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脸为什红了?”
秦泽不自在地用手扇了扇风,“太热了。”
云小九忽闪大眼睛,从秦泽的爬起来,有样学样,用手帮他扇风,“凉快了吗?”
说话时,凑得很近,秦泽闻到淡淡的奶香味,脸更红了。
“哎呀,你是不是发烧了呀?”云小九伸手探了探秦泽的额头,有一点点烫,紧张地拉起秦泽,“不好了,你生病了,要吃药药才。”
秦泽哭笑不得,“我没事儿,就是热到了。”
“你怕吃药药对不对?”云小九表示很理解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大人语气,“是生病了不吃药药怎能好呢,秦泽要乖知不知?”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栅栏外突然传来叶薇的音。
“云小九?”她喊她。
云小九伸长脖子望了眼,纳闷:“她怎来了?”
叶薇站在栅栏外招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云小九去哪儿不忘拉秦泽,“什事儿呀?”
叶薇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说奇怪,要是前她一定觉得云小九狐狸精,今天……没多大感觉。
视线很快转到云小九软萌可爱的小脸,“叶建婷周五下午放假,要跟曹毅回村玩。”
云小九没听大明白,小嘴一嘟,气呼呼,“她欺负妈妈,我不跟他们玩。”
叶薇懵怔地眨眼睛,在医院威胁警告她的时候,云小九分明是个大人模样,怎现在又是小孩子脾性。
她有点搞不懂她了。
“没让你跟他们玩,我就过来告诉你一,”王淑华跟叶建婷在屋说悄悄话,叶薇躲在外的窗户底下偷听,没想到王淑华竟然教唆自己小姑子勾、引男人,“他们那天要去西林那个。”
“哪个?”云小九晕乎乎的。
叶薇小脸一红,“反正你去了就知了,记得别一个人去,一定要喊云奶奶。”
云小九哦了一,想到什,问:“你在帮我吗?”
“谁帮你了?”叶薇别扭地提了提儿,强调一遍,“我才没有帮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叶建婷和王淑华一天到晚就知压榨她,前她的心思都在云小九和童宇,现在她终于想通了,就不会让她们好过。
说完,红脸跑开了,跑出一小段又折了回来,“云小九,我不是讨好你,不是想跟你做朋友,我是非常非常讨厌你,知不知?”
见人这认真,云小九配合地两只小手在嘴边摆成喇叭的形状,大喊地回答她:“知了!”
叶薇:“……”
莫名地觉得小丫头好可爱。
等人跑没了影儿,云小九问秦泽,“怎办?女主好像摔坏了脑子。”
“她没摔脑子,是有脑子了。”秦泽说。
“有脑子吗?我怎没看出来?”云小九小嘀咕完,想起秦泽生病的事情,拉人飞快地往回跑,“奶,秦泽生病了,快给他吃药药。”
星期五育才小学考试,就剩云小九和云小八,家难得安静,云老太心情好,哼小曲儿在院子晒谷子,云小九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撒娇,“奶,小九想去西林玩。”
“这热的天去西林干嘛?奶给小乖宝吃西红柿好不好?”云老太将人抱去灶房,从瓷盆拿了个西红柿,甩了甩水给云小九,“去屋跟小八玩吧。”
云小九抱西红柿咬了一口,井水浸泡过的西红柿,清凉甘甜,很好吃。
“不要嘛,小九要去西林玩,”西红柿要吃,西林要去,云小九拉云老太的手左右晃了两下,“小九要去西林捉知了了,奶陪小九去好不好?”
云老太弯下腰帮云小九擦了擦嘴角,笑:“小乖宝,知了了不能吃,捉回来吵耳朵。”
“不吵不吵,小九捉知了了回来跟小六的知了了打架。”云小九踮起脚勾住云老太的脖子,飞快在她脸亲了一口,“奶,就去西林玩一小会儿嘛。”
这,谁顶得住!?
