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攻心为上
两人聊了一会，等茶送过来，刘贞才打量起包厢的陈设，注意到玄关处摆放着的留声机。
“这个阿静很重视你啊，知道你喜欢这个，对你投其所好。”
南易闻言，看一眼留声机，“你多想了，刚才进来的时候你细心看就知道这里是山水风和民国风相结合，不应该啊，装潢就在眼里摆着，你怎么会看不见。”
“刚才光注意看阿静的屁股了，扭得真好看。”
“哈哈，刘贞女士，我采访一下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发生变化？”
“胡说什么，我是为了分析你和她是不是有一腿。”刘贞怼道。
南易伸手在刘贞的背后拍了拍，“你又多心了，我说过会让你的眼皮子底下保持干净，不会有东西碍你眼。”
刘贞嬉笑道：“东西这个词用得好。”
“那还用说，咱俩好几年同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作文写得好。”
“呸，我们就没同过班。”
“就是说啊，京城有必要买房、买得起房的人数寥寥无几，其他的只能指望单位和拆迁安置，将来京城的买房主力军只会是新京城人。
“上回……哦，大概什么时候，过段时间我要去各地分公司视察。”
叶亰琢磨一下，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单位好工资高的，住房困难的不多。”
一张四方桌，围三阙一，南易在阙一坐下，便冲围东的叶亰说道：“什么大事啊，还必须得来。”
堂堂大学生，要找的当然是坐在办公室里的工作，最好还是有落户指标的单位，能拿到落户指标的哪个不是人才，哪个的工资又会低，这些人将来都会买房。
“王哥，这话你留着跟我奶奶说，我最近在休假，工作先放下了，等我休假结束，我再找你聊上回要聊的话题。”
王蒴蹙眉凝思，好一会才说道：“才人。”
“谁不知道谁，我在你面前装淑女有用吗？”
南易和刘贞交代一声，跟着阿静出了包厢门，在过道里，他对阿静说道：“我不缺钱，刘贞也不会缺。”
“有。”
“对。”南易颔首道：“知道将来的购房主力军是哪些人吗？”
“哈哈，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华中贸易做地产有不少民企不具备的优势，华中贸易要是能和方氏集团合作就是强强联合。”
“明还是暗？”
“商品房好说，你只要把握住三个字，好、近、短，好就是房子本身要好，近是距离近，短是时间短，这两个可以放在一起说，离上班的地方距离近或者通勤的时间短，我刚才说了，地上的交通没什么搞头，只能指望地下。”
南易接受对方邀请之后，给宫雪去了个电话，确定许辉在公司，便赶去涉外楼。
听到南易要走，王振忙不迭说道：“别急着走，烁迭遇到点事，你脑子好使，帮着参谋参谋。”
在香塂扑腾了一阵，没弄出什么名堂，倒是认识了一位富豪遗孀，王烁迭得知这位富婆老公刚刚去世不久，名下所有资产都留给了她，为了得到富婆的支持，王烁迭下定决心追求这位富婆。
来人是阿静，来转达王振的邀请。
南易吧唧一下嘴，“算了，不跟你扯这么细，不考虑老外，只说国内，外销房只能是家庭月收入超过1万才能惦记的，整个京城又有几个家庭能有这种收入？
能买得起的人太少，就是市场小，就像你拍戏一样，如果没有几个观众喜欢看你的戏，甭说想多要点片酬，我看你很可能会没戏拍；反过来，全国人民都喜欢看你优子的戏，你把片酬叫到一千万也不是不可以。”
另外一条就是大学生，大学马上就要不包分配了，整个京城每年毕业这么多大学生，又有几个外地学生甘心回老家，至少大半会选择留在京城。
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氛围变得轻松点，刚才一直没说话的葛六亿向南易递出话头，“南爷，我攒了笔钱，原本打算跟我老婆出国好好玩玩，但我老婆提议买房子，说这好得算份家业，自己住不了也能租出去。
优子，话我就说这么多，你要还不清楚该怎么买，你干脆付我一点顾问费，我帮你去挑得了。”
“南爷，你是说外销房的价涨不上去？”
……
一来一回，短短两句话，两人已经来到王振的包厢。
包厢里不止是王振一人，还有一个和南易年纪相仿的男人，经王振介绍，南易知道对方叫王烁迭，郡王世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关于王烁迭的消息，南易只是道听途说，他其实并不太相信，在王烁迭之前还有一个富丽华，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去香塂绕一圈然后回来，第一桶金不是成迷就是匪夷所思，回到京城之后又是有如神助，别人搞不定的事，他们可以轻松搞定。
“南易，我们华中贸易要进行业务扩张，开了几次会，又考察了一圈，决定进入房地产行业，这不找烁迭取取经。”
“不要，不要，南爷，你太黑了。”葛六亿忙不迭摆手。
优子，你自己想下我说的不能动的周边能动的都在盖什么？”
南易在外面溜达了一会，接到叶亰的电话，说他攒了个局，让南易务必参加。
葛六亿想了下说道：“写字楼、商场。”
