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星辰一直以为苏云韶是个正经人,没想到正经人也会无中生“友”。
不过想想当初自己知道秦简小时候穿过小裙子时的反应,就能理解苏云韶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发,还是不发呢?
柏星辰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卖队友,去云端找那张他珍藏许久的照片。
苏云韶只见过秦简少年的模样,人高腿长,一米八的个子,因长期在太阳底下打篮球皮肤变得有些黑,妥妥的阳光少年,这样的人幼年时穿小裙子的模样实在令人好奇。
很快,她收到柏星辰发来的照片。
照片中唇红齿白的小秦简握着肉乎乎的小手,歪着脑袋比剪刀手,对镜头笑得无忧无虑,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穿着小裙子的甜美笑容,将来会成为一段不可磨灭的黑历史。
苏云韶盯着小秦简看了许久,翻出相册中苏依依小时候的照片,认真对比了一下,竟然没发现任何男孩穿小裙子的违和感。
苏云韶:【为什么他穿小裙子这么合适?】
柏星辰:【可能是因为小时候长得可爱?】
苏云韶:【他穿小裙子的照片看起来竟然比依依小时候还要可爱。】
柏星辰:【这话我建议你不要对苏依依说。】醋坛子一定会打翻!
苏云韶:【我会保密的!】
苏云韶:【以及……你小时候有穿过吗?】
那一刻,柏星辰真心觉得自己误交损友。
柏星辰:【没有!】
柏星辰:【云韶,你是觉得每一个母亲都会有把自己的儿子打扮成女儿的奇怪想法吗?】
苏云韶:【应该比较普遍吧?我看到相册里面我哥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很粉嫩的颜色,男女都能穿的那种。】
柏星辰:【你确定那不是父母在没确定孩子性别之前,买中性一点男女都可穿的衣服的缘故吗?】
苏云韶:【是这样吗?】
柏星辰:【你以前住的村子里不这样吗?】
苏云韶:【愿村那边大家都是用旧衣服改的,因为穿旧的衣服比较柔软,不会磨疼孩子的皮肤,大多都是用女性长辈的衣服改的。】
柏星辰:【怎么只提愿村?】
苏云韶:【过去的记忆有些混乱,不确定真实与否,就不提了。】
柏星辰:【还是没有梳理出头绪来吗?】
苏云韶:【有一点,随缘吧。】
基于现状,苏云韶得出的猜测有二:
第一,这是重生的代价或者重生时出了意外;
第二,她的记忆可能涉及上辈子的某些机密,必须封印起来,但会随着遇到的种种契机逐渐恢复。
最有说服力的例子就是桃夭。
最初遇见桃夭时,苏云韶完全不认得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那样纠缠深刻的因果,可后来随着她一次次做梦,大概猜测出了点真相。
上辈子桃夭为她付出很多,连带影响到了这辈子的修为与运气,因此欠下了深重的因果,重生后的她就得偿还。
其他的以此类推,包括她欠阎王的那些因果。
没办法的事就不再多想,柏星辰问及时炼,苏云韶挑着重点回复,而后想起红姨的事还没搞定。
苏云韶:【星星,帮我隐蔽点查查红姨她妈。】
柏星辰:【没问题,她怎么了?】
苏云韶:【暂时不太确定,她可能和借运有关,也可能是她给红姨介绍的玄门中人,还可能对玄门之事一无所知,就是被谁利用了,可能性比较多,小心一点。】
柏星辰:【知道。】
出租车到了,苏云韶下了车,进入小区,把装雷鸣剑的包和三个礼盒交给阮玫他们,由他们几个飘上二楼从窗户进入房间,而她独自一人从正面进门。
与其花时间对口供,担心被拆穿,不如实话实说。
苏云韶进了门,看到苏妈和红姨坐在沙发上喝着花茶聊着天,周围是她们俩出去一天的战利品,不禁露出意外的神色。
“妈,红姨,回来得这么早吗?”
“云云回来啦!”苏妈放下茶杯,在一旁的战利品中翻找着什么,很快找到一个购物袋,从里面拎出一件黑白两色的拼接款风衣,“快来试试。”
苏云韶配合地穿上风衣,原地转了一圈,让苏妈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看到这件风衣,我就知道云云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依依不适合也不穿这种风格的衣服,等下依依要是想要姐妹款,云云你可得帮我说说她。”
苏妈很是满意,转身去翻找装鞋子的购物袋,“来,云云再试试这双短靴。”
苏云韶:“好。”
红姨微笑着看着她们母女试风衣,眼见苏妈要一件件地试下去,没有半点提及卓经纶的意思,忙问:“云云,你一个人回来的吗?你经纶表哥呢?”
