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公主再出来的时候,太后已经和林嬷嬷说起了旁的事儿,四公主似乎也并不在意似得,只笑着对林嬷嬷点点头“嬷嬷回来了。”
林嬷嬷心中也喜欢温柔孝顺的四公主,面上带笑道“四公主今儿这身衣裳,真是漂亮,我看极衬公主的肤色。”
太后听了笑笑“如今是她亲额娘当家,自然不会少了她的好处。”
四公主听这话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玛嬷”一边说一边将脸埋进了太后怀里。
太后也只是和她开玩笑,因此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玛嬷不说了,你今儿给玛嬷念经辛苦了,且回去歇着吧。”
若是往日,四公主或许还会推拒一下,但是今儿她心中存着事儿,因此只是迟疑了片刻,便笑着道“既如此,孙儿就不打扰玛嬷了。”
太后笑着点头,看着四公主给她行礼离开。
等到人走了,面上的笑容变得浅淡起来,林嬷嬷在边上看着,只觉得有些奇怪“有什么不对吗娘娘。”
太后神色淡淡“没什么不对。”
只是她这个四孙女,似乎比往日里走的爽快了些。
四公主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反而对侍女道“去额娘宫里,我想起来有事要和她说。”
四公主的侍女自然不会怀疑,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朝着景仁宫去。
四公主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心中有些烦躁,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话告诉额娘,但是想着额娘往日里的性情,她觉得,还是告诉她一声为好。
且不说四公主如今的复杂心情,静容现在也觉得蛮头大的。
自己的产期也就在这两三个月了,又出了这种事,想要细细调查背后的人,却不好在这时候多费心思。
静容想了想,还是把这事儿交给了赵嬷嬷。
“嬷嬷这几日替我盯着宫里的人,看看有没有和宫外串联的,若是有,先把名字记下,等我生产完之后,咱们再一个一个收拾。”静容平静的说道。
赵嬷嬷站在一边,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才记下了。”
说完又顿了顿“娘娘也该少操些心才是,如今娘娘身子日渐沉重,若是还在这些事上费心,只怕不利身孕。”
静容苦笑“我倒是想少操些心,但你看看,我如今能少操心吗”
赵嬷嬷听了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纯贵妃那边,迎来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也是满心欢喜“今儿怎么突然过来了,身上可冷,快进来坐,给四公主上杏仁茶。”
说着又对四公主笑笑“刚刚做好的杏仁茶,正热乎着呢,想着要送去给你,没成想你竟来了。”
四公主腼腆的笑笑“让额娘费心了。”
母女俩进了暖阁,屋里热烘烘的十分舒服,四公主换下了外面的大衣裳,坐到了通炕上。
“怎么这会儿来了太后可歇下了”纯贵妃有些奇怪。
四公主抿了抿唇,将屋里的宫女都打发出去,这才把自己听到的,小声和纯贵妃说了一遍。
纯贵妃听了若有所思,许久才低声笑笑“我说呢,怪不得今儿皇上给皇后又是赏东西,又是给皇后哥哥赐药的,原来是为了遮掩丑事。”
她的语气有些讽刺“也就是皇后命好,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皇上也护着。”
想到自己上次,就因为份例的事儿,就被皇上冷落了半个月,最后还是靠女儿和儿子这才让皇上回心转意,纯贵妃心理就不免有些不忿。
四公主听了这话有些迟疑“额娘,到底是皇后娘娘呢,您”
“好了好了。”纯贵妃笑着捏了捏四公主的笑脸“真是个小管家婆,额娘往日里不知道多尊敬皇后娘娘呢,这还用你操心,只是这事儿你做过一次,再不许做第二次了,这种阴私话,你这样的小女孩不该听,再说了,若是让太后发现,只怕也会不喜。”
四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儿臣记着了。”
纯贵妃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女儿,用手细细拢了拢她的额发,才这么小的年级呢,就要操这么多的心,这或许就是这皇家子女的宿命吧。
“你只需在太后跟前好好尽孝,若有余力提携一下你的兄弟,旁的你都不必管,这宫里见不得人的事儿多了,你不必掺和。”纯贵妃软下心来,和四公主细细分说。
四公主有些懵懂的看向纯贵妃“额娘说的我都记住了。”说完又顿了顿“额娘,我许久都没有见三哥了。”
一说起三阿哥,纯贵妃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你三哥现在有了主意了,额娘也使唤不动了。”语气十分僵硬。
四公主不是傻子,听出了纯贵妃这话里的赌气意思,急忙道“额娘别生气,三哥自来孝顺,想来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若是有什么不妥的,额娘和三哥细细说便是了。”
