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袋？”
直升机舱内。
听到潘院士的话，李百安先是微微一愣。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指着魏凡腰上的一个灰色小袋说道：
“就是魏族长身上的这个？”
潘院士点点头，说道：
“没错。
准确来说，魏族长身上的是储物囊。
算是简化版型号的空间袋，体积上存在一定不同。
不过它在原理上和空间袋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先前我们在讨论质心系动量守恒的时候，我曾经提出过一个想法，您还有印象吗？”
李百安闻言，不由抬头看着右上角天空，这是很典型的回忆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就是你认为天宫空间内存在有某种未知的外力在做功，实际上的质心系依旧是动量守恒态的情况？”
潘院士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解释道：
“没错，就是这句话。
其实当时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在哪里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仔细想却想不起来。
直到刚才我才反应过来，这特么不就是空间袋内部的情况吗？”
情绪激动之下，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潘院士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其实这情况很正常，理科生大多都是糙老爷们，儒雅随和的外表下大多都藏着一颗粗犷的心。
例如另一位陆朝阳教授，他有事没事就喜欢玩亚索哈撒尅你敢信？
咳咳......
言归正传。
大约在几个月前，兔子们曾经对空间袋做过一次实验（167章）。
当时特种战士刘明乘坐一辆小车，在高速行驶的过程中解开空间袋，放下了一颗乒乓球。
由物理小组对乒乓球的初速度进行了观察。
正常情况下来说。
乒乓球离开空间袋的瞬间一定有一个初速度，这是由重力势能转化成的动能。
无论它多小，一定会存在。
但实际上兔子们看到的却是.....
乒乓球原先在空间袋内应该具备的那一部分动能，硬生生的在出口前忽然消失了。
导致了它在与外部接触的瞬间，是以地面为参照系的静止状态。
由能量守恒定律可以得知，这股动能是不可能消失的。
也就是说肯定有某种力将它抵消了。
但推导到了这一步，兔子们便卡在了接下来的问题上：
这股力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困扰了兔子们许久，但始终没有答案。
期间曾谷成团队甚至破开了不止一个储物囊——羊背城被攻下后兔子们到手了好几个空间袋，所以也有了大手施展破坏性研究的底气。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
兔子们足足破开了四个储物囊以及一个最小型的空间袋，结果都没有发现这道做功的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在这期间，曾谷成他们也了解并且研究过空间袋的材料。
尝试分析这种材质具备外放这种力的可能性。
根据魏强生和远在紫琼城的太和楼提供的信息。
大莫界的空间袋全部‘批发’自妖阙，属于某种特产。
大莫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除了妖阙以外，其余所有势力与城池都无法产出空间袋。
哪怕是大莫界东域那座千万级人口、有多位元婴坐镇的巨城也是如此。
空间袋使用的材质是一种名叫噬空妖兽的表皮，这类妖兽最低的境界都是三阶中期。
噬空妖兽每年被猎杀的数量有限，遗骸数量不多。
但由于这种妖兽体积庞大，可以产出的材料倒是不少。
不过这种表皮虽然珍贵并且材质特殊，但实际上也就仅仅是珍贵而已。
它顶多算的上一种不错的承载物，质地坚韧，但却做不到从虚空摄取能源。
而除了妖兽表皮外，兔子们还在每个储物袋内都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微型阵法。
这种阵法刻录在妖兽表皮内部，作用未知，刻录方式也未知。
华君他们的制符小组曾经尝试过复原这种阵法。
但哪怕是按照原有的轨迹重新将其刻录，新制成的阵法依旧起不到任何效果。
甚至连传输灵气都做不到。
因此兔子们虽然对阵法的作用有某些怀疑，例如那种未知的力量便是由阵法生成的等等。
却由于没办法实际验证而停留在了纯猜测方面。
也正因如此。
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空间袋的研究便基本上陷入了停滞。
但随着潘院士这个最新想法的提出......
