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钟昌明手里也算是带出不少演员了,可真正将他当作老师的,也只有傅煦一个。
其他人明面上对钟昌明毕恭毕敬,实则对身边的人都说钟昌明性格古怪,脾气很大,难以相处。要不是因为有点才华,在这个圈根本混不下去。
谢时冶惊讶地看这傅煦,难以理解道:“为什么要生气?”
傅煦忍不住笑了,他手指放在膝盖上,指腹轻敲:“很多人都会生气。”
谢时冶沉默了阵:“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他将牛奶杯放下,认真跟傅煦讨论起来:“我进过不少剧组,早年我觉得自己运气好,没出名的时候遇到好说话的导演,出名以后遇到都是说好话的导演。”
“周围的人捧着,粉丝们爱着,收视率和知名度撑着,确实很舒服。”谢时冶将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换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还拽来一个大的沙发抱枕,护在胸前,下巴搭在上头。
谢时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后来就不行了,没人能够在舒适圈待这么久。”
傅煦一直安静地听他讲,没有随意插话,谢时冶说:“我没什么比别人好的,要说好,大概是运气好吧。”
红极一时的,哪个不是命。要不然这个圈里多少人努力拼搏,穷极一生,依然是碌碌而为。
谢时冶脸颊蹭了蹭抱枕,声音越来越低了:“我当然可以硬起腰板,跟钟老师叫板,因为我有名气,我给这个片子注资,多少算半个投资方,钟老师顾全大局,会跟我示弱,可是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得到一时的面子,失去了什么,钟昌明的看重和指导,剧组了的口碑和名声。
别看今晚大家都在说钟昌明不给面子,如果他真跟导演叫板了,马上风水轮流转,说他耍大牌,连名导的面子都不给,这可比导演骂演员严重多了。
他看得透彻,更何况这件事从根源上说,本就是他的错。
谢时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傅煦都来到底跟他说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他思维逐渐混沌,感知迟缓,昏昏沉沉中,他竟然睡着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感觉到脸颊有些痒。
像是被人的指尖轻轻拂过,温柔得紧。
等再次惊醒,谢时冶还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平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只有一盏小灯微微亮着。
他坐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傅煦的房间里睡着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谢时冶将被子叠好,再一口气将冷透的牛奶一饮而尽,这可是傅煦亲手倒给他的,不能浪费。
他轻手轻脚地想要走,经过主卧门口的时候,门没关,他鬼迷心窍地往里面看了眼,傅煦睡觉竟然是开着一盏床头灯,再戴着眼罩睡的。
让谢时冶有点想笑,开灯又戴眼罩,意义在哪,真是可爱。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傅煦床前,发现这人带着耳塞,大概也是什么都听不见的。呼吸绵长,睡姿乖巧安静。
傅煦一只手搭在被子上,放松地舒展着。谢时冶隔空覆盖在那手上,看着影子叠住皮肤,有种虚无的快乐。
他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本来是去看傅煦的脸。目光游走,却意外地发现对方锁骨上空荡荡的,没有项链,也没有戒指。
是什么时候没有的?谢时冶没注意到。
自从在傅煦戴上戒指项链那一天,他眼睛就对傅煦的脖颈和锁骨有了应激反应,轻易不会往他脖子上看,害怕看见那项链,心脏会疼。
逃避久了,连那痛苦的源头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
。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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