苏云韶:“依依带他去玩剧本杀,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能赶上晚饭的。”
红姨:“……”区区一顿晚饭,我会在意赶不赶得上吗?我是在提醒你说好的带你经纶表哥出去逛街,怎么就丢下他一个人提前回来了?!
她真的迟早要被这一对听不懂人话的憨逼母女气死!
“云云不是和你经纶表哥一起出门的吗?”红姨笑容勉强。
“是的。”
“那……”
苏云韶耿直地道:“依依也去,我们三先去流浪动物救助站看了看,撸了猫,后来朋友找我有事,不好晾着卓表哥一个人,就去玩剧本杀了。听说国内外的剧本杀不太一样,红姨要是感兴趣,明天可以和妈一起过去玩。”
红姨:“……”
苏妈:“什么剧本杀?”
“那边的悬疑剧本比较出名,真的死过人,挺多人去的。”苏云韶道,“案子已经破了,不用担心出现杀人犯,妈要去玩吗?”
苏妈听得都忘记要做正事了,也就没注意到身边红姨脸上勉强的神色,“玩剧本杀怎么还死人了呢?”
“前几个月的事了,八个人去解密山庄玩剧本杀,当时没什么,回来以后死了一半,有吊在风扇上死亡的,割腕失血过多死亡的,也有死在浴缸里的。”说到最后一个,苏云韶用余光注意着红姨。
果不其然,听到“死在浴缸”四个字,红姨的手抽了一下。
苏妈追问道:“还有一个呢?”
苏云韶:“在马桶里淹死了。”
这死法……苏妈捂住嘴,“不行不行,光是一想就觉得这种死法不可接受,要是打扫得勤快一点,马桶里的水还干净一点,要是打扫得不勤快,马桶里都是黄黄的污垢,呕……”
画面感太强,红姨用手掩着嘴,细长的眉毛嫌恶地皱着,似是在嫌弃苏妈身为名媛说话太过不讲究。
哟,您在苏家的地盘嫌弃苏家的女主人啊?
苏云韶唇角微勾,故意恶心红姨,“听说那个人当天吃坏肚子正在家里上大号,也不知怎么的就在厕所里摔了一跤,脑袋朝下跌进去……”
她没用任何语言来描述具体是怎么回事,可由于马桶和连带的一切都是人本身很熟悉的内容,不用别人描述都能自动脑补,一脑补就恶心了。
苏妈:“呕——”
红姨:“呕——”
苏云韶给苏妈拍着背,“好了,我不说了,妈,我们来换衣服吧。”
苏妈心大,有苏云韶帮忙转移话题,时不时地夸奖苏妈的衣品好,会选衣服,对女儿真好,苏妈被这波彩虹屁吹得意气风发,很快忘记前面恶心的内容。
而红姨看着茶几上黄色的花茶汤,眼前就仿佛出现某人摔进黄黄马桶里的画面,恶心感怎么都止不住。
鉴于这一点,她晚饭吃得少,饭后都没心思去问卓经纶今天怎么回事。
是夜。
红姨坐在梳妆台前卸首饰卸妆,摘下首饰往首饰盒里一放就关了起来,根本没有注意那被人动过没有恢复原样的首饰。
阮玫几个等了许久,就看到这么一个结果,心中很是失望。
不是他们想让苏云韶多一个极为谨慎又戒备心重的敌人,只是这么一来,红姨是个马前卒的事实不要太明显,那就意味着后面还有更棘手的敌人要处理。
比起身份和实力未知的神秘敌人,当然是红姨这个各方面信息被挖得差不多的人更好对付。
br/好在今晚还有重头戏!
