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五年,三月中旬。
王灿率领大军从长安出,征伐西凉马腾和韩遂。
王灿出兵的时候,曹操和袁绍也开始死磕,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与此同时,南方的各路诸雄也是各有打算,都在为自己的将来筹谋。
大军离开,高顺和黄忠仍然驻守长安。
所谓兵贵神,王灿领兵渡过黄河,直奔先秦古都咸阳。
咸阳处在槐里县的东北方向,距离有些远。
按理说,王灿领兵渡过黄河后,就该直接往西赶往槐里县。王灿却领兵却咸阳杀去,令人心中费解。不仅如此,王灿的大军抵达咸阳城,补给了粮草后,立刻又继续往西北方向赶路,朝着槐里县更北面的武功县杀去。
这样的行军路线,太出人意料。
王灿放着槐里县不攻击,却领兵往西北赶路,着实是令人疑惑。
当王灿的大军抵达武功县后,消息也传到了槐里。
大厅中,依旧是马腾和韩遂一左一右的坐在上方,下方则是两人麾下的文臣武将。马腾和韩遂得到王灿进军武功县的消息,仔细的商议一番,却没有讨论出具体的办法。故此,两人召集了麾下文武,讨论应敌之策。
韩遂看向马腾,点了点头。
顿时,马腾轻咳两声,大厅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马腾目光掠过众人,缓缓说道:“斥侯传回消息,王灿兵出长安后,并没有直奔槐里,而是先到了咸阳城,现在又到了武功县。此时王灿正在武功县驻扎,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诸位有什么意见,尽管畅所欲言。”
说完后,马腾鼓励的看向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
尤其是马,更是受到马腾的注视。
马被马腾看着,显然是马腾让他说话,不能堕了马腾一方的面子。马抱拳说道:“爹爹、叔父,我们这样商议对策,没有直观的认识。故此,还是先拿一副地图来,才好分析王灿的行军路线。”
韩遂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马,点头道:“好,准了!”
说完后,韩遂吩咐士兵拿了一副地图过来。
地图挂在大厅中,马起身走到地图面前,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良久,马朗声说道:“爹爹、叔父,孩儿已经猜到了王灿的意图。”
马腾眉头一挑,问道:“有什么想法?”
韩遂目光看向马腾,笑说道:“兄长,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孟起年少有为,聪明伶俐,武艺也厉害无比,不错,不错!”
马腾哈哈大笑,捋了捋颌下虬髯,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顿了顿,马腾吩咐道:“孟起,说来听听。”
马听得韩遂的称赞,又得到马腾的赞许,心中非常的激动。
他深吸口气,伸手指着挂起来的地图,说道:“以的看法,王灿从长安出兵,第一次在咸阳城停留,第二次在武功县停留,接下来很可能前往槐里北面的新平县。再后来,王灿肯定会声东击西,表面上袭击西凉的后方,等我们领兵去救援,却派兵攻打槐里。”
“声东击西?”
韩遂听了后,捻着颌下长须考虑着。
片刻后,韩遂说道:“孟起的推测有一定的道理,王灿先前往咸阳,再去武功,如此大费周章的故布疑阵,很可能就是要做出绕过槐里县,然后攻打西凉的姿态。如此一来,我们的大军离开槐里,王灿就有机可趁了。”
马腾听了后,连连点头表示答应。
韩遂都称赞他的儿子了,他当然要表示同意。
马说完后,便拱手准备回到坐席上。
他刚准备转身,韩遂却说道:“贤侄且慢,兵法之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们虽然断定王灿是声东击西,但王灿若是真的攻打西凉呢?”
马抱拳笑说道:“叔父,王灿若是真的攻打后方,那就是孤军深入,更加不用担心。我们只需要领兵截断王灿的后路,就可以派兵将王灿的大军堵在后方,再领兵逐一的消灭王灿的大军,让他来得,却回去不得。”
韩遂抚掌称赞道:“说得好,孟起言之有理。”
他称赞马的时候,眼光却看向麾下的谋士阎行。因为马一席话,所有的风头都被马抢去了,让韩遂有些不舒服。
阎行察言观色,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站起身,抱拳说道:“主公,马将军,卑职阎行有话要说。”
马腾见阎行站起来,笑说道:“彦明(阎行字),我和文约召集所有人,就是为了商讨如何对付王灿?让你们来,就是为了大家畅所欲言的。你心中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不管对不对,都是一个想法,对我们也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诺!”
阎行抱拳回答,然后朝挂着地图的地方走去。
他昂挺胸,伸手指着地图,缓缓说道:“刚才小马将军一番话,最开始的分析我还是认同的。我也认为王灿抵达武功县后,接下来很可能会兵新平县。”
韩遂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马腾看着阎行,嘴角却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和他儿子马一样的言论,岂不是更加凸显了马的聪明么?这一刻,马腾对阎行的好感噌噌的往上升,认为阎行应该继续这样说话,继续顺着马的思路走,才能更加的显得马聪慧过人。
然而,阎行接下来的话,却让马腾失望了,而且是心中满是担忧。
阎行大声说道:“卑职认为王灿的计谋并不是声东击西,而是在布下天罗地网,围困槐里县,准备瓮中捉鳖。”
一句话,将马的一件否定了。
此时,马脸色有些难看。
马武艺精湛,枪法厉害,在胡人和羌人中有很高的威望,自己本身也有不错的谋略。然而,马的心胸却不够宽广,他听见阎行顺着他的话说时,心中非常高兴。但他听见阎行否定了他的意见,心中又不高兴了。
韩遂眼中精光闪烁,问道:“彦明,有什么想法?”
马腾也是急忙询问,他听见阎行说瓮中之鳖,心中忐忑,已经顾不得自家儿子的事情,为接下来的局势担忧。
阎行说道:“王灿率领大军从长安出,先是在咸阳城落脚,后是在武功驻扎,下一步肯定新平县,再下一步肯定是汉兴县,最后反攻槐里县。”
说着话,阎行用手将这几个县练成一线。
他神色凝重,沉声说道:“咸阳县位于槐里东面,武功县位于槐里东北面,新平县位于槐里北面,汉兴县位于槐里西北面,这已经将槐里县的北方囊括了。王灿再借助南岸的黄河,他布下的兵力就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槐里县围了起来。不管是我们往哪一边突围,都在王灿的包围中,如此一来岂不是瓮中之鳖了。”
马腾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马却不服,大声说道:“彦明兄,王灿若是每座城池都留下一部分兵力,他带来的大军必然分散开来。如此,我们却可以逐个击破,岂不是更好。”
马腾听了马的话,脸色又变了回来。
韩遂眼眸眯起,也是点了点头,露出欣喜的笑容。
韩遂笑说道:“你们两人各执一词,都有道理。但具体的情况如何,还得等王灿下一步的动静传来,才能确定王灿到底是什么办法。”
马腾也说道:“文约言之有理,再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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