面上还有一个楚天禾。
“是奴才。”小李子直接承认了。
他没想到,君子珩那么早就察觉到了。
小李子不知道,君子珩也是与他接触的这段时间,隐约才察觉到的。
他找到了故事的原版,上面的字迹与小李子很相似。
后来又经过黄泉对比确认,他才肯定这个人就是小李子。
一个完美的误会,让小李子觉得君子珩更加地深不可测。
“白家除了无妄之外,可否还有主事之人在京城。”君子珩单刀直入地询问。
“一定有,只是这人的身份奴才也不知道,毕竟几十年没有联系了,当年潜入宫中的探子,奴才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人。”其实小李子很聪明,他能留在君文鸿身边,并得到君文鸿的信任,足以说明一切。
入宫成为探子,没有一个下场的。
一经发现,轻则一击致命,重则生不如死。
小李子找到一个机会,成功脱身。
那一次他差点无法脱身,正巧被秦念卿所救。
这也是小李子一直暗中提醒君子珩的原因。
当然,提醒君子珩的同时,他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正因为如此,他的提醒,十分隐晦。
“京城之中,几十万人,你觉得会是谁?”君子珩问道。
“奴才不知,不过今晚那人一定会出现,陛下想要奴才怎么做,但请吩咐。”小李子恭敬道。
“不怕死了?”君子珩带着几分玩味道。
“奴才怕死,但奴才这辈子不亏。”小李子言下之意,他也活了几十年了,即便是死了,也没有遗憾。
“行了,将竹简给朕。”君子珩伸手道。
小李子立即将手中的竹简双手奉上,举动略显急促,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早丢早安全。
君子珩接过竹简,“起身吧。”
“是。”
“小七有孕在身,内务府的事情交给你来打理,至于这份竹简,朕想现在国库空虚,正好填补一二。”君子珩直接告诉小李子,这份竹简是拍卖会的拍品。
同时也选择了相信小李子。
小李子只是想养老,成全他又何妨。
“多谢陛下活命之恩。”小李子立即感激地磕了三个响头。
见小李子还要继续叩头,君子珩用手中的竹简阻止了小李子,“差不多得了。”
“陛下,奴才突然想起来,当初奴才被卖入宫中前,曾在城东的一处宅子逗留过,或许陛下能发现些什么?”小李子突然想到入宫之间的经历,立即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君子珩。
“朕知道了。”
君子珩听过小李子的情报后,并未直接派人去查。
反而在御书房处理起公务来。
直到接近午时,才回到长乐殿。
“你回来了。”起晚了正在用早膳的云浅歌看到君子珩,立即吩咐豆蔻拿一副碗筷上来。
“又起晚了?”君子珩心存怀疑。
没办法,小妻子不听话。
他担心她又去空间研究药物了。
“没有,就是有些饿了,这是第二顿,不信你问豆蔻。”
豆蔻一边将碗筷放在君子珩面前,一边点头表示云浅歌说的是真的。
“相信你一次,上午在忙什么?”君子珩问道。
“盘点这几日放入国库的银子,薛楠说国库快被填满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弄点放在内库中。”云浅歌指了指书案上一大摞账册道。
“我让人将银子送到药房下面的密室中,让你做私房钱,好不好?”君子珩笑着道。
“狡猾。”什么私房钱,不过是让她放空间。
毕竟内库也不太安全,银子多了,难保不会有人动不劳而获的心思。
放在空间里面需要用的时候可以随时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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