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安教授处理事务的时候代课,也会帮着批改一些作业,希望你能负责以后的考勤和收作业。”
安教授在听说二人以前就认识的时候非常惊讶,问清楚缘由后感叹着神奇的缘分,可是一个电话打来就把他叫走了,他让程昱给许子清交代一下之后的事。
“好。”许子清答应着,下节课已经快开始了,其他的学生都叁叁两两陆陆续续地从门口进来,而他们也从教室里走了出去,在白墙灰砖的宽敞走廊里并肩走着。
许子清悄悄目测了一下二人之间的身高差,大约二十厘米。
眼神被他捕捉到,他问:“怎么了?”
许子清微窘地移开视线:“程昱哥哥,你这几年是不是一直都在美国呀?”
“是。”
“以前的房子被拆了,我们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小区里。”
“城市的建设和规划总会伴随着一些拆迁和重建。”他记不起太清以前住的地方的具体画面,只能这么回答许子清。
有个健壮的男生像是快迟到了,从对面飞奔而来。
在他快要撞到许子清的时候,程昱伸手拉着许子清向左偏了些,许子清趔趄地躲过了那个男生。
那个人一边向前冲一边回过头吼了一句:“不好意思。”,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谢谢。”许子清对程昱说。
“没事。”
“程昱哥哥。”在二人要在教学楼路口处分开之前,许子清叫住了程昱。
他停下了脚步,看向许子清。
“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她见他迟疑了一下,以为他不愿意,连忙解释道:“如果觉得会冒犯到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很久没见了....”
“你们一般用微信吧,我不用国内的社交软件,电话号码可以吗?”他问。
许子清杏眸骤然见亮了起来,点头:“可以。”
他垂眸把他的电话写在了一张纸上,把纸递给许子清:“下周见。”
“下周见。”
许子清是供着那张纸回去的,舍友都还没回来,她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平铺在桌子上,心还是热烘烘的,仿佛要跳出胸口。
她开始怀念以前在旧家,妈妈那种老土的放照片的方法:用一块边角圆润的厚玻璃板压在桌子上,而后在桌子与玻璃板中间夹着照片。
她觉得用这种方式她就可以时时瞻仰一下他的笔迹。
但这太夸张了,在她把那张写了电话的纸贴在了犯罪心理学课本的扉页之后,舍友们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允哥开学比许子清晚了一个月,所以许爸爸许妈妈送许子清来学校收拾宿舍的那一天,允哥也跟着来了,很快就和许子清的舍友混熟,并且把许子清的外号成功地传递到了大学。
宿舍是四个上床下桌,空了一张床,所以一共叁个人。
对面的舍长买了一碗酸辣粉回来:“橘子精要不要来尝尝?”
许子清蹬腿儿呲溜一下梭下床,接过舍长的筷子,撩起头发吸了几根儿。
“你们今天看了学校官微了吗?”隔壁床胖妞儿说。
“哪一条?”
“有人发了一门通识课的助教的照片,好像叫犯罪心理还是什么,巨帅,据说是美国H大的高材生。开课教授也是学校千辛万苦求来的大牛,来这边做学术交流顺便来授课,好多人嚷嚷着要去叫教务处加课。”
舍长用勺子撇开油,迅速喝了一口酸辣粉的汤:“犯罪心理?橘子精你是不是选了这门课?”
许子清回到床上靠墙盘腿坐着,点开学校官方微博,看见微博上在借别人偷拍的程昱照片来宣传这门现在没什么人选的通识课。
许子清用被子把头蒙住,声音闷沉沉地传到舍长和胖妞儿的耳朵里:“我的宝藏被人发现了,我不开心。”
舍长和胖妞咯咯咯地笑,说她小心眼儿。
宿舍十一点熄灯,许子清和舍友们互道晚安之后,躺在床上把小脚丫子晾在被子外面吹风,面对着墙侧着身子给允哥发消息,也不管允哥现在是不是去打洗脚水泡脚,能不能回复。
“允哥,我暗恋了很多年的一个小哥哥,现在突然成了我的助教,比起暗恋,仰慕更多一些,反正就是从小就崇拜的那种,他一靠近就会让我心跳加速砰砰砰。”
“我还要到了他电话号码,可是我不敢联系他,不然他肯定会觉得我很奇怪。”
“我和他差距太大了,估计他也不太能看得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美国。”
“如果我再优秀一点儿可能就有勇气了。”
“我开始悲伤逆流成河了。”
发完之后许子清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里闭上了眼,朦朦胧胧快进入梦境的时候,枕头开始震动了,是允哥打来的电话,她按了接听键。
“姐妹。”允哥在喘着粗气,估计方才在学校操场跑圈儿:“我送你一字真言:上!”
许子清用脚在乌漆麻黑的地上试探了几下,踩到了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和允哥继续低声打电话。
允哥说:“你们很多年没见又突然见面了,是不是很有缘分。”
许子清回答:“是。”
“这么有缘分不去追一追是不是很可惜?”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允哥打断她:“争取了不一定成功,但不争取就是真的没有机会,你希望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在轮椅上后悔年轻时错过的帅哥吗?”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允哥再次打断她:“就算被拒绝了,又不会少块肉,把照片发给我,我陪你制定作战计划。”
许子清不解:“为什么制定作战计划还要发照片?”
允哥嘿嘿一笑:“因为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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