四公主往日里最喜欢的哥哥就是三阿哥,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哥哥,还因为这个哥哥最耐心最温和,之前三阿哥出事,四公主也很伤心,如今看着额娘也和三哥生分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看她着急的样子,纯贵妃笑了笑“行了行了,你小小一点人,操心的事情倒是多,你三哥的事儿,我自有分寸。”
四公主看着纯贵妃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这才松了口气。
因着四公主今日过来,因此纯贵妃宫中这一日的午膳都比往日丰盛些,纯贵妃满脸慈爱的给四公主夹菜盛汤,哄得四公主一张小脸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的,等到走的时候,还把宫里的吃的用的带了不少。
看着四公主依依不舍的走了,纯贵妃脸上的笑容这才淡了下来,雀儿小心搀扶着纯贵妃往屋里走,小声和纯贵妃汇报“皇后宫中没什么动静,便是几个大宫女,都和往日无甚差别。”
纯贵妃冷笑一声“她倒是坐得住。”
雀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好闭上嘴不说话。
纯贵妃沉默了许久,淡淡道“也不知她是得罪了什么人,闹出这种事儿来,如今还怀着身子,也是可怜。”
雀儿看了一眼纯贵妃,虽然嘴上说着可怜,但是眼中却没有一丝可怜的模样。
“娘娘慈悲,总是不忍见皇后娘娘落寞。”雀儿小声道。
纯贵妃轻声笑了笑“得了,用不着拍我的马屁,皇后倒霉,这宫里倒是有一大半人只怕乐的找不到北,但是她也是个有能耐的,能让皇上替她遮掩,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着纯贵妃略显狰狞的神色,雀儿不言语,她知道,这会儿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不过纯贵妃到底自己调节了过来,神情恢复了平静“不过也是怪得很,如今皇后如日中天,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找她的麻烦。”
纯贵妃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宫里哪个人这么蠢,不由皱起了眉。
雀儿看她这样,急忙想着为主分忧“不如奴才出去打听打听”
“不必。”纯贵妃突然制止“如今动不得,你看着皇后宫里安安静静的,但是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被旁人算计,指不定就在等着有人动作,你这一动,把咱们宫里牵扯进去就不好了,你这几日老实些,也敲打敲打咱们宫里的奴才,不要在这个时候冒头。”
雀儿听了,点了点头“奴才知道了。”
纯贵妃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不想这么憋屈,但是到底人在屋檐下,就是得低头啊。
之后几日宫中都是风平浪静,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便是赵嬷嬷,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宫里从主子到奴才,一个比一个老实。
静容听了这禀报,也不惊讶,毕竟这宫里蠢货实在是少,敢在背后算计她的蠢货更少,敢出手的,都是自持聪明,不会被人发现。
不过静容不着急,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该着急的可不是她。
眼看出了正月,乾隆正式下旨,三阿哥永璋出宫建府,但是却没有给永璋爵位,依旧是个光头阿哥,永璋早就无所谓了,听了这旨意也只是点了点头,倒是纯贵妃生了场气,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静容听内务府那边的消息,乾隆给永璋建府的规格是贝勒的规格,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看来乾隆对这个儿子,到底还是存了一份情谊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宫外传来消息,讷苏肯查到,那个叫讷礼出去的人,找着了。
之前讷礼清醒之后,讷苏肯就问出了之前喊他出去的到底是谁,其实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就是之前一直和讷礼胡混的一个帮闲,也是旗人,但是家里没有差事,也没啥本事,就靠着那点铁杆庄稼过日子。
但是当天讷苏肯去找人,结果没找到。
他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儿,只知道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家人精穷,又一问三不知,讷苏肯便是再有千般的手段又能如何,只能找人把那家人盯住,然后自己这边也慢慢找人。