云老太缴械投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真是惯的你啊。”
拿蒲扇,抱宝贝孙女,云老太出门往西林走去。
午两点,太阳烈,村民都在家睡午觉,放眼望去,地田一个人都没有,就算做什坏事,不会有人发现。
叶建婷就是这想的,吃过午饭,她把曹毅带来西林,娇滴滴地蹭进男人的怀。
大夏天本来就穿得少,这一磨蹭生热,简直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曹毅把人扑到地,平时一条缝的眼睛徒然睁得老大,就像饿死鬼看到了食物,眸光发亮,口水直流。
他摸到什柔软的东西,一股强大的电流蹿遍全,叶建婷环住他的脖子,娇媚地喊他的名字。
……
云老太抱云小九在西林外沿转了一圈,已经捉了好几只知了,正要打回府的时候,云小九拉住云老太,小小:“奶,有人打架。”
云小九万万没想到叶薇说的那个居然是叶建婷跟曹毅打架。
宝贝孙女年纪小不知,云老太一把年纪了,一听这啊啊哦哦的音,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事儿。
光天在林子偷情,太不要脸了!无耻下流,败坏他们花溪村风气,就该让大伙看看到底是谁!
云老太悄无息地跑回村子,吆喝一,乡亲们都从家出来了。
这边,曹毅跟叶建婷激情过,你侬我侬,抱在一起忘情地啃来啃去,可能就是太投入了,致村民将他们团团包围都没察觉。
云小九一脸天真,指叶建婷和曹毅问云老太,“奶,他们为什打架不穿衣服呀?”
软乎乎的小奶音将叶建婷和曹毅拉回现实。
叶建婷一尖叫,捡起地的衣服捂在胸口,可是捂了管不了下,妇人们朝她吐口水,“不要脸!没嫁人就跟男人乱搞,破鞋!”
“曹大哥!”叶建婷崩溃大哭。
正在穿裤子的曹毅自顾不暇,哪有多余的心思管她。
是王淑华从外挤进来,拿衣服给她盖大腿,她不是心疼小姑子,不管她的名怎样,就想叶建婷嫁人的时候,可多赚点彩礼钱。
“干嘛?干嘛?”王淑华挡在叶建婷前,“知不知害臊了?人家搞对象关你们什事儿了?”
“叶嫂子,这话应该问你小姑子吧?大白天在林子乱搞,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村妇人哪个不会吵架,这时候已经不用云老太出手了,老太太就抱云小九站在旁边看好戏。
“前两天阴阳怪气说自己姐姐,没想到有的人就是这不堪,叶建珍男人失踪了四年多,都本本分分地守在家,有的人杆子睡男人,怎不去卖呀?!”
“我……”叶建婷一边哭一边穿衣服,要跟人理论,太忙了,“我跟曹大哥你情我愿,一不违法二不犯罪,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跟你们有什关系?”
“没关系,我们就过来看个热闹,这是所有人的林子,我们站这儿说话,不违法不犯罪,你们叶家就算有个村长,怕是管不吧?”
叶建婷被怼得哑口无言,瞪向缩在角落的曹毅,“曹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我,我……”曹毅涨红脸,半天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我不知说什。”
叶建婷:“……”
“别管他们,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王淑华将叶建婷扶起来,“再说你们不是马就要结婚了吗?小两口不能睡觉了?”
“哎哟,这不是没结婚吗?就算结婚了,不能在家睡,非要出来睡,就怕别人不知你奶多大?!”
叶建婷破罐子破摔了,挺了挺胸,“就是比你大!就是比你大!”
“你对谁抖呢?不要脸,骚狐狸!”
几个妇人冲去把叶建婷摁地扯头发,王淑华躲闪不及,连累遭殃。
惨叫四起,比树知了要热闹。
曹毅不敢去拉架,就在旁边打转转,“别打了!”
云老太看他一眼,连连摇头,“孬种。”
扯头发的戏码,云老太没多大兴趣,抱云小九回家去了,晚几个孩子在堂屋斗知了,大人们在边唠家常。
“曹家下午就来人了,我路过进去看了眼,曹老太是不好惹的,劈头盖脸一顿骂,叶建婷哭晕过去好几次。”吴梅说。
“一看曹毅那怂样,就知他妈多厉害,叶建婷选了好几年,结果不是跳了个火坑,该!”云老太慢悠悠地摇蒲扇。
叶建珍倒了两杯水过来,“怎说?曹老太该不会不认账了吧?”
