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宫,大殿。
这一座大殿永远都是那么的庄严肃穆,深邃之中带着一股深沉的气度,一如宝座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
此时,秦王政,这位秦国历史上最为优秀的君主,没有之一,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
而在他身后一处大殿之内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之中,一道黑影正在不断晃动。
“这么说,子和居然真的制作出了一种比较轻便的书写工具?”秦王政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大殿之中。
“启禀王上,不错。”黑暗之中的影子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恭敬,“六公子让人将一些木头和竹简熬制了整整一天,变成了一种被六公子称呼为纸浆的东西,待到冷却之后,就变成了纸张。”
“一张纸上,最少也能写几百个字,比笨重的竹木简轻松许多,就是熬制的过程有些复杂。”
说着,语气之中露出了几分美中不足的意味。
“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秦王政轻笑道。
嗷呜!
就在说话间,自殿外传来了一声秦王政再熟悉不过的嘶吼,一道小小的身子怀里还抱着一大堆纸,骑在一头熊猫的身上,走了进来。
“父王,儿臣给您送好东西来了。”嬴子和走到大殿之中,举起自己怀中的纸张,笑嘻嘻的说道。
秦王政望着被嬴子和抱在怀中的纸张,道:“那就拿过来吧。”
啪!
一张洁白的纸张被摊开,嬴政拿起毛笔,在上面书写起来。果然,比之竹木简要轻松许多。
一张纸就能装下无数字,要比一支只能写十几个字的竹木简方便太多。
“很好,”对于纸张这东西,秦王政极为满意,“子和,你这一次做了一件好事。”
“负责造纸的那些工匠,寡人决定另外成立一个造纸坊,专门造纸,同时在我大秦之中全力推广纸张,取代笨重的竹木简。”
“哦。”嬴子和貌似懵懂的答应一声,“恭喜父王。”
唰!
秦王政犀利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儿子身上,与这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看穿万物的眼眸接触,嬴子和明亮的眼眸之中全无半点害怕,只有一片对自己父亲的濡慕之情。
“子和,你先下去吧!”顿了顿,秦王政沉声道。
“是,父王。”嬴子和恭敬的答应一声,翻身再次骑在了自己的宠物——熊猫皮皮的身上,离开了大殿。
普天之下,他大概是唯一一个敢在秦王政的大殿之中骑跨宠物,却让任何人都说不出半个不是的人!
“呵呵!”见到自己的儿子离开,秦王政口中骤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回荡在了殿中。
在秦王政的笑声之中,饱含着一股说不出的感情。
………………
纸张,一经现世,就得到了秦国的大力推广。
在秦王政的亲自首肯之下,秦国满朝文武,全都放弃了沉重的竹木简,转而开始使用纸张。
小小的一张纸,却能够写最少几百个字,比沉重的竹木简不知道要强过多少。
从此之后,原本每天都要花费大半天时间去看那些沉重的竹木简的嬴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因,比之竹木简,纸张委实轻便太多。
纸张出现之前,秦王政每天要看的奏章全都是用竹木简书写而成的,堆在一起,几乎像是一座小山。
可现在,纸张出现之后,满朝文武的奏章放在一起,却不过是几十斤的重量。
如此一来,秦王政也无需每日里都忙活到深夜。
小小的纸张完全改变了整个秦国,一张纸传扬出去,引得天下文人都对这独特的书写工具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尤其是在得知,这小小的一张纸,是由秦王六公子——嬴子和捣鼓出来的。
秦王的第六子——嬴子和,第一次进入了天下人的视野,引得他人都开始关注他。
而纸张粗浅的制造工艺也随之传扬开来,宫中专门设立了一个造纸作坊,负责造纸。
民间固然也有所流传,却远不及王宫之中的工艺。
………………
“吃吗?”秦王宫之中,嬴子和这个用小小的一张纸,引得天下注目的小孩子好似一切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每日里不是跟随晓梦习武,就是混吃等死。
完全就是一个小小的酒色之徒,纨绔小儿的模样!
这一日,凌烟阁大殿之中,嬴子和坐在比他这个人都高一些的椅子上,自桌子上的托盘上摘下一颗葡萄,递到了晓梦的唇边,问道。
啪!
晓梦一口将嬴子和递过来的葡萄吃掉,嘴里一边咀嚼着美味的葡萄,一边说道:
“嬴子和,你……你是怎么……么想出那个纸张的?”
嬴子和一脸茫然的说道:“什么纸张,我怎么不知道?”
“哼,又在装傻!”晓梦冷哼一声,道。
顿了顿,将口中的葡萄全都吃掉,晓梦方才转过头来,对嬴子和说道:“我传授给你的和光同尘练得怎么样?”
嬴子和听到晓梦这句话,抱头发出了一声惨叫,“天啊,你饶了我吧!”
“大姐,难道你就不觉得,逼我这么一个小孩子整天对着那么深奥的东西,是很残忍的事情吗?”
“残忍?”听到嬴子和这么说,晓梦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叫道,“这怎么叫残忍?”
“应该叫活该!”
“对你就应该残忍一些!”
“啊!”嬴子和听到晓梦这么说,一脸悲痛的说道,“大姐,你还是杀了我吧!”
唰!
说着,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晓梦的面前。
啪!捕捉到嬴子和移形换影一般的离去,晓梦原本童稚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锐利。
移形换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已经将和光同尘修炼到这个地步,天资果然不凡!
正如所料,自始至终,他都不过是在装傻!
“呼呼呼!”大殿深处的小床之上,嬴子和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上面,远远眺望着坐在桌前的晓梦,一脸庆幸的连声叹气,白嫩的小手举起,擦拭了一把额头之上渗出的冷汗。
“见鬼,根本就是一个小管家婆,为什么父王要她来教我,简直太残忍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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