似乎空间袋的研究又出现了某些可能？
此前提及过。
李百安虽然还没有到过大莫界，但这和许多外部因素有关。
他本身的能力和级别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在此之前，他便早就将兔子们在大莫界的相关成果都接触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底。
加之空间袋的研究成果就那么些，所以他没费多少力便跟上了潘院士的思路：
“小潘，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虽然天宫空间的材质和空间袋不同，但双方内部的情况确实似乎有些微妙。
按照我之前看到的由曾谷成曾院士所写的报告记录。
空间袋是质心系动量守恒，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外力将内部势能转换的动能取消。
而天宫空间同样是质心系动量守恒，却有一股不知道取向如何的额外功.....
两者这一结合，两头似乎就都能说通了！”
潘院士重重的一点头，说道：
“咱们之前对空间袋的研究都是采取的破坏性实验，做不到完整状态下研究内部情况，因此很多细节咱们根本没办法了解。
而且如果天宫空间真的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袋，那么内部主殿的建筑风格也就说得通了：
它完全可以是张道陵在徽州的时候就装进去的，最后被搬到了青城山。
不过这样一来依旧还有一些问题。
例如这么大的‘空间袋’是怎么形成的，它的边界为什么和大莫界的不太一样，又为什么会出现气旋这种入口等等。
但如果它真的是个空间袋......
那么咱们很多原先已经停滞的环节，将会得到一个关键的重启期！”
潘院士的态度很客观，并没有因为太过兴奋而不知所谓的扬言可以完全破解空间袋的秘密。
科学研究这玩意就和写小说一样。
一书成神终究是少数，目光必须要长远。
哪怕你只有蚊子推每天涨二三十个收藏，那也比全程裸奔没有任何推荐要强。
科学研究也是同理。
指望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给破解掉是不现实的，路要一步步的走。
能有一个全新且可行的研究方向，总比在泥里头卡半天要好的多。
随后潘院士和李百安一同署名，将这个猜测传回了给了大本营，交到了秦振东收集。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绕是秦振东这位封疆大吏听闻这个消息，都不由有些动容：
“李老，潘院士，你们说句实话......
你们对这个猜测有多少把握？”
潘院士闻言和李百安对视一眼，仔细想了想，回答道：
“理论方面是完全能够说得通的，这就像两个磁极，互补的严丝合缝。
保守估计......
最少五成吧。
其实想要论证这个猜测很简单，只要把我们破解空间袋得到的那个阵法拿来对比一下就行了。
如果那个阵法的纹路与驻点前面的阵法类似，那么基本上可以判断天宫空间就是一个空间袋——或者说最起码空间袋是天宫的特质之一。
咱们超算的运力在鉴别图像方面还是很强的，基本上不会出意外。”
潘院士作为薪火营地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空间袋项目的文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查阅权限的限制。
他很清楚。
此前兔子们拆掉的那些空间袋虽然没有成果，但其中刻录的阵法倒是都被保留了下来。
这会儿正放在曾谷成他们实验室里头，由曾谷成的弟子卓元兴看管呢。
虽然这几道阵法在肉眼上看略有不同，几乎很难分辨出相似之处。
但在科技仪器的识别下，它们的相同点简直无处遁藏，显露无疑。
这也是尖端ai的特点之一，它的算法和肉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哪怕是两张看上去完全不一样的图片。
只要双方存在内在关联，它就能轻松的帮你识别出来。
潘院士的要求很快便被准许通过。
一个小时后。
一台载有详尽阵法图像的设备被从大莫界送回。
而同一时间。
另外一组探测器扫描过的主殿阵法数据，也被导入到了相关网络。
由于这次识别事关重大，兔子们特意动用了位于津门的天湖二期的一部分算力。
半个小时后。
一份结果出炉：
天宫主殿废墟前阵法与大莫界空间袋阵法印记的轨道相似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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