“能怎说?我没去都知,没结婚就睡一块了,被大伙捉了个现场,名没了,她要是不嫁曹家,谁敢要她?曹老太肯定逮住这个跟叶家讨价价呢。”
“听说王淑华原先跟曹家要了百块钱的彩礼,真是狮子大开口,今天这一闹,曹老太说了只给五十块钱,爱嫁不嫁!王淑华想都没想立马点了头,就怕对方反悔,五十块钱都赚不回来。”
“酒席怎说?”叶建珍又问。
“酒席不摆了,让叶建婷自己选个子搬去曹家。”吴梅摇头,“叶建婷气得直接厥了过去,王淑华拿到了五十块钱,没有再跟曹老太争什,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叶建珍叹气,虽然叶建婷是自己妹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她自己的吗?
叶建婷这事一闹,花溪村就很少再说叶建珍,偶尔提一嘴,是正教材,至少人家懂得自爱。
一周,孩子们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秦泽考了双百,班第一名,叶薇第二名。
叶薇似乎真真正正地想通了,一天到晚跟人争宠,不如好好学习。
秦泽将成绩单送到云小九前,温软一笑:“小九要的第一名。”
云小九招呼他蹲下,伸手摸摸他的发顶,笑得甜蜜蜜,“秦泽乖了。”
云林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妹妹,我要夸奖。”
叶建珍摔断了手,这段时间都不能出摊做生意,每天在家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农活,及收拾自己窜天猴转世的傻儿子。
揪住他的耳朵,“考了六十分,想要夸奖?要不要我给你开小灶炒肉吃?”
云林疼得嗷嗷直叫,不忘挥动手的成绩单,“妈妈,你怎一点不知足呢?我可是考及格了,下半年就去镇念初中了,这是一件多给你争光的事情呀!”
“跟小泽一样考双百,那才是光宗耀祖!”
“妈妈,为什非要跟秦泽比较呢?他是年级,我是六年级,考试内容都不一样,我们应该跟小五比才对。”
叶建珍竟然被云林两句话说动,转头看向坐在堂屋门槛的云鹏。
云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婶婶,老师说我又要留级了。”
叶建珍想要安慰侄子,却又不知说什,默默地松开了云林的耳朵,拍了拍他的脑勺,“算你有进步。”
“五哥哥不哭,”云小九去哄云鹏,“明年一定可考初中。”
云林抖腿搂过云鹏,嘚瑟,“我知你舍不得我,谁叫我这聪明呢,随手一考就及格了,没事儿,下一年不是有小七跟你一个班吗?”
“你不聪明,”云鹏抽搭鼻子,看向云小九的秦泽,“秦泽太聪明了,刚转学就考了双百,简直不是人。”
云小九小脸认真,“他本来就不是人。”
云鹏:“???”
“你们不知吗?秦泽过目不忘,不管什,看一遍就会。”云小九有些骄傲地抬起下巴,“厉害吧?”
云林自然不信,又不好打击妹妹,笑而不语。
云鹏不一样,脑子跟他的五花肉一样简单,“过目不忘,难怪随随便便双百,要不我再多读两年小六,等到秦泽跟我一个班,到时候我就可抄他的业了。”
众人:“……”
空气中充满了尴尬,云小七牵云小八从院跑回来,“妹妹,不好啦,大白鹅不了。”
云小九拉秦泽跑去院,云老太已经在鹅棚,看到宝贝孙女,招手,“小乖宝快来。”
大白鹅蜷缩在角落,明明很热的天儿,它却抖得厉害。
云小九蹲到大白鹅跟前,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
或是感应到云小九的气息,大白鹅缓缓地睁开了它的黑豆眼睛,有气无力地嘎了一。
大白鹅跟了云小九四年,无时无刻地守护她,就算是一只家畜,多少舍不得。
云小九红了眼睛,张了张小嘴,“嘎~”
算是回应大白鹅。
大白鹅用尽一丝力气,伸长脖子,小脑袋蹭了蹭云小九的手背。
白绒绒的小脑袋从云小九的手背滑下来,砸地,死了。
云小九怔了两秒,转扑进云老太怀,哇地一哭起来。
云老太心疼地将人抱起来,一边走一边心疼地哄:“没事儿,大白鹅走得很安详,一点苦都没有受。”
云小九豆大的泪珠儿挂在脸颊,鼻翼一动一动,“奶,大白鹅为什走了?它不要小九了吗?”
“大白鹅年纪大了,守了小九这多年,它可能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休息。”云老太看了眼地的大白鹅,突然想到了自己,她年纪大了。
一只畜生没了,宝贝孙女都这伤心,要是哪天她走了,宝贝孙女可怎办呀?
