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李傕带着人往黄河边上跑,公孙瓒应该高兴才是。
因为只要到了黄河边上,李傕就天然少了一条退路,到时候他和麴义就可以更加轻松的把李傕围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孙瓒心里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但凡是个正常的骑兵统帅,怎么会带着麾下的骑兵朝着黄河边上跑呢?
难道说是因为对方的统帅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熟悉这边的地形,走错了方向?
可如果对方真的不熟悉这边的地形,又是怎么在这边躲了这么久没被发现的呢?
总而言之,公孙瓒现在内心当中充满了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总不可能因为这么点疑惑就放弃了追击。
他只是追击的更加小心了一些,甚至连放箭骚扰都放弃了,只是率领着白马义从在李傕后面吊着。
反正白马义从的箭对对方也造不成什么损伤,那就安心等麴义大军到来就行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公孙瓒一直追着李傕来到了黄河边。
与此同时,麴义麾下的先头部队也按照公孙瓒的指引沿着黄河抵达了前线,开始和公孙瓒一起筑造防线,准备将李傕彻底围死在黄河边上。
而来到了黄河边上的李傕在公孙瓒眼中也仿佛是在准备负隅顽抗一般,开始率领飞熊军下马修整。
见状,公孙瓒心里也是冷哼一声。
他承认对面这支骑兵很强,白马义从的远程骑射根本无法对对方造成什么有效的杀伤,但是只要等到麴义麾下大军合围,你就算再强也要饮恨于此。
想到这里,公孙瓒也是让人盯死了李傕的飞熊军,以防其意图突围之后,也是休息去了。
然而,公孙瓒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其实李傕就是在等麴义的大军前来合围。
接下来的几日,麴义麾下的大军也是陆续抵达。
可以说,这一次为了报之前的粮草被毁之仇,麴义和公孙瓒是下了血本了。
不仅公孙瓒亲率白马义从追踪李傕,麴义更是率领三万大军从温县一路返回到了平皋,只是为了能确保将李傕围剿于黄河边上。
然而,在黄河岸边,飞熊军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地当中,看着周围日益增加的军队,李傕却是笑的比谁都要开心,甚至连飞熊军的士卒都没有任何一个人露出慌乱之色。
终于,包围彻底形成,麴义麾下的大军已经彻底封死了李傕麾下飞熊军的所有退路,而麴义自己也是率领着自己的亲卫抵达了黄河之畔与公孙瓒汇合,他们对李傕的围剿,也正式展开。
而李傕在察觉到已经形成了包围圈的大军的动作之后,也是率领着飞熊军出了临时营地。
马背上,李傕看着三面合围的大军,以及那支十分显眼的白马骑兵,笑着对左右道:“嘿嘿,虽然没有彻底断绝他们的粮道,让这支联军粮尽而溃,但是引诱他们将大军从温县又调回了平皋,也算是可以了。”
听到李傕这么说,他一旁的亲卫也是附和道:“那支白马骑兵的速度和射程虽然夸张,但是咱么飞熊军的能力又岂会逊色于任何人?等下估计他们都要傻眼了,不过将军,在离开之前,咱们要不要先去冲杀一番,也好杀杀他们的威风?先前跟那支白马骑兵打兄弟们可是憋屈的紧。”
闻言,李傕也是有些意动。
有一说一,虽然白马义从的攻击无法对飞熊军造成什么有效的杀伤,但是跟白马义从打真的是憋屈的很,因为你根本摸不到对方。
但是现在对方除了白马义从之外还有那么多步卒呢。
如果先去对方阵中冲杀一阵再扬长而去,想来对方那支白马骑兵的统帅脸色应该会很精彩吧?
想到这里,李傕也是下令道:“好,那咱们就先去冲杀一番再撤,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飞熊军的威风!”
听到李傕这么说,飞熊军的士兵也都兴奋的嚎叫起来。
先前和白马义从那一仗,不光是李傕觉得憋屈,每一个飞熊军的士卒都觉得憋屈。
除了在陷阵营身上碰过壁之外,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这谁能忍?
现在,他们要在对方的步卒身上把这股憋着的气都发泄出来!
而看着周围嗷嗷叫的飞熊军士卒,李傕也是大笑道:“飞熊军,冲锋!”
下一刻,面对三万大军的合围,飞熊军主动发起了冲锋。
而他们冲锋的方向,直指对方的帅旗。
联军这边,公孙瓒在统领白马义从,所以这三万步卒的统帅自然是麴义。
此刻,看着径直朝着自己本阵冲来的飞熊军,帅旗之下,麴义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嗜血的兴奋。
骑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他当初在西凉,见识过太多的骑兵了!
如今他麾下亲手训练出来这支亲卫,打得就是骑兵!
虽然他设想当中另外一支可以和现在这支亲卫相互配合的精锐还没有训练出来,但是对面只有三千骑,而他麾下还有其他大军可以作为辅佐,已经足够了!
望着距离他的本阵越来越近的飞熊军,麴义一伸手,他身边的亲卫立即在他身前蹲下,列好了阵型。
不仅如此,这些亲卫每个人的手中还都举起了弩。
一缕缕黑中带红的军气从这些亲卫身上浮现,不过这些军气并未凝现,而是附着到了他们手中的弩矢上面,静静等待着敌人进入他们的射程。
与此同时,在麴义的调度下,其他方向的步卒也都纷纷朝着麴义这边靠拢,看似是想要前来支援麴义。
说时迟那时快。
飞熊军的冲锋速度纵然比不上白马义从,却也比一般骑兵来得要快。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飞熊军就已经冲进了麴义本阵前方的步卒当中。
几乎就在一瞬之间,麴义麾下的步卒所列成的军阵就已经被撕开了口子。
即使是布下了军阵,这种普通的步卒在面对飞熊军这种级别的骑兵的冲锋时依旧是显得那么无力。
只是,看着那些大肆砍杀的飞熊军,麴义的双目之中却没有任何波动,有的只有如饿狼一般的嗜血。
下一刻,一阵嗡鸣之声从麴义身前响起。
一支支包裹在黑红色的军气之中的弩矢朝着前面的飞熊军攒射了过去。
前方的军阵瞬间形成了一小片的真空。
在那有限的范围之内,不管是飞熊军的士卒,还是联军的步卒全都被钉死在了地上。
虽然那一小片的范围并不大,但是那范围之内无一生还的惨状却是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觉到了窒息。
李傕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
这又是一支法相军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