这一找就是一个多月,如今终于找着了。
这次进宫来回话的是讷苏肯的媳妇钮祜禄氏,她如今已没了之前的青涩,倒是看着爽朗了许多,只是和静容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放不开。
“那人是在哪儿找着的”静容也是有些好奇。
钮祜禄氏腼腆一笑“是在天津找着的,讷苏肯让人在京中一路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消息,找着的时候那人正在一个赌馆里耍钱呢。”
“家里精穷竟有钱进赌馆”静容挑眉。
钮祜禄笑了“正是这话呢,讷苏肯也觉得不对,找人审问了一通,这才知道,有人给了他钱,让他引着咱们老爷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静容早有所料,也不是很惊讶。
“是谁”静容淡淡问道。
钮祜禄氏看了一眼静容,只觉得不愧是能当上主子娘娘的人呢,就这份淡然,便是多少人都学不会的。
“他说的名字倒也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讷苏肯找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那人之前是金家的管家,如今金家败落了,便被赶出了金家。”
说到这儿钮祜禄氏顿了顿,这才有些尴尬的笑笑“这人也不知道哪来的糊涂心思,偏说金家败落是我们家闹的,便恨上了咱们家,因此才想出了这个毒计,说是弄死老爷最好,若是弄不死,让咱们脸上也不好看。”
静容听着这话,心里却波澜不惊。
一个奴才,算计堂堂承恩侯府,这才是天大的笑话,要不是金家的主子指使,她把手里这个杯子吞下去。
不过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主子指使的,和宫里的嘉嫔有没有关系。
“这话讷苏肯不会信了吧”静容看向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尴尬笑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讷苏肯审了他好几回,他都咬死了这话,讷苏肯如今也没法子了,只能来让奴才找娘娘拿主意。”
静容沉默了片刻“将人送去金家,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处置。”
静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冷,坐在她跟前的钮祜禄氏心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小心看了静容一眼“您是想找他们家讨个说法”
静容冷笑一声“用不着讨,金家人若是想装糊涂,你说了又能如何若是他们还有点畏惧之心,你便是不说,他们也会好生处置的。”
钮祜禄氏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自己之前考虑的事情太过浅显。
“娘娘说的是,奴才明白了。”
说完了这事儿,静容神色倒是松快了些许,对钮祜禄氏道“这次怎么是你来宫里,老夫人呢”
钮祜禄氏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半响才道“是讷苏肯说玛嬷年纪大了,也该在家里颐养天年,便让我帮着跑腿。”
静容皱了皱眉,感觉多半不是因为这个,但是又不好多问,便笑着点点头“也好,日后府里到底是你们夫妻俩当家,你也要历练历练才是,若是有不懂得,大可问老夫人。”
钮祜禄氏笑着点点头。
钮祜禄氏传完话就走了,静容依旧让白芷亲自去送。
自己和赵嬷嬷则开始分析这次事情的结果。
“金家人这般大胆,难道是嘉嫔在里面捣鬼”赵嬷嬷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静容却摇了摇头“嘉嫔要是真这么糊涂,也不会走到今日了,她如今彻底失势,正该安安静静谋求复出才是,哪里还会和我纠缠这些,岂不闻多做多错,要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只怕这辈子都难翻身。”
赵嬷嬷恍然“娘娘说的不错,是奴婢想的浅了。”
静容笑笑“也不怪嬷嬷,毕竟是金家人出手,难免想起来嘉嫔。”
“那这么说来,便是金家人自己动的手”赵嬷嬷皱眉“如此,倒是连嘉嫔也不顾了。”
静容冷笑“金简死在了狱里,金家自有人恨我甚深,他们只怕日日都想着我和永瑄母子俩死了才合心意,这点绊子算得了什么。”
赵嬷嬷急忙道“娘娘何必与这些人计较,他们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静容神色淡然“我也不想和这些人纠缠,只是我想要看看,到底是金家那个人做出这种蠢事。”
赵嬷嬷一惊“娘娘不觉得是金家当家做出来的”
静容冷笑“若是金家的当家这么蠢,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位,多半是后宅不宁,这才弄出这事儿来恶心我。”
