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若双眼陡然睁大,眼泪如决了堤一般,没挡没遮地汹涌而出,瞳孔微微闪烁着,颤抖着。
“不,不可以!厉焱……你住手……停下!”她惊叫道,可是厉焱疯了一样,完全没有听见她的祈求。
米若奋力挣扎:“你不能进来,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能——啊——”
没有丝毫润滑他就干涩地刺入,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欲将她整个人分裂成两半似的,她却宛如感觉不到一般,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身体,一动不动,似灵魂脱壳而出的行尸走肉。
可就在这一刹那,她忽然瞧见梳妆台上的一把木簪,虽然是木制的簪子,另一头却是极其锋利的尖锐。
那一刻,米若的脑子里便显现了一股念头——如果厉焱想要如此伤害她,那么是不是只有与他同归于尽了,她才会摆脱他的桎梏和追逐?
看她一动不动,即便如此亲密的姿势,却依然看到她眼底的决绝,冰冷如死灰的样子让厉焱心里恨极了。难道过去的那些情分,真的都一去不复返了?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紧咬着牙,将最后一点送入她体内,那双微微翘着的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双手撑在她身侧两旁,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再伸手将她的泪痕擦去。厉焱的动作很轻,那么柔,像是怕把她弄疼了似的,带着一股隐忍的呵护,可米若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温柔。
在米若的眼里,厉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她太想拜托他了,可现在她却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以至于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真的要她死才能拜托厉焱,她宁愿一死了之!
厉焱还不知道米若心里的这些想法,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米若娇小莹白的脸颊,狭长的桃花眼凝视着她朦胧的泪眼,“怎么样,米若?喜欢我送你的结婚贺礼吗?这应该称得上是惊喜吧?”
“你这个变态!”
“我就喜欢你骂我变态,”厉焱凉薄的唇线弯起,“米若,你不知道,你越骂,我越想好好蹂(和谐)躏你一下。”
“你……”她瞪大瞳孔,大口大口喘息着,恨不得一口咬死面前的大恶魔。
厉焱冷嗤一声,从手指上取下那枚蔷薇花钻戒戴在米若的手指上,又从另一边衣兜里取出与之配对的钻戒,戴在自己的中指上。
他握住她的手,两枚钻戒冰凉的边缘触碰在一起,发出叮当的声音。
“你看,我们俩结婚的戒指我都还留着,除了它,我真想不出来还有别的戒指能配你的这只手。”
米若睨了一眼戒指,紧咬着牙齿,下唇的牙龈部分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嘴里的血腥到底是厉焱的,还是她自己的,“厉焱,我这辈子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折磨?是折磨吗?她眼里能看到的,仅仅只是折磨吗?
听见这两个字,让厉焱心里升腾起莫名的烦躁,他弯腰擒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深入她体内的那股肿胀去没有退出来,依然把她胀得满满的。
她想要推开他,可是根本没有力气推得动,眼见着身子又要栽倒,厉焱将她抱起来换了个姿势,正好梳妆台就在她左手边一米多远的地方。
他任意地把她压在身下肆(和谐)虐,大刺刺地睁着眼看她的身子,轻佻地用手掌在她用力揉搓,米若痛得拧眉。
厉焱咬着她的耳垂,嗓音醇厚而性感:“还忍得住吗?舒服的话干脆就叫出声来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就像我喜欢和你做是一样的。米若,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念我的身子,不想念我和你做时的滋味,不想念我这样深入你身体里时的感觉。”
话落,他狠狠地一抽。
“啊——”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不是因为愉悦,而是因为疼痛,不仅仅只是身体的疼痛,更因为心里难以承受之痛。他的话,只叫她觉得恶心,愤怒,憎恨!
米若睁开眼,眼底的清澈冷静令跟前的男人眼中一刺,灵魂深处仿佛受到重重的撞击。他深陷其中,那一股久违的销魂滋味让他难以自拔,而她却仿佛丝毫不为所动,像极了一个审视者,用冰冷凌厉的眼光审判着他。
“厉焱,我一点感觉到没有!我对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一点感觉都没有!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骆渊吗?因为他从来不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而这一点,你知道,强迫别人就是你的强项,什么时候你学会了尊重别人,学会了珍惜对方,你再来跟我谈感情谈感觉!”米若眼见厉焱的脸色转为铁青,依旧死死地咬住牙,怒目圆睁着,“不过我相信,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学得会!”
在本该暧昧生情的氛围里,却说出这样一番残酷冷厉的话语,而且还谈到另一个让他嫉妒到发狂的男人,他还有心情做得下去吗?她真的那么恨他,狠心到撇下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厉焱骤然僵住,半晌才直起身子,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
“米若,这半年多,你倒是学会了伶牙俐齿,不过你别以为你的伶牙俐齿就能让我改变主意。我不管你选谁,只要是我厉焱想要的,任何事都阻拦不了。”
他双臂在胸前交叉,戏谑地看着她,“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出去见人吗?”
米若微微地瑟缩了一下,随手捞起礼服破烂的一角挡住自己的身子。
她气愤地瞪了一眼厉焱,从衣橱里拿出一件还算是能参加婚礼的小洋装,并且趁转身之际悄悄地拿起那把木簪,藏在洋装底下。低头准备去洗手间换上,身后却响起了厉焱的声音。
“去哪里?就在这里换!”
米若猛然僵住,回头看向厉焱。
难道,刚才被他看见了?
厉焱慢悠悠地向她走来,他的身上依然齐整,一点儿狼狈都不见,和她身上的破衫烂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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