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听得冷笑。
这话,他万万是不相信的,换做是一个年轻不懂事的青年,换做是一个骄狂的人,或许一见到柳严服软,立刻就应下,还喜滋滋的认为,已经慑服了柳严等人。
可王灿不这么认为。
如今不过死了一些衙役而已,伤到了柳严的筋骨吗?
不曾!
甚至于,连柳严的皮毛都没有伤到。
所以这样的情况,王灿根本就不相信,更何况这一段时间,王灿一直行走在柳城县境内,明察暗访,了解了柳严无数的问题。
留下柳严,那就是留下祸害。不杀柳严,柳城县永无宁日。
这是王灿的决断。
王灿吸了口气,目光落在了柳严的身上,说道:“柳严,你在柳城县为官十数载。这十余年期间,你擅杀的百姓,不亚于千人。尤其你曾勾结关外胡虏,侵犯百姓,造成百姓的伤亡不亚于万人。除此外,你柳严勾结商人,哄抬物价,种种罪名,简直是不可胜数。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杀,焉能对得起柳城县的父老乡亲呢?”
冷厉的杀意,自王灿身上流露。
柳严听到王灿的话,身子往门口挪动,但他一挪动,王灿已经是一步踏出,封死了柳严离开的路,便说道:“想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今天这大厅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离开。”
刷!
柳严以及方平等人,全都惊慌起来。
谁都担心不已。
柳严眼珠子一转,说道:“王灿,即使本官有任何的问题,可本官的任免,自有朝廷安排。你即使是县令,也无权处置我。”
如今的大隋,谁中央集权。
虽说大体情况下,一个县的县丞,只要是县令认可了,报上去肯定得到批复,肯定能任免的。但大体流程,还是县令无权处置县丞,上县的县丞官职不低。
王灿笑道:“你认为可以县丞应该是朝廷任命,你认为会有辽西郡的太守为你撑腰。可这一切在本王的面前,都没有任何用处。”
柳严道:“你莫非是要擅杀朝廷官员不成?”
“不是擅杀!”
王灿天刀入鞘,却是又从腰间取下了一柄精美的长剑。王灿是天刀和天子剑一起佩戴的,此前没有人注意,但这时候王灿取出后,才有人注意到王灿还带了一柄剑。
王灿剑鞘拄在地上,道:“说起来,我从洛阳出时,为了整饬柳城县的局面,所以特地向皇上请旨,请皇上赐予天子剑。这一柄剑,便是皇上钦赐,许我先斩后奏。你柳严的情况,人人皆知,所以如今,我要斩了你。”
轰!!
柳严的脑中,犹如有惊雷炸响。
天子剑!
王灿竟然有天子剑。
这一刻,柳严彻底惊慌起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认怂道:“王县令,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下官愿意悔改,愿意交出家财产,请县尊饶了我一命。”
这一刻,柳严彻底怕了。
王灿不仅是武艺绝伦,还有皇帝赐予的天子剑,等于是王灿纵然在柳城县大杀特杀,也不可能有人敢来阻止。因为王灿有天子剑,谁还敢阻拦呢?
王灿深吸口气,又继续道:“你想要求饶,可惜晚了。如果你这样滥杀无辜,勾结商人,肆意攫取钱财的人,都还能活着,那么这柳城县,还有王法吗?”
“你,必须死!”
王灿说着话,大步走向柳严。
这柳严面对着王灿,他转身就想要逃走,可是他刚迈出步伐,王灿一步就到了柳严的身后,一剑就递了出去。
扑哧!
锋锐的剑尖,贯穿了柳严的心脏。
随着天子剑抽出,柳严正往前冲的身体,一个趔趄,便已经往前倒在了地上。
汩汩鲜血,自柳严身体上流淌出来,他身体抽搐两下,便已经没了气息。只是柳严那脸上,至死都流露出不甘的神色,他是县丞,是柳家之主,权势赫赫,锦衣玉食。可如今,就这么死了,他心中不甘心,却也是无奈。
王灿杀了柳严后,环顾周围。
刹那间,所有人脸上神色,全都是流露出敬畏和惧怕。
因为柳严死了。
在整个柳城县来说,柳严作为县丞,连县令都可以架空。毫不客气的说,柳严就是柳城县的天,柳严要是不高兴了,打个喷嚏,这柳城县都得抖三抖。可如今,这不可一世的柳严,却是这般死在王灿的剑下,还死得这般的窝囊。
你说柳严也有关系和背景,可柳严人死了,关系和背景再怎么牢靠和硬实,也比不了王灿的一柄天子剑,这就是水火不侵的。
只要王灿有天子剑在,那么在这柳城县的一亩三分地内,就没有人能影响到王灿。
一个个官员佐吏,秫秫抖。
王灿目光一转,又落在了方平的身上,道:“方平,如今该你了。你执掌这柳城县不多的衙役和普通士兵,屠戮无数,导致无数百姓惨死。你无数次冤屈百姓,无数次敲诈百姓。你这样的人,一样是蛀虫。你不死,这柳城县一样是永无宁日。”
“不,我不想死!”