云小九似乎想到了云老太,抱住老太太的脖子,哭得愈发伤心了,到话都说不清楚,一遍一遍地念叨:“不要不要不要……”
可把一大家子心疼坏了。
云老太哄了半天才哭睡过去,云小九又梦到书云老太临死前的场景,好这次她及时醒过来,满头大汗地坐起。
“小九做噩梦了?”秦泽端了凉白开给她喝,轻轻地擦她额的汗,安抚:“没事了,只是梦而已。”
云小九喝了两口水,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奶呢?”
秦泽没说什,外就传来悲恸无比的嚎哭,这阵仗云小九见过,就在刚才的梦,她奶咽气的那一刻,云家的几个孙子哭成一团。
“奶!”云小九跟哭起来。
云老太闻赶来,看到再次哭成泪人的宝贝孙女,心疼得要死,将人从床抱起来,柔问:“哎哟哟,奶的小乖宝怎了?不哭不哭,奶在呢。”
看到老太太好模好样,云小九用手抹了抹脸的泪痕,“奶,小九好想你。”
“奶哪儿都不去,就陪小乖宝。”云老太轻抚云小九的背,不用问都知宝贝孙女做噩梦了。
云小九圈住云老太的脖子,抽噎了一小会儿,情绪终于缓了过来,哑儿问:“小六他们在哭什?”
云老太无奈地摇头,“你哥脑子不好,时不时抽风,这会儿抽得厉害。”
说,将人抱出屋子。
然,云小九就看到杏树底下跪成一排的云林云鹏云勇,一边嚎哭一边对一个土堆堆磕头。
云小九:“???”
“大白鹅走了,他们知你舍不得,决定给大白鹅风光下葬。”要不是看在宝贝孙女的子,云老太能容他们在院子“哭丧”。
云小九:“……”
蹬小短腿从云老太下去,云小九走到云林他们,拍其中一个肩膀,语重心长,“别哭了,不吉利。”
第二天,李爱军来家做客,给云小九送来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鹅,“小九喜欢吗?”
云小九向来对毛茸茸毫无抵抗力,她这次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直接手,只是眼巴巴地盯小黄鹅。
小黄鹅受到古凶兽的死亡凝视,一屁股坐到地,脚掌翘起来,发抖。
云林抱起小黄鹅给云小九,“妹妹,我们一起养小鹅好不好?过不了几个月,它就会长成大白鹅了。”
云小九看向李爱军,抿嘴摇头。
李爱军蹲下子,五大粗的男人平时没讲究,每次跟云小九说话,总是轻细语,“小九不喜欢小鹅,李叔叔明天给你买一只大白鹅好不好?”
云小九又看向坐在旁边的叶建珍,默了默,回答:“不好。”
李爱军尴尬地挠了挠头,“小九是不是不喜欢李叔叔啊?”
“喜欢李叔叔,”云小九知李爱军是好人,看得出来他对妈妈很好,是云老马就要回来了,“叔叔是叔叔,不是爸爸。”
云老太将云小九揽到前,“小九如果喜欢李叔叔,李叔叔就可是爸爸。”
云小九眼珠子溜溜地转,转到叶建珍,“重要的是,不是小九喜不喜欢,不是小六喜不喜欢,是妈妈喜不喜欢。”
所有人都看向了叶建珍。
云小九跑去抱住叶建珍,昂头,问:“妈妈喜欢吗?”
叶建珍的眼睛通红,含泪把女儿拥进怀,下巴抵在云小九的头顶。
家人都劝她跟李爱军在一起,这样她才能好过一些,两个孩子有爸爸的疼爱。
却没有一个人问她喜不喜欢。
或许他们这个年纪感情已经不重要,不就是凑合过子吗,可是她在意。
母女连心,云小九感受到叶建珍心的难过,踮起脚轻轻地抱住叶建珍,小手在她背拍,安慰:“不管妈妈怎决定,小九都陪妈妈。”
说,自己先哭起来。
连两天大哭,云小九晚就病下了,大半夜烧得浑滚烫,云老太爬起来给云小九喂完药,又去灶房熬草药。
秦泽寸步不离地守云小九,云林拉云鹏去田捉癞□□,用透气的布袋子装好,放到云小九的胸口,据说可治发烧。
秦泽给他们扔出去,云林又捡回来,一直折腾到天亮。
好在云小九这一病来得凶去得快,早醒来就退烧了,云小九睁开眼睛看到全家都挤在她床边,懵了。
“老天保佑,祖宗显灵,小乖宝没事了!”小孩子感冒发烧乃常事,对于云老太来说,就跟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小乖宝想吃什?奶这就去灶房煮。”
云小九脱口而出:“癞□□。”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总听到癞□□呱呱叫,吵得她很想一口吃掉。
云老太一巴掌给云林呼过去,“就你非要折腾妹妹,现在好了吧?妹妹魔怔了。”
“就是我逮的癞□□治好了妹妹,”云林很骄傲,“是吧?妹妹,你看哥哥多厉害!”
