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年觉得这件事情真是诡异极了。
昭文帝抄了阮庭君的家,可安亲王却救了阮家遗孤,这……这事情怎么如此矛盾。
君穆年迫不及待的看向卷宗后面的内容。
当他看到结尾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柳如言耐心的等待君穆年发呆,直到君穆年将卷轴放下,柳如言才开口道:“如何?可满意?”
君穆年微微点头道:“阁下果然神通广大,若不是有你,只怕阮天吴的踪迹,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柳如言轻笑道:“奉承我是没有用的,尊下别忘了龙珏剑才好。”
君穆年开口道:“只要龙珏剑在铸剑山庄,我一定为阁下取到。”
柳如言笑了笑,继续道:“你的第二个问题。”
君穆年本想问问金陵城那三个人,在密谋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却开口问道:“当年阮家,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
柳如言勾唇浅笑,不答反问道:“你希望是,还是不是?”
君穆年皱眉,开口道:“我希望不是。”
如果阮家不是被冤枉的,他和苏子余之间,就不会有隐患。
他的父皇没有判错案,那苏子余就不会对父皇心生怨怼,一切都会如现在这般平静。
柳如言轻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听到这话,君穆年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柳如言的意思是,阮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然而下一刻柳如言就话锋一转,继续道:“可秦王殿下乃天命之人,运气自然要比旁人好,你是那十之一二。”
君穆年急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阮家不是被冤枉的,是不是?”
柳如言苦笑一下道:“不是在下想兜圈子,实在是阮家这个案子,没办法用黑白来衡量对错。你说他们是被冤枉的也行,说不是被冤枉也对。简而言之,通敌为真,卖国为假。”
这……
君穆年又糊涂了,他疑惑道:“通敌卖国,岂能分开视之?”
柳如言开口道:“有何不可,誉名满天之人,必然污名满天。”
君穆年急切的问道:“当年的事情,可有详细卷宗?”
柳如言继续道:“本来是有的,后来有人花了大代价,将真相从我这里买走了。你若想知道,我可以给你指两条明路。”
君穆年开口道:“阁下请讲。”
柳如言开口道:“第一,去找亲身经历的人,祝凌。第二,去找买了卷宗的人,郎承弼!”
君穆年愣住了,这两个人,他都知道,祝凌是苏子余在京兆府牢房里见过的那个阮家长工。
可祝凌已经死了,这个线索岂不是断了。
至于郎承弼,就是裴元名册上六个人当中的一个,是前金陵城知府大人,现在隐居在桃源镇。
他前不久才抓过郎承弼,可没想到那老头狡猾的很,竟是装疯卖傻的蒙混过关了,眼下看来,还要再去找一次才行。
君穆年还想开口继续问些什么,可柳如言已经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柳如言开口道:“秦王殿下,你可以回去了,记得我们的约定,莫要食言。”
柳如言话音落下,便重新躺在了床榻上,与此同时,屋顶的纱帐纷纷落下,整个房间,恢复成刚刚进门的样子。
君穆年将手上关于阮天吴的卷轴,放在桌面上,开口道:“多谢,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便离开了柳眠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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