方平也是往大门口冲。
可他的度在王灿眼中,那简直是慢得犹如蜗牛爬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度。所以他在方平往前跑出两步后,王灿已经到了方平的身后,一剑就捅出去。剑刃贯穿了方平的胸膛,方平出一声惨叫,在长剑拔出后,方平身体就径直往前倒下。
方平被杀后,其余的佐吏更是胆战心惊。
一个个已经开始求饶。
这些人都是柳严提拔起来的,一个个平日里跟着柳严,耀武扬威的,也都是盘剥百姓。他们如今见柳严和方平死了,把一切的责任,全都推卸在两人身上。一副是被逼的姿态,说他们之所以违法乱纪,都是受到柳严的逼迫。
王灿对此,自是不相信的。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王灿在柳城县走遍了各个村落,了解地方的情况,也清楚这县衙的佐吏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和柳严沆瀣一气的。
如果说柳严是大蛀虫,那么这些佐吏就是小蛀虫。柳严搜刮了一次后,这些下面的佐吏还得再搜刮一次,导致无数的百姓民不聊生。
王灿因为知晓,所以根本不留情。
他也不再多询问。
只是不断的出手,那手中的天子剑不断的染血,斩杀一个个县衙的佐吏。其余暂时没有被追击的,都一窝蜂的往外跑,想要逃走。可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逃走,片刻功夫后,这大厅中除了王灿外,再也没有一个人留下,全部被杀。
从柳严到方平,然后是各方的佐吏负责人,全部死了。王灿一甩手中的天子剑,那剑刃上的血迹全部甩掉,长剑入鞘后,他走出了大厅。
叶勇一直在大厅外的。
他也看到了大厅中的一幕,如今见到柳严、方平等人被杀,对王灿更是敬畏。
新任县令太虎了。
简直厉害得没边,一上任,就把整个柳城县的官员体系杀了个遍。
王灿往县衙的大厅去,叶勇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王灿看了叶勇一边,吩咐道:“把县衙各方的办事人员,全部喊来。”
“喏!”
叶勇立刻去传令。
不多时,所有人齐刷刷全部抵达。
这一个柳城县下面办事的所有小吏,全都惊慌不已。因为他们从叶勇的口中,已经知道了柳严、方平的事情,他们不知道王灿到底要怎么处置他们。
所以内心惊慌。
王灿环顾众人,他却没有再造杀戮,依据他对县衙的了解,直接任命了县衙各曹的新任负责人,都是一些下面的办事人员,如今因为官职的空缺,这些小吏办事人员,一跃成为各曹各房的负责人,全都是掌握了权利。
除此外,至于县尉和县丞,王灿暂时空缺,没有任命。
县丞和县尉,是比较重要的职务。
这是不能马虎的。
王灿这时候,才取出了一封封文书,交给各曹的人,沉声道:“关于柳严、方平等人的犯罪事情,这些都记录在案。你们现在,安排人誊抄,然后传告整个柳城县,令百姓知悉。”
“卑职遵命!”
众人齐齐回答,神色恭敬。
这些新上任的官员,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他们如今,自是要全力以赴的执行王灿的命令,保证让王灿的满意。
王灿摆手让各曹的人退下,然后他调集了县衙其余的衙役。如今的衙役,一个个都不敢再蹦达,甚至于在王灿的面前,那都是小心翼翼的。
都不敢再招惹王灿。
谁都清楚王灿的厉害,生怕惹怒了王灿,以至于被一刀杀了。
王灿带着衙役,直接赶赴柳家,把柳严的柳家查封。拿下了柳家后,王灿又再度查封了方家。但凡事涉事的家族,王灿一个都没有放过。
这些望族,必须处置。
否则,那就是后患。
王灿消耗了大半天的时间,拿下了柳家、方家后,柳严、方平等人被杀的消息,已经是彻底传开,整个柳城县上下,百姓得知后,都是欢欣鼓舞。
百姓苦柳严久矣!
如今,柳严终于被杀,百姓也终于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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