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野办事缜密且雷厉风行,在证据确凿之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抓捕了王兵海。
王兵海负责的森兵工业集团,很大一部分管理者是同时就职于军部并且身居要职,而绝大部分是他的亲信,他被抓捕,事关重大,怕引起内部暴乱,所以这次行动是宋京野这边组织的秘密行动。
王兵海被审讯时非常从容淡定,像在自己的会议室开会,对宋京野拿出的所有证据不屑一顾,一概否认。
只说道:“我要见陆老爷子。”
宋京野心下一惊,果然如之前的预测,王兵海为求自保只能死咬着顾阮东拖他下水,这样一来,陆老爷子必然不会弃顾阮东于不顾。
但宋京野不希望老爷子淌这浑水,更不可能答应王兵海的要求请老爷子来。
王兵海镇定自若:“老爷子不来也行,我见顾阮东也是一样的。”他翻了翻桌前的所有材料,冷笑道:“小宋,我手里的材料可比你这全。”
他话音刚落,审讯室进来一人,附身在宋京野的耳边说了两句,宋京野神色微变,看了眼王兵海后离开审讯室。
“什么时候?”
“刚刚,有人举报顾阮东涉嫌贿赂森兵集团,因为和王兵海有关,我们暂时捂住了,没有提交给检察机关,等您发话,怎么处理。但压不了多久。”来人把手里的一叠资料交到宋京野的手上。
宋京野低头看了一眼,关于顾阮东的部分很详细,显然是王兵
海有备而来,派人送的。
再次回审讯室,王兵海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很淡定。
陆老爷子以前就是掌管他们的,即便现在退下来,各部的老大也还忌惮他几分,何况他的大儿子,还在职。
在王兵海看来,老爷子想保人,一句话的事。
涉及到顾阮东,宋京野不得不致电老爷子汇报。
老爷子因之前已从顾如东那得知事情来龙去脉,所以严肃道
“清者自清,你们该怎么查怎么查。”
见惯风雨,这些都是小事,对顾阮东也有信心,他能抗过去。
顾阮东呢,从决定和宋京野合作时,就料想到会有这一天,老爷子不出面是对的,不要把陆家牵扯进来,是他的底线,所以很配合调查。
这事他本不想告诉垚垚,但不知要被调查几天,不知何时能回来,而且显然也瞒不住。
陆垚垚从小成长的背景,使得她在这事上比别人敏感很多,也更加清楚地知道被调查的严重性,可大可小。
所以一听顾阮东的话,她有些慌了神,脸色发白,强自镇定地问
“严重吗?”
顾阮东抱了抱她,很从容:
“没事,去配合调查完,很快就回来。”
“垚垚,相信我!”
这是他走向新生必须要迈的一步,尽力避免了,但没避开。
陆垚垚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想让他担心,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道:“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等你回来。ORG”
顾阮东被带走调查的事,
对外是保密的,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陆阔都不知道。
顾氏集团的工作他提前就安排妥当,所以也照常运行,没受任何影响。
陆垚垚坐立难安,在家等了两天,熬不住了,给宋京野打电话,想询问一下情况,但宋京野口风紧,“垚垚,抱歉,不方便透露。”
“你只要告诉我,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就行。”
“抱歉。”宋京野翻来覆去只有这两个字,铁面无私。
等不得答案,陆垚垚固执地不挂电话,就耗着他。
宋京野更绝,干脆把电话放在一边晾着,没理她,自己忙自己的事。
十几分钟之后,陆垚垚是看出他不可能给她透露任何消息了,气冲冲把电话挂了,当即订机票回京找爷爷。
爷爷是她心里的大山和依靠,不管外面的风浪如何翻涌,总有这一处最后的港湾。
她回京也不说话,就是泪眼汪汪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是见不得她有一丝的不开心,平时眉头一皱,要星星要月亮都给她摘,何况现在泪眼汪汪的。
但顾阮东的事,他不便插手过问,他一插手,性质就变了。所以还是板着脸严肃道:“找爷爷也没用,你乖乖回去等着,他要是清白的,很快就能出来。”
陆垚垚哭:“我除了找爷爷还能找谁。我只是想知道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打,什么时候能出来,爷爷您就帮我问一下。”
是,她是沉不住气,顾阮东被带走
快三天了,没有任何消息,她还不能跟任何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唯一能找的只有爷爷了。她从来没有在正事上求过爷爷,这是第一次。
老爷子叹了口气,一辈子没怕过谁,唯独怕她,瞪了她一眼,自己回书房了。
到底也有些放不下心,打电话给宋京野了解情况。
宋京野很快接,平日很稳的人,此时声音有点急:
“陆老,我正想给您打电话,顾阮东被黎司带到西北调查了。”
“什么意思?”老爷子神色一凝,顾阮东一直是由宋京野负责调查,黎司横插一脚进来做什么?
宋京野:“说来话长,这次派我到森洲查森兵集团,黎司就不满意,但是碍于我父亲,他也无法。这次查顾阮东,他不知从哪听到风声,说顾阮东涉嫌在他管辖的境内从事非法活动,连夜把人带走。”
黎司和他父亲都是老爷子的旧部,但老爷子偏向于他父亲,所以黎司一直对老爷子不满,这次就是想借着顾阮东的事借题发挥。
“胡闹!”老爷子当即就大发雷霆,挂了宋京野的电话,立即给黎司打电话,声音威严,命令道:“马上把人给我放了。”
想动他的人,也得先问问他同不同意。
黎司显然是有备而来:“陆老,不是我不放人,这是人举报信都发到我这了,我例行带回去调查。”
“要调查还轮不到你,马上把人给我放了。”老爷子气势如虹,尤其震怒
时,足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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