苏云韶布置出来的幻阵,能令当事人看到自己这辈子最不愿回忆起来的事情,大多是过去做下的亏心事。
幻阵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自己能够看到,苏云韶需要通过那人的说话神情等细节来推测真相,顶多能推测个七七八八。
一般来说趁当事人心神不稳间叠加使用真言符,都是够用的,对于红姨这种需要根据细节来探寻幕后之人的情况来说,就有点不太够用了。
苏云韶选择让红姨以做梦的形式进入幻阵,就能通过入梦的三只学霸鬼知道全部情节,包括一些很可能有用的细节。
红姨洗漱护肤过后,换了件真丝V领吊带性感睡衣,躺上床刷了两下手机,在贴在床底下助眠符的作用下睡意渐重,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梦里,红姨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周爸炒股失败后,周家四口搬到了一间两室一厅的老公寓里,周爸周妈一间房,哥哥一间房,周红住在客厅隔出来的小房间里。
那天晚上,周爸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地回到了家,一回来就着急慌忙地拉着在卫生间洗衣服的周妈回房。
老房子的隔音太差了,楼上楼下吵个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吵得过分了邻居们还会去拉架,何况是距离那么近的隔壁房间。
周妈知道丈夫要做什么,赶紧给周红使眼色,让她先出去。
住在两层小洋房的时候,只要把房门一关,就听不太清楚其他地方的动静。
换到简陋的老公寓里后,周红不是没有听到过,有时候半夜醒来去上厕所,还会看到赤身裸体的周爸和周妈在卫生间里做那事。
年幼的周红并不太懂那是在做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初三了,知道得不要太清楚。
她烦躁地出了门,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街上随便晃悠。
也是巧,她远远地看到她哥行踪鬼鬼祟祟的。
上一次她哥和狐朋狗友一起去偷东西,其中一个朋友被人抓住打断了腿,因为没钱医治落下残疾瘸了腿,她哥跪在地上发誓以后绝不再偷东西。
周红心生疑惑,远远地跟了上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哥三进宫都没学会教训,这一次出来没多久又偷偷地跑去撬人家锁,进门偷东西。
她在学校被人嘲笑是小偷的妹妹,还有人会当面讥讽她以后会继承哥哥的衣钵当个女小偷,周红气不打一出来。
她大喊一声“有小偷啊!”,把附近一圈熟睡的居民都给喊醒了。
正在屋子里偷东西的她哥也听到了,慌忙逃出门外,看到亲妹妹站在外面冷眼望着他的时候,别提有多惊讶了。
周红她哥顾不上指责自己的妹妹,抱着偷来的钱包就跑,后面跟着一群拿着砖头扫帚出来抓小偷的居民。
周红混在人群当中跟了上去,亲眼看到她哥被人追着追着,慌不择路,没看前路,扑通一下掉进被人偷走的井盖里面。
她慌了,她躲在角落看着居民们报警叫救护车,看到她哥血淋淋地被人抬上来,满是擦伤的手从担架上滑落下来,手里还抓着那只钱包,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方向,像是在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害我!
周红她哥有案底,当地警察抓过他好几次都认识了,打电话告知周爸周妈儿子已死的消息,让他们去认尸领尸。
周爸没有去,周红也没有去,周红她哥的尸体和后事是周妈一力操办的,还有看不过去的邻居帮了一些。
不管周红她哥生前是什么样的人,人死如灯灭,大家都会用更宽容的心态去看待他。
周红她哥死后,那个房间就让了出来,周红直到她哥的头七做完才从客厅隔出来的小房间里搬进去,拥有一个十六岁女孩的私人空间。
邻居们都说,周红是心里想着她哥,夸她是个好孩子,只有周红自己知道,那是她无法忘记她哥怨恨的眼神。
周爸不是在外面喝酒,就是在房间里睡觉,连儿子的后事都不参与,根本不会去碰周红她哥的东西。周妈又要忙生意又要照顾家里人,分身乏术,就把这件事交给女儿去做。
周红她哥没钱了就要拿东西出去当,没有几件衣服,收拾起来很轻松。
令周红没想到的是:她哥的枕头底下放着几张提前写好的生日贺卡,每一张的字都写得跟狗爬一样,非常难看,却写得比在他教科书上的名字更端正,且一张比一张更端正。
妹妹,生日快乐。
上次看到你经过他家门店的时候一直盯着看,应该是很喜欢的,哥买来送给你,十六岁的大姑娘怎么可以没有一双好看的皮鞋呢?
爱你的哥哥。
那一刻,周红忽然明白她哥为什么会在再三发誓保证不偷东西以后还要食言。
——那双皮鞋太贵了,周妈不会再给他钱,可她的生日就要到了,他不去偷根本买不起。
想到她哥临死前还紧紧抓着那只偷来的钱包,周红捏着生日贺卡泣不成声,心中被无尽的懊悔与愧疚包围。
现实中,躺在床上的红姨难过地呜咽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哭着哭着,梦里的景象随之一转。
还是那个住了多年的老公寓,夜色凄凉,老旧的风扇发出格拉格拉的响声,恼人的蚊子嗡嗡地飞来飞去,熏人的蚊香在脚边亮着一点红色。
周红在书桌前台灯下奋笔疾书,手边堆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黄冈密卷》等。
三年过去,她已经是个即将高考的高三学生了。
“砰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传来塑料拖鞋踩过地砖的踢踏踢踏声,是周妈赶过去开门,轻声细语地央求着:“红红再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在屋里写作业,你轻一点,别打扰她。”
“打扰她?”周爸冷嗤一声,哐啷一声就把手里的酒瓶砸在桌角上,玻璃哗啦哗啦地撒了一地,“书读得再好有什么用?长大了还不是要嫁人!”
