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姜白便约好了秦鼎,准备直接去成侯府询问。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姜白挠了挠脑袋道。
“既然找人,那当然怎么方便快捷怎么来,如果我是你师兄的话回临淄第一件事肯定是回家。”
秦鼎肯定的说道。
“嗯,有道理。”姜白点点头,赞同了这一说法。
两人顺着道路,向着东城区走去。
一路上,破败的瓦房逐渐变少,一些精致华美的建筑逐渐增多。
“这里是贵族居住的地方?”
姜白看着周围明显富态,并且一脸慵懒,穿着华丽的行人,姜白问道。
“还不是,我们还在东城区外围。”秦鼎给姜白科普道,“齐国以商为国策,这里汇聚了整个九州约四成的商人。而这些商贩又喜欢住在靠近贵族圈的地方,期待有一天能够成为他们,因此才形成了这样的建筑风格。”
“而秦国则不同,自左庶长商鞅变法后,便以军功封爵,因此秦国人尚武之风更胜。”秦鼎在说完齐国后,又给姜白科普了秦国的知识。
这个看起来和前世没什么改变,如果能见见传说中的商鞅就好了,看看和前世历史上的有何不同。
姜白若有所思。
随着东区的深入,富丽堂皇的建筑不再,反而威严和古典的风格开始显现,古色古香的大型庭院渐渐浮现在两人面前。
进入贵族,或者说世家的居住区了。
这样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两人脑海中。
再行几步,一座威严庄重的府邸出现在两人面前,成侯府三字由金边装饰,在太阳之下熠熠生辉。
姜白上前两步,对着护卫行了一礼道:“在下姓姜名白,是贵府六公子邹衍的朋友,今日前来拜见,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两位护卫先是一愣,随后打量了两人一眼恍然的说道:“哦哦,两位是来参加六公子婚礼的吧?不过六公子最近被侯爷要求呆在府中,不能见客。两位还是等六公子婚礼当天再来吧?”
婚礼?师兄要结婚了?什么情况?难道他说的下山历练就是回老家结婚?
姜白一脸迷茫,如在梦中。
还是秦鼎先反应过来,上前问道:“不知六公子婚礼是何时?”
护卫笑道:“下月初九。”
初九?还有半个多月时间。
秦鼎再次问道:“那是和哪家的小姐?”
“宗正家庶女。”侍卫简短的回答道。
秦鼎一边拱手,一边隐蔽的撞了一下姜白。
被一撞惊醒,姜白干净停止了思考,向两位护卫道谢。
带走远一点距离后,姜白低声问道:“这不像是我师兄的作风。他要是结婚不可能没有一丝消息的。”
“确实有古怪,我们回去再说。”秦鼎点头道。
两人回到酒馆,重新坐下,秦鼎问道:“你师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姜白一愣,有些迷茫,随后思索道,“很关心我,人很好,很有责任感,外表和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翩翩君子,但是内心坚定,有时会有心事独自思考。”
“独立,成熟。也就是说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成婚。”秦鼎听完姜白的描述,在内心勾勒出邹衍的形象,肯定的说道,“再加上护卫说的侯爷最近不让他见客,应该是被父亲逼迫成婚。至于原因现在未知。”
“逼迫?对,应该是这样。”姜白想起了师兄和自己说过的话,“师兄说过他和父亲关系不好,一定是被逼迫的。”
姜白喃喃自语了一阵,随机目光炯炯的看向秦鼎:“秦兄,我们抢婚吧,把新郎抢走。”
秦鼎差点没栽倒,嘴角抽了抽说道:“别冲动。这件事你师兄的态度暂且不提,齐国现在高手如云,先天境界的就数不胜数,更别说还有不少名列地榜的宗师和大宗师在这里,你怎么抢?”
额,也是,姜白突然想起这是个武功与国家结合的世界,临淄里还不知隐藏着多少先天高手,就算是之前遇到的吞天盗敖杰那个层次的人在这里也不敢造次,更别说只有筑基境的自己了。
抱着秦兄救命的态度,姜白当即问道:“秦兄,你怎么看?”
“现在又两件事必须确认。”秦鼎帮姜白认真分析起来,“第一是你师兄的态度,必须他也要有想走的欲望才可以。第二是我们可能遭遇到的敌人层次,要是有宗师境的出手我们可能就只能等你师傅来救人了。”
姜白听了连连点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但是我们怎么去确认?潜入侯府?”
“这时最下策。”秦鼎叮嘱道,“首先我们需要一定的层次去了解成侯府还有这次结亲的起因,然后在看有没有机会见到你师兄。最后再看是提前救走你师兄还是在婚礼上动手。”
“而这一切都要在齐国官方有一定的地位,在不暴露我们身份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是。”秦鼎一字一顿的说道,“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
姜白遥望城西,那座坐落于城西之侧的连绵建筑。
诸子百家最大的聚集地,几千年前齐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成为中原之主的最大依仗,稷下学宫。
成侯府
不同于外表的庄严,成侯府内的林园精巧雅观,别具一番风味。
庭院中的石桌便,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端坐于此,久久不动。
“老六,怎么还苦恼呢?虽说这次迎娶的只是一个庶出的小姐,但是宗正家三女儿的美貌那可是整个临淄都知晓的。而且你也只是庶出,这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四公子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坐到了邹衍身边,啧啧有声道:“要不是母亲不允许,我早就上门提亲了,啧啧,娶来做个妾也好啊。”
“四哥喜欢,自己去与父亲说便是,我不会反对。”邹衍语气平淡,没有半点起伏。
听到这话,四公子顿时垂头丧气:“要是父亲同意我还会在这吗?我说老六,你干嘛非要和父亲吵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就算是全真弟子了,不也还是我们侯府的六公子吗?”
“你不懂。”邹衍说了这一句后,便再也不言。
“欸,我是不懂。”四公子看邹衍没有想聊的样子,只能端着酒,再次摇头晃脑的起身,“懂,有懂的坏处,不懂有不懂的好处,人活着,快乐才最重要。”
说完,踉踉跄跄的向远处走去。
待四公子走远后,邹衍叹了口气:“世上总要有人懂的。”
言罢,再次看向远处的天空,久久不语。
宗正府
“小姐,下午还有出嫁前的利益要学习呢。奶娘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房门外,丫鬟敲门声响起。
“知道了,马上来。”
三小姐对着铜镜,纤手轻抚发梢,将一支耳饰带在右耳。
恍惚间,铜镜中的双眸忽然变化,瞳孔一下变细,成为一道竖线,随后又变回了原样。
临淄西城郊外
“小姐,这就是人类口中的稷下学宫?”
好奇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被一声婉转动听的声音打断。
“小心用词,要说,人们”
声线清冷,却在最后的“人们”二字,带上了点小俏皮。
“是,小姐,是人们,嘻嘻。”
“走吧。”
话语到此结束,两位宫装少女身后,一抹白色的痕迹悄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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