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抗着火箭筒,张小强小心地走向大鱼,在张小强身侧的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板正躲在一丛茂密的灌木下,慢慢地随着张小强的靠近而靠近,正是人小鬼大的喵喵,他用他偷子弹练出来的身手向大鱼靠拢,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到了五十米远,张小强就不敢再靠近,单膝点地,火箭筒上肩,透过简易瞄准镜,那条大鱼的小半截身子被锁定在十字架中。
想了想,张小强还是没有胆气在这么近的地方射击,他又转身退了五十米,到了一处灌木丛的边上,再次瞄准,他准备用一枚火箭弹试试看。
最终,张小强放下了火箭筒,他想到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貌似他剩下的火箭弹已经不多了,总共就八枚,打d3就用了一半,现下手中只剩三枚,打一枚少一枚,用火箭弹去试大鱼死了没有,有点划不来。
“高炮组···高炮组···听我命令,目标大鱼尾,一个弹夹发射·····”
张小强放下对讲机,再次扛起了火箭筒,死鱼用划不来,活鱼用就靠谱。
37毫米高炮炮弹如期而至,十发炮弹至少有六发击中鱼尾,火焰爆炸中,巨型鱼尾尾鳍被炸飞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猛地扬起拍在地面上,一声巨响,一阵尘埃,大鱼尾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断的砸到了地面。
地面微颤,扬起的尘埃挡住了张小强的视线,也挡住了高炮组的视线,他们不敢再开炮,张小强离大鱼只有百米,百米对高炮来说,实在算不得一个很远的距离。
张小强在大鱼尾拍打地面之后,倒是真正地放了心,大鱼拍打地面看似声势浩大,其实是在无谓的浪费着体力,对于大鱼来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要么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做出最后一次挣扎,要么就只能等着慢慢被耗死。
心是放下了,肩上的火箭筒并未放下,不到最后一刻,张小强不会大意,哪怕已经十拿九稳。
尘埃飞扬中突然听到大坑里边发出一声巨响,张小强被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实际情况,就算如此张小强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大鱼一时半会逃不了,就算到了水塘里,不是还有两块混凝土给挡着?
似乎老天在帮着张小强,原本无风,从远处的湖面从来一阵微风,微风将灰雾逐渐吹散露出了大坑。
原来的大坑已经看不出来痕迹,大鱼不断的拍打着地面将那大坑轰蹋,固定在坑壁两边的钢柱支架全被扯落,大鱼正努力的从满坑的浮土里挣扎出来。
先前大鱼三次吐液,挣扎良久,再多的体力也被耗光,以前只需要轻松一跃就能挣脱的大土坑,此时却是围住它的枷锁,而它要用最后的力气去挣脱。
张小强扛着火箭筒等着大鱼挣脱后露出鱼头再做最后一击,“冲冲冲····”高射炮的轰鸣在张小强的意料之外响了起来,是那些队员们看到大鱼还在挣扎,不自觉的就开了火。
“碰·····”受到被炮弹击中的刺激,大鱼猛地跳出了大坑,摔在地面发着巨震之后,滑在地面向张小强滚了过来。
张小强一眼看到大鱼的脖子已经裂开了一半,前不久被火箭弹撕开的大口子被炮弹击中变得更大,又被钢柱上的三角刺给钉牢,最终在撕扯挣扎之下被拉开了一半,这条大鱼死定了。
“噗··············”“轰············”一阵青烟之后,火箭弹在那半开的脖子上炸开,火箭弹直接炸在大鱼的脊椎骨上,比d3还要庞大的鱼头从鱼身上分裂开来,断掉的鱼头像个皮球一样滚动着向张小强砸了过来。
张小强扔掉火箭筒就滚到了一边,正待看向那鱼头要滚到什么地方,一眼瞟到躲在灌木丛后面的喵喵,喵喵正睁着大眼睛惊讶的望着,那比小房子还要大的鱼头向他当头砸来,原本很机灵的他一时傻了。
眼看鱼头就要将他碾成肉饼,一个人冲了过来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面,将他远远踢飞,那人却被鱼头撞了一个正着。
不用问,交通意外的最大受害人就是张小强,张小强当即就被撞飞,一口鲜血喷洒在半空,摔在地面翻了几个跟头就人事不省。
张小强这一下挨得实在冤枉,要说今天的连环计已经把大鱼算死,虽说惊险,他是能做到毫发无伤的,哪知道到了最后一刻,他学了**,喵喵没什么事,张小强那一脚是用脚背将他给挑了出去,此刻正揉着屁股一眼泪花子看向倒在地上的张小强。
“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将张小强从睡梦中惊醒,是的,张小强被撞倒后,一半是昏迷,一半是沉睡,岛上那地狱般的生活让他的神经时刻紧绷,大鱼被分尸,他紧绷的心才真正放下来。
睁开双眼,印入眼中的是低矮的帐篷顶,帐篷是用油布搭建,十字形的不锈钢管托在油布下,支撑起一个小小的空间,光线不强,被当做墙面的油布在两边开出几个小窗户,光线从小小的窗口哪儿钻进来,将帐篷里的阴暗变成昏暗。
望了许久的帐篷,张小强感觉到自己越来越饿,想起身,身上酸疼麻木不说,力气更是全无,就连抬抬手都做不到。
当他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也不能让他的手指动弹,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地恐惧,他自从被雨水侵染之后,就再也没有丧失过对身体的控制,不能控制就意味着他处于绝对的弱势,这种感觉比身处绝境还要让他恐惧。
没有力量在末世是没有任何活路的,哪怕他手下拥兵数百,他最能依靠的还是自己的力量,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
“有人没有···有人没有····”
一种怪异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他的声音远没有平日的洪亮,带着一种金属摩挲似地沙哑,一切的一切都与从前不再一样,他心中的恐惧不由的加重几分。
“碰····”“是···我在···我在这儿,您有什么····”一声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之后,许梦竹颤抖的话音在床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