叶建珍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儿子,云林五岁那年大半夜发高烧,她没爬起来,就让云国明照顾,丈夫就一不靠谱的主儿,出门在院子逮了一只癞□□回来,然……就没有然了。
好儿子命大,可能就是因为那次,儿子才被烧成了傻子。
云小九退了烧,云老太把所有人赶出屋子,“天这热,挤一块干嘛?小乖宝都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
云林趁云老太不注意偷偷跑回去,站在床边支支吾吾了半天,问:“妹妹想爸爸吗?”
云小九乖乖地坐在床边,“小九没见过爸爸,不知想不想。”
“哥哥想要妹妹有爸爸,不管是谁,”云林靠过去,小,“不然妹妹学了,他们会笑话你的。”
他自己被同学笑话,无所谓,妹妹不可。
“他们笑话小六了吗?”云小九偏头看云林。
云林耸肩,笑,带一丝苦涩,“没有,是哥哥想要多一个人疼妹妹。”
况且他看得出来李叔叔是真的喜欢妹妹,如果妈妈跟他结婚,他一定会对妹妹好。
“可是……小九已经很多人疼了,”云小九认真地给云林讲理,“这件事重要是妈妈怎想,不是给小九找爸爸。”
云林仔细想了想,咧嘴一笑,摸摸云小九的小脑袋,“奶说得没错,妹妹就是比哥哥聪明。”
送走云林,叶建珍进了屋,女儿跟儿子的对话,她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将云小九抱到凳子梳头发。
“我们小九怎这懂事呀?”叶建珍感叹。
扎好小揪揪的云小九站到凳子,抱住叶建珍,“妈妈,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小九跟你一块等他好不好?”
“好。”叶建珍说不出第二个字。
女儿这乖,就算丈夫不回来,她能守女儿过一辈子。
当天,叶建珍就找到李爱军把话说清楚了,李爱军尊重她的任何决定,他有自己的坚持,表示一定会等叶建珍,只要她回头,他就在。
叶建珍非常感动,可是感情这种事情跟感动没有关系。
云小九把小黄鹅给了李爱军,当全家人的说要养一只小狐狸,这样他们就能一辈子不分开了。
云家人不知云小九指的是秦泽,颇为头疼,毕竟镇没有卖小狐狸的,只能碰运气多去山转一转。
只有秦泽悄悄地羞红了脸,小九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今年的暑假比往常都要热,消磨不掉孩子们的好耍,顶大太阳漫山遍野地疯跑,云小九跟秦泽去林子摘覆盆子,找到一处没被发现的地儿,藤蔓长满了红到发黑的果子,云小九高兴坏了,倒腾小短腿跑过去。
秦泽赶忙把人拉住,“很多刺,小心扎到手,你坐这儿,我给你摘过来。”
云小九听话地点头,咽口水,“秦泽要小心,不要扎到手手,不然小九心疼。”
“知了。”秦泽一把抱起云小九,事发突然,惹得云小九一尖叫,紧张地环住秦泽的脖子。
秦泽抿嘴偷笑,随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把人放去。
云小九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下次不准搞偷袭。”
“好,”秦泽答应,“下次提前跟小九说。”
云小九并没觉得什不对,夸秦泽,“乖~”
新鲜的覆盆子很好吃,酸酸甜甜,云小九一口一个,吃得美滋滋,眉眼都笑开了,真的就像一朵花似的,突然问秦泽:“你那个时候就知是我了对不对?”
“嗯。”秦泽盯她的嘴角,染了果子的汁液,嫣红。
“你怎看出来是我的?”云小九是第一次跟小狐狸聊穿书的事情,好奇:“你又是怎找到我的呀?”
