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葛瑶儿的城市下雨了。
雨声哄着她入睡,其实是因为温博士的指导,就像逍遥子对虚竹传功,可惜选了个呆子进灵鹫宫,心疼灵鹫宫的小姐姐们。
葛瑶儿也可惜,可惜在温博士的时间很少,不能时时找他。
盯着那些试题,她在走神时也会想,要是温博士能在这个学校就好了,这样考研有个伴多好。
不知道温博士在忙什么,更不知道,字写的那么好看的人,人长的会是什么模样。
温博士如果是男的,一定温文尔雅;
如果是女的,一定优雅高贵。
不管怎样,他\她一定很优秀。
如果她知道温博士才17岁,大概就不这么想了。
……
这个周四的晚上,羡州也下雨了。
下的不大,秋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到温晓光睡下都还没有停,
昨晚葛瑶儿问到了将近一点钟,他要早起便让她周末再来找。
早上,他把昨晚抄好的14份快递信息放进书包,中午的时候要把复印稿弄好,并分别寄出去。
4900块,再加上之前赚的到的4550,总收入已经9450元,差一点儿就是1万块。
当然,这中间他还花出去了一点,大头是那晚的100块钱,以及快递费用。
现在他也不用每天去看银行卡,反正每天都有新的钱到账。
走路那个小腰也越挺越直,人民币专治一切花里胡哨。
接下来九月份会是高峰期,单子应该会多一些,他是这么想的,因为12月份就要考了,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大家会放一放高数和英语,终于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专业课学的稀碎。
早上六点十分,
少年人撑着一把伞准时走出这栋老式住宅楼,路面上雨点纷纷,行人匆匆,
有个小哥不打伞还双手插兜,走出了迷踪步般的蜜汁潇洒,看那个镇定傲娇的表情,仿佛他淋的不是雨,而是刀子,
一点毛毛雨而已啊!你再扮酷也没有依萍书桓的感觉好吧!
雨依旧下的不大,但毕竟一夜下来,这片破旧小区的老房子已经被清洗去了污浊,道路旁的绿化分外两眼,停在一旁的轿车玻璃上滑过不少雨水。
刘以琦的包子铺旁,她撑起了一把大的油纸伞,伞的边缘雨水聚集滴下,汇入大地。
还好雨不大,照常营业。
像昨天一样,刘以琦又喊他,“温晓光,过来,过来,”
“干什么?”
“买两个包子嘛,”
温晓光:不买。
刘以琦跑了两步,拉他过来,“先别不买,你过来闻闻,香的很呢,再不行你跟我说你爱吃什么馅儿。”
一大早的拉拉扯扯干什么?
要注意影响!
“你先放开我,”他赶紧脱开,拉出些距离,然后说:“我买两个尝尝。”
没有立场的男人!
刘以琦果然笑靥如花,迈开大长腿就去给他拿包子,蒸笼还冒着热气,热腾腾的,确是散发着一股香气。
包子五毛钱一个,温晓光付了一块钱,老板喜滋滋的放到一个铁盒子里。
“先别走,尝一口看看,”
买都买了,那就吃一口。
刘以琦看着他吃下去,在旁边继续说:“我厉害吧,又会跆拳道,又会蒸包子。”
温晓光注意到垃圾堆旁还有丧事留下的废弃物,两周前又是救护车又是吹唢呐的,应该就是这里的事。
抬眼带着思索审视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丰富的表情的背后是亲人刚刚去世刚刚两周不到。
刘以琦则有些意外,刚刚与少年人对视的那一下竟让她移开了眼睛。
撩了撩头发,掩饰着说:“好吃吧?我就说我是比较厉害的。”
温晓光咽下一口,“再厉害,打架还是不好的。”
姑娘毫无悔改之意,“不了解情况别瞎劝,再说你还小,不大懂。”
“我的意思是打的狠一点,这样他们不敢来了,你就不用老打了。”
刘以琦:“……”
她抬眼看了看这少年,
我的乖,面善心狠呐!
但是,好酷好帅啊!
温晓光发觉她眼神的变化,忽然嫩菊一紧,“包子口感不错,我先走了。”
稀落的雨幕中,刘以琦看着撑伞少年的背影缓缓远去,他行的稳,脚步溅起的水花都不忍沾湿他的裤脚,他身形正,双腿迈得不偏不倚,没有耸肩弯背。
直到他拐入别路,消失不见,刘以琦才收回心思。
温晓光上学路上去了复印店刘老头那儿,把钱先付了,中午过来的时候拿就行。
老头子和他熟的不行,在那儿先放着也没有关系,出14份资料需要一些时间,而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今天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路永华像是来了更年期一样忽然开始发火,起因是有人三番两次的迟到还被级部主任给逮到。
老路放开嗓门在教室上乱嚎一阵,吓的下面的同学瑟瑟发抖。教室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如果没有猜错,他必然是昨晚在家里遭受了不人性的对待,
男人到中年,还敢谈人权?
他问同桌,“你不是说过他的脾气很好嘛?”
戴唯毅大气都不敢出,特别小声的说:“那只是平常,生起气来也是很可怕的。”
也许是老路真的很生气,也许是温晓光平常的声音在此刻的环境中稍显的有些大,
他和戴唯毅的讨论被路永华看在眼里。
脱发路立马就给他施以颜色,“温晓光!你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
我日,你好好的怼我干什么。
我又没迟到。
温晓光又不是很怕他的人,不过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也就算了,他又没吃火药。
路永华则像是没完没了的泼妇,此刻像极了叉腰骂街的180斤吨位的大妈,
“今天停一节课小测验!”
“啊……”这时候人群出现了压抑着的哀嚎,
戴唯毅大手捂脸,默默的骂一句,“卧槽。”
仅仅两个字,但生动的体现了他此刻的心情。
独有温晓光,他娘的,他激动了!
早说啊,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我靠,天天上课,天天上课,虽说日子慢慢的很舒服,但是他想拿点东西回家去亮瞎温晓晓的狗眼啊!
让这个魔头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跟老子吆五喝六的,
开完笑,知道我是谁不?
他忙把桌子一收拾,无关的东西全拿开,只留一枝笔,看的路永华意外连连。
考吧,老师,啥时候开始?
刚刚老路凶他都不算个事,赶紧考,他就要考试!
谁不考谁是孙子!
脱发路心说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所有人,桌子拉开!”
他震天一吼。
桌子啪啪啪的摩擦地板,
这些噪音之中夹杂着同学们的埋怨、不满、求饶和叹息。
“啊,不要啊,老师……上课吧,”
“我日他哥,谁他妈的迟到的?”
“明明是温晓光,谁让他这时候讲话……”
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原因是有人迟到,可最后的导火索确实是温晓光……
但是温晓光本人很开心呀,其他人的责备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都是学生,考试算什么?如果你害怕考试,不应该怪我,而应该怪自己笨,学渣们。
前排的胡丽雅转过头给他一个鬼脸,
“大哥,这下怎么办?”戴唯毅也很想哭,
温晓光则说道:“我要早知道,我惹老路一下就有这种好事,我早就惹他了。”
戴唯毅:???
胡丽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