不过这都是静容的猜测,也不一定对,指不定金家人失心疯了,真做出这种事。
但是现在一是这件事不宜闹大,二是那个人嘴硬不张口,暂时也拿金家没办法,不过经过这事儿,倒也能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李玉进来给乾隆禀报的时候,乾隆正站在桌前看一幅画,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人给了那拉家了”乾隆先开了口。
“让人透露了两句行踪,承恩侯就将人找着了。”李玉恭声回答。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手脚还算快。”
“那他们怎么处置的”乾隆继续问。
李玉有些迟疑了,抬头看了一眼乾隆,这才小声道“先是审问了一番,然后就抓住了金家那个管家,金家管家嘴硬,应该没问出什么实情,之后承恩侯夫人进宫了一趟,就把那人给送去金家了,倒是没有闹大。”
乾隆点了点头“还知道找皇后商议,也算谨慎。”
李玉看得出来,乾隆此时面上虽然没啥表情,但是应该是满意的,脸上便也顺势有了笑“说起来还要多亏万岁爷,若不是您让人帮着调查,只怕这会儿承恩侯也找不见人呢。”
乾隆冷笑一声“金家也算是有手段,无声无息的就将人送出了京,要不是那人贪图享乐,只怕我也找不着。”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李玉并不敢接话。
乾隆也没指望他接话,只平静道“去把内务府总管叫过来,朕有话问他。”
李玉恭声应下,这才退了出去。
看着李玉离开,乾隆眸色深沉。
内务府这帮奴才互相串联,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他之前却不知道,这帮人竟然串联的这样深,上次发作金简,他就查出来金家和高家有所串联,后来细细调查,这才发觉触目惊心。
不止是这两个家族,内务府这帮人,竟然有隐隐做大之势,他得有所行动了,绝不能放任这个情形发展。
静容不知道自己一家之事竟引发了这样的连锁反应,她此时正听郑怀恩说起,上次钮祜禄氏回去之后的事情。
“听说当天侯爷将人送回去,第二天天还没亮,金家的三太太就被送出了京城,说是要去关外老宅祭祖,但是却只跟了一辆马车,身边伺候的,也只有两个丫头。当天早上,金家的大爷亲自去了侯府赔罪,送了好大一份礼,又说内务府正缺个笔贴士,若是家里有人没有差事,可以安排,却被侯爷拒绝了。”
静容听到这儿冷笑一声“给些金银赔罪也就是了,还想那个笔贴士来糊弄人吗难道以那拉氏的地位,一个笔贴士的位子也要靠人施舍”
郑怀恩一听也同仇敌忾“谁说不是呢,这不是臊人呢吗还是侯爷好涵养,若是奴才,定要啐他一脸。”
静容被他这副样子逗得一笑“行了,别练你嘴上功夫了,金家这次闹出这种事,日后定要老实一段时间,只是你也出去嘱咐一句承恩侯,家里还是要有些章程才是,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那拉家如今也算是风口浪尖,该防着谁该交好谁,都要早作打算。”
郑怀恩把这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给静容学了一遍,这才领命退下。
赵嬷嬷笑着道“真叫娘娘料中了,那位三太太不就是金简的媳妇。”
静容淡淡一笑“料中这个也没什么好得意,只能说明,那拉家到底还是家底子薄,倒是人人都能算计了。”
赵嬷嬷估摸着她心里怕是有些不舒服,急忙安抚“这才哪到哪儿,等日后咱们阿哥长大了,承恩侯也站稳脚跟了,自然没人敢再惹。”
这话说的好听,只是静容心里觉得,乾隆未必会让自己娘家人身居高位,而自己家里的那些人,也未必会有身居高位的素质。
这念头一扫而过,静容不再多想,只道“行了,也不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既然过去了,日后就好生过日子吧,嘉嫔那儿我也懒得再为难她,省的皇上以为我心眼小容不得人。”
赵嬷嬷急忙应是。
之后宫里又再一次安生下来,一直到了三月初八永瑄的周岁,按着乾隆的心思,当然是要大大的热闹一番,但是因为静容怀着身孕,不能操持,这项工作就交到了纯贵妃手中。
纯贵妃不敢小视,兢兢业业的按着皇后嫡子的规格办理,结果乾隆看了还有些不满,又给加了许多东西,在周岁宴当日,还给翊坤宫赐下了佛像珠宝布匹还有珍贵的书画和文房四宝若干。
静容看着这些东西,倒是挺开心的,毕竟谁也不会嫌钱烫手。
但是宫里的其他女人都不见得了,那笑容都看着有些僵硬。
后来等到永瑄抓周的时候,抓住了乾隆赐下的一枚私印,更是将这种情绪推到了极点。
乾隆高兴的将永瑄抱起来“朕之嫡子,果然不同凡响。”
只这一句话,就不知拉了多少仇恨,纯贵妃的笑直接整个僵住,差一点就要失态,令妃满脸苦涩,而舒妃则索性低着头,捏着手里的穗子,指尖微微发白,就连往日里十分老实的愉妃,都下意识拧了拧帕子。
静容扫了一圈嫔妃们的表现,依旧嘴角含笑,但是心里却已经慢慢起了防备,她可不敢小觑嫉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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