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先松开手,将袋子交给了傅煦。他没有说谎,这里面确实都是些助眠的药,也真是齐医生交代他,让他过一段时间去复诊。
傅煦低着头,将那一盒盒药拿出来,看上面的药物成分,作用和副作用,看得很仔细,语气很低沉,他问:“怎么不叫上我?”
谢时冶说:“你已经陪过我一次了。”
傅煦拿着药的动作一顿,然后将那盒药扔回了袋子里,盒子碰撞出闷闷的声响:“我可以陪你第二次。”
他将袋子打结扎紧了,递还给谢时冶:“上次为什么不说?”
谢时冶好一会才理解傅煦问的是齐医生叫他复诊这事。
他转了下眼睛,找个借口:“我以为你知道……你不是也看过吗?”
傅煦语气不变:“她没让我复诊。”
谢时冶苦笑道:“是吗,那大概是我很不正常吧。”
他给自己用不正常的这个词汇,刺得傅煦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只是谢时冶垂着眸,没有看见。
谢时冶用卡打开房门:“哥,我现在真的很累,先睡了,明天见。”
他要关上门,却被一道力量阻挡住了。
谢时冶心口一跳,抬眼望去,只见傅煦手指扣住了门,目光笔直又严厉地看着他,如同能望进他心底去,将他那些悲惨又见不得光的念头尽数翻出。
这是让人招架不住的眼神,谢时冶心头才涌出想要抗拒的不适感,傅煦就将手指根根松开,而视线同收回的手指一起,缓而慢地敛了起来。
傅煦说:“好好休息。”
谢时冶应了声好,这次他将门关上了,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听见了门外传来离开的脚步声,谢时冶才松了浑身力道,坐在地上,将药袋远远地扔开。
他真是逊透了,做法也很糟糕。先控制不住感情的是自己,如果要疏远,就应该像练武的那段时间所做的那样,从一开始就毕恭毕敬,客客气气。
而不是放纵自己的需求,控制不住自己去亲近,结果被撞得头破血流,知道疼了才开始躲,躲也躲得不够高明,被傅煦看出来了。
傅煦生气了,他也应该生气。
没有谁会高兴被这样对待。
现在才觉得难过伤心,意识到自己有多悲惨,实在后知后觉。
如果早点看清自己的处境,就知道不该去乞求那些无望的感情。
消沉持续地占据着他的脑子,但他知道,这些情绪不过是一时罢了。
等缓过这段阵子的难受,调整好心态后,他又会想要傅煦,如果这份渴求能够停下,早就应该在几年前就做到了。
事实证明他没有,执迷不悟,依然不死心,仍是不悔改。
只是现在……他真的没勇气面对拒绝他的傅煦,等他再缓缓,再缓过阵难受就好了。
谢时冶沉默地用双手把膝盖抱住,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钟昌明大晚上叫傅煦过去,还是吃宵夜。他本人没什么爱好,第一是拍电影,第二就是尝美食。
钟昌明开开心心,面色红润地拉开了房门,高声道:“你来了!”
迎接他的,是冷着一张脸的徒弟,傅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钟昌明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你搞什么,脸色这么差?”
傅煦扫了眼钟昌明的房间,看见蒋胜在里面打游戏,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了神情:“老师,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钟昌明:“去吃宵夜吗?蒋胜发现了一家很美味的火锅店,这个点还营业。”
也不知道他话里的哪个关键词刺激
。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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