“因为你是小九。”不管你变成什样子,我都能第一眼认出你,就像已经长在了骨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秦泽说得玄乎,云小九听不懂,只:“所白泽哥哥才夸你聪明,要是换做小九,小九一定做不到。”
秦泽笑了笑,“小九不是看到我就立马认出了吗?”
“知为什?”云小九故意卖起了官司,昂头笑眯眯地看他。
“为什?”秦泽配合。
云小九勾了勾小手指,神秘兮兮:“过来,小九告诉你。”
秦泽凑过去。
“因为……”云小九一边拖长自己的小奶音,一边抬手摸秦泽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就像羽毛从指腹轻轻拂过,“狐狸眼睛特别。”
秦泽一动不动,只是眨了眨眼睛,“只是特别吗?”
他一眨眼睛,云小九就觉得痒痒,忍不住地咯咯笑,“除了特别外,特别好看。”
秦泽跟笑,忽的停了下来,清俊的眉头拧了拧。
“怎了?肚子痛痛吗?”云老太之前在林子拉粑粑就是这个表情,云小九第一反应就是给秦泽拔草,一股脑儿地塞进他怀,“快去拉臭臭。”
“不是肚子疼,是手疼。”秦泽将扎伤的手指拿给云小九看。
云小九左右多看了两眼:“???”
秦泽的五根手指,只有食指的指腹被扎了一个小红点,肤白,很明显,而且染了覆盆子的汁液,看起来莫名诱惑。
秦泽哑音又喊了一疼。
“小九呼呼。”云小九抓住秦泽的手,低头对他的手吹气,吹了好几口,抬头问:“好些吗?”
秦泽委屈地摇头,“没有,是好疼。”
云小九没多想,很急,张开小嘴一口含住秦泽受伤的指腹,小舌头轻轻地舔过。
秦泽满心欢喜蔓延,嘴角勾起,带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
“疼吗?”云小九又问。999小说首发
秦泽立马恢复温软乖巧的模样,抿了抿唇,“不疼了,谢谢小九。”
“不客气,你是为了帮我摘果子才被扎伤了手,”云小九认真地叮嘱,“不过下次一定要小心了,知不知?”
“知。”秦泽盯云小九嫣红的嘴角,终于手帮她擦去,然低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云小九惊呆了,原本就圆乎乎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她刚刚才舔过那根手指,有她的口水。
秦泽不为然地看她:“小九怎了?”
云小九木楞地摇了摇头,“秦泽想吃果子吗?我这有好多。”
她特意选了一些出来带回家给奶吃。
“不吃了,尝尝味就可了。”秦泽一本正经地回答。
云小九疑惑地歪小脑袋,就刚才那一下,他尝到味了吗?不都是她的口水吗?转念一想,她吃了那多覆盆子,肯定口水都是果子味。
好像是这个理。
秦泽摘了一波覆盆子,云小九吃吃睡意来袭,揉眼睛,“小九困了,回家睡觉觉。”
“走吧,我们回家。”秦泽背起云小九往云家走,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不想扰到云小九睡觉。
“小狐狸……”云小九含糊不清地呓语,“刚刚你没回答小九,你是怎穿到这来的呀?”
秦泽回头望了眼,虽然云小九小小的一只,趴在他背头都冒不出来,他知她就在那。
“因为,这世,总有那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管在哪儿,我都想飞奔过去见她。”
可惜,云小九睡了,没听到他这句话。
从小竹林穿出来,秦泽远远地看到有一个很奇怪的男人趴在云家院门口东张西望,他小喊醒云小九。
云小九拧小眉头,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小奶音瓮瓮气,“吃饭饭了吗?”
“不是吃饭,”秦泽无奈地笑了,“是有个人好奇怪,你快看他。”
云小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往云家院门口望去,迷茫地眨眼睛,“那个人是小偷吗?”
“不知,我们过去看看?”
云小九小拳头握紧了,奶凶:“要是小偷,小九打他。”
秦泽被她逗笑,想说你那小粉拳帮人挠痒痒吗?又怕伤到云小九的自尊心,终憋住一个嗯字。
近了,云小九从秦泽背滑下去,迈小短腿走到怪人,男人一脏兮兮的臭烘烘的,应该好久没洗过澡换过衣服了,云小九觉得他不是小偷而是乞丐。
只是乞丐怎跑到村要饭了?
“喂,请问你是谁呀?”就算是怪人,云小九很有礼貌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