声音清晰地传进屋内,周红咬着唇,手里的圆珠笔用力地摁破了试卷。
“就那么一个赔钱货,年纪轻轻的,长得不怎么样,倒是早早学会从男人手里捞东西了。怎么,嫌我这个当老子的不会赚钱是吧?”周爸故意提高嗓音,“你要是嫌老子给不了你好生活,赶紧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
“像你妈这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也就只能跟着我这样的孬货。你脸蛋不好看,可你会说话呀,瞧瞧你穿的用的,哪个不是人家有钱人家大小姐才能用得起的玩意儿……”
周爸坐在客厅里一边喝酒,一边吃花生米,不知是醉了还是借醉发挥,背对着周红的房间说了很多有的没的。
周红红着眼睛,一道题都做不下去,哭都不敢哭,她敢哭一声,周爸会骂得更厉害。
她不明白那个童年会为她推秋千举高高,高高兴兴送她去学钢琴的父亲,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是,她和绾绾交好别有目的。
家里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她自己在外结交有钱人家的女儿,以此达成自己的目的有错吗?
难道她愿意对着一个同龄人放低姿态,像只哈巴狗一样地摇尾乞怜吗?
可她投胎技术不好,没投到有钱人的肚子里去,能有什么办法呢?
“十七岁的女儿穿名牌用名牌,一只钢笔都是进口的,还要喝洋墨水,老子喝口酒要赊账,还要喝最便宜的酒,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生了一身的公主病,却没有一辈子的公主命,我们家养不起你这样娇贵的女儿哦……”
喝醉的周爸比小区里最嘴碎的妇女还要嘴碎,一刀刀地往自尊心极强的周红心里戳。
曾几何时,她也是住在带花园的双层小洋房里的小公主,穿着漂亮的公主裙,锃亮的小皮鞋,被爸爸用私家车送去钢琴老师家,可那一切都因为爸爸炒股失败而葬送。
周红愣愣地坐在书桌前,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肚子咕咕叫,看了一眼手腕上绾绾送的名表,凌晨一点多。
她轻轻地推开门,客厅里碎裂的酒瓶和被酒湿透的地砖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餐桌上放着一盘蒸好的奶黄包。
周红往周爸周妈的房间一看,房门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她知道周妈这个时间已经开车去很远的地方买猪了,就因为那边的猪肉新鲜又便宜,可以多赚一点。
她去绾绾家玩过,见过绾绾她妈,四十多岁的人保养得跟二十多岁一样,一言一行都很有女人味,一根白头发和皱纹都找不出来。
她妈比绾绾她妈还要小两岁,因生活操劳,黑眼圈、眼袋、鱼尾纹早早出现,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多岁。
这都是因为周爸炒股!
周红愤愤地咬了口奶黄包,转头去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一推开,她就看到周爸赤条条地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下巴已经碰到浴缸里的水了。
她下意识地想喊周爸起来,忽地想起她做作业时周爸在客厅的无休止谩骂,动作更轻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把奶黄包端回房间,咔哒一下锁好门。
周红做了一张卷子,一对答案,错了很多,远远不是她平时的水准。
五点左右,周妈回来了。
她轻手轻脚地进入厨房做早饭,做完以后敲周红房间的门,“红红,你该起来背英语单词练习听力了。”
“嗯。”周红应了一声,脑子因熬夜和睡眠不足变得有些浆糊,转得很慢。
突然间,卫生间传来一阵极高分贝的尖叫,“啊——”
声音之凄厉和恐惧,直接把周红给吓清醒了,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看到周妈吓瘫在卫生间门口。
心里“咯噔”一声,周红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赤着脚跑过去,还没到门口就被反应过来的周妈捂住眼睛推回房里。
“红红乖,别看。”周妈的声音在发抖,捂着周红眼睛的手也在抖,她很害怕,母亲的本能令她先选择保护女儿。
“妈,发生什么事了?”周红明知故问。
“你爸,你爸,出,出事了。”周妈磕磕巴巴地说着,“红红,你今天的早饭就在外面吃吧,赶紧换完衣服出去。”
“妈,我……”
“出去!”周妈厉声喊道。
周红顺从地换了衣服,收拾书包,走了出去。
走出小区没多远,警车和警察匆匆赶来,周红笑了。
现实中的红姨也在笑,是那种分明做出了哭泣的表情,嘴角却不由自主上扬的笑,诡异又渗人。
听完三只学霸鬼的细细描述,三鬼使一妖惊呆了,“这是大义灭亲吗?”
女鬼:“她哥那次能算大义灭亲,她爸那次就是见死不救了。”
眼镜男鬼:“她哥想给她买皮鞋当生日礼物才去偷东西,可也是这次偷东西让她葬送了她哥这条性命。”
板寸男鬼:“她爸这个不好说,关门前我从门缝里看过去,发现她爸睁开了眼睛。”
“……!!!”
六鬼一妖深思许久,还是不太明白周爸到底是真的酒后泡澡意外死亡,还是成全了闺女的想法自杀的,齐齐看向苏云韶等她回答。
苏云韶摇头,沉声道:“不管是哪一种死法,确实不是红姨亲自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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