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清倏闻言一惊,当即就睁开了眼睛。
除了墨阮之外,就只有二哥他们四人,还有跟着墨阮一同前来的两个小厮,根本就没有丫鬟在场,墨阮却叫他们搜自己的身!?
也是,墨阮恨不得自己去死,毁个清白又算什么呢?
史清倏迅速向后躲去,警惕地看着尚未动手的几人——若是他们真的动手怎么办?她不怕死,可以拼个鱼死网破,可是……现在她的身上不只是有自己这么一条命,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她去完成啊……
“丞相息怒,丞相息怒,”二哥见状,立马说道,“这贱丫头就在这儿关着,跑不了的,丞相大人和二位先去歇着,让我们哥几个来好生搜搜这下贱坯子!”
说着,另外三人也走上前来,两人引着墨阮和两个小厮往这小院子的石凳旁边走去,老六则是露出一脸的猥琐神色来。
老六撸了撸袖子,笑的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似的,他‘嘿嘿’一笑,道:“嘶……这种事儿哪能让丞相大人和两位哥哥动手呢?小的别的事儿做不好,这搜身嘛……可是绝对的认真,丞相大人在此歇一会儿,让小的来!”
“老六!你竟敢吃独食!”老三骂道,“就凭你,能搜的认真吗?!还是我来!”
“争什么!”墨阮厉声骂道,“你们四个,给我一起去搜,至于你们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待搜出了遗诏,随你们怎么玩儿。”
“谢丞相!”四个人齐齐道一声谢,便带着猥琐的笑容走入了那柴房之中。
墨阮坐着的位置在柴房大门右手边的地方,从他那里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再加上天色已晚,更是不容易看到了。
四个人一进门,便收敛起了那装出来的下流模样。
老二快步走到史清倏的身边,低声道:“小丫头,你自己把衣裳脱了吧……兄弟们拼了命保你清白,也只能如此了。”说罢,他将身子一转,背过了身去。
他一面说着,老三便在一旁对着空气说着猥琐下流的话语。听上去那么猥亵,却是离着史清倏远远的,还将头背了过去。
史清倏一愣,泪水险些就要涌出来了,只是此时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她一咬牙,忍着屈辱将自己那破烂的衣裳都脱了下来。
“小丫头,装装样子啊!”二哥提醒道。
史清倏立刻明白,她咽了口唾沫,喊道:“你们滚开啊!不要碰我!”
史清倏脱掉了衣裳,连发簪也一并摘了下来,就算他们都没有看她,却还是觉得极度羞耻。好在二哥背着身子退下了自己的外罩衫,直接丢给了史清倏。
她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抓了几把地上的干草,都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四个人这才转身,二哥蹲下来收拾起了史清倏的衣衫,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这才走了出去。
老六又说了几句淫.乱的话语,这才最后一个离开。
“丞相!这是那贱丫头身上所有的东西了!柴房小的们也搜寻了一下,没有藏匿着东西……”二哥说着,将衣裳递到了墨阮的面前。
墨阮嫌弃地看了看那脏兮兮的衣裳,根本就不想触碰,对身边的小厮使了个颜色,那小厮便走了上去,开始胡乱地翻看。
“这妖女的首饰呢?”墨阮看着,冷不丁地说了一声,道。
就是这一句话,二哥的冷汗当即便流了下来,他咬着牙,吞吞吐吐了好久,实在是接受不了墨阮的眼神,只得伸手一掏,掏出了史清倏给他的珠子和耳坠。
二哥摊开手,‘噗通’一声跪在了墨阮的面前,“这、这贱丫头身上的首饰……都让小的掳来了……还有几件儿,小的买给了丞相府外面儿那做生意的……换了酒喝……”
说罢,他顿了顿,不敢去看墨阮的表情,“小的有罪!求丞相责罚!”
墨阮心下呼气,下人们见钱眼开他又不是不能理解,他作为一介丞相,还真的贪史清倏几件首饰不成?更何况现在他是为了找那遗诏。
于是胡乱摆了摆手,“拿走拿走拿走!权当你的赏钱了!”
这时,那小厮搜刮完了,二哥叠好了的衣裳被他翻的杂乱不堪,小厮摇了摇头,“丞相……没有找到类似遗诏的东西……鞋底都划开了……”
“什么!?”墨阮一瞪,不信邪似的伸手去翻起了史清倏的衣裳来。
“会不会……是在衣服的夹层里边儿啊,她受了这么多日鞭刑,衣服都这么烂了,应该也藏不住的啊……”二哥见状,在一旁说着,忽然墨阮的手触碰到了史清倏的那根木头簪,二哥一愣,道,“遗诏也不会是一块儿木头吧?前几天贱丫头想着收买小的,还说让小的把这木头当了去还钱呢……嘁,真是看不起人!”
不知道是否和二哥说的话有关系,墨阮只是看了看那木头簪,便丢了回去。
没有遗诏。
墨阮咬着牙,“你们几个把衣裳拿进去,看着她换好,给我把她带出来!”
“是!”
墨阮不信,史清倏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和遗诏有关的人,她身上没有的话,就一定是被她提前藏在了什么地方。
可是她又能藏到哪里去?刘得一说那日沈伦似乎是给了史清倏什么东西,她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被墨阮找人捉了过来。莫非,遗诏早就给了史清倏,那日那所谓的东西不过是个没用的玩意儿?
史清倏很快穿好了衣裳,被二哥等人拖拽了出来。
“墨阮!你到底想做什么!”史清倏骂道。
墨阮抿唇,脸色一变,笑道:“你们几个!谁让你们这么对她的!赶紧给我放开!”
二哥等人一头雾水,这丞相究竟是唱哪出?
“呼……宝樱郡主,这几日叫你受苦了,先前是我杀性太重。你该知道颇黎对你的心思吧……”墨阮轻声道,“我的孩儿颇黎他喜欢你,我自然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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