许辉目光闪烁了一下，缄口不言。
“不能说涨不上去，只能说会涨得比较慢，按照现在的银行利率，你的钱存银行一年有三十几万利息，虽说利率马上会下调，可再怎么调，也不太可能低于5%，存上十年就是二百万出头，外销房的价格十年之后能不能涨这么多真不好说。”
“你有没有主动告诉邱曼你在望北传媒工作？”
不过我家有五个人拿工资，加上我老婆就是六个人拿工资，我爸的工资又高，一个能顶两个半工人，等于七个半人的工资，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个三千来块，大家一起凑凑，咬咬牙怎么也能买下一套商品房。
后面的三天，第一天周末，南易依然陪伴刘贞，第二第三天在香塂陪伴南若琪，第四天，回到京城的傍晚，邱曼打来电话，邀请南易共进晚餐，不是约在餐厅，而是厂洼的一个民居地址。
新京城人两条线，一条是投资做生意的，能开公司拿到落户指标的少，做其他生意，口袋里有钱的比较多，看着好了，要不了多久，边上郊县就会有买房落户的政策出来。
葛六亿眼睛一亮，“地铁沿线？”
因为望北传媒的办公室大小有限，像许辉这样挂经理头衔的人员虽然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但十分逼仄，勉强能把构成一个办公室必不可少的零碎塞下。
闻言，许辉脸颊泛红。
南易呵呵一笑，“你告诉我有多少钱，我得看钱数才能给出意见。”
“对，刚刚打来电话请我今天吃晚饭，地点不是在餐厅。”南易拍了拍许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不要瞎揣摩我的心思，我对邱曼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南哥，我知道嫂子不缺钱。”
“不买，不买，绝对不买外销房，忒贵。”葛六亿摆摆手说道：“我至少要买两套，一套自己住，一套用来收租，南爷你还是跟我说说商品房。”
差不多时间，南易过去，有三个人已经在了，分别是叶亰、王蒴、葛六亿，比较奇怪的一个组合。
“立足京城？”
“行了，小事一桩，我会帮你照应好。”
去年，京城的人均月收入600左右，中等收入会低于这个数字，不过我就拿这个数字算好了，一个家庭两个人赚工资，一年14400，十年后面添个零，差不多可以买外销房五平米……”
我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就去看房子，连着看了半个月，满京城有卖的商品房都跑遍了，还是拿不定主意买哪里，南爷你见多识广，帮忙给点意见。”
南易和刘贞已过如坐针毡的年纪，两个小时对两人来说非常短暂，用几页书就能送走，包厢的门仿佛只有两个使命，叩响和准备叩响，在对约会中的女人而言不算迟到的五分钟内，门被叩响。
许辉迟疑了一下，还是给了肯定回答。
“你个头太小，不带你玩。”王振话锋一转，“我打算去趟香塂拜访你奶奶。”
南易基本肯定富丽华的背后有一个势力在扶持她，王烁迭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相比富丽华，他享受到的扶持要少得多。
“就这么说定了。”
“从京城开始，将来再往外走。上面的意思是地产这块业务和之前的贸易隔离，资金也要隔离，只批了1500万的启动资金，不过对企业的性质没有太大的限制，我打算搞股份制，吸收外部资金。”
南易琢磨一下说道：“京城在咱们国家的地位比较特殊，它承担着首都的职能，在城市建设尤其是道路建设中，承载了不少非交通的因素，比如更注重城市景观、礼仪、国家的成就感等等，所以建设得非常宏大，几条大马路都是比较宽的。
“揍性，哥们罩得住她，用不着你。”王蒴自信地说道。
许辉愣了愣，问道：“南先生，邱曼约你了？”
在王烁迭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富婆资助了他创业初期的资金，还给他介绍了一些人脉。王烁迭凭借这些开始做起小生意，有了富婆的帮助，他的生意很快有了起色。
京城还有大量的古迹、大院、学校不能动，随便一个面积就是几平方公里，将来在这些区域内修路只能是在夹缝里找位置，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形成真正的城市道路网络，可以这么说，再有几年，靠近这些地方的路一定能堵死人。
见状，南易又说道：“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我接下去问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明白？”
“没事了，你可以上去了。”
“没用，我的真正意思是让你凉快一会，我要装会绅士。”
“屁，你家住房紧张还是流氓家紧张？你们家里都不紧张，我家才紧张，我爸是高工，我不还得睡厨房间。如果我没念大学、没做生意，也按部就班进二化，等到我结婚，就要面临没地方住的问题。
“你向邱曼提了什么条件？”
南易吧唧一下嘴，“成吧，不要就不要，但我刚才的口水不能白费，明年帮我拍部片子，片酬一毛没有，只给你广告分成。”
“定了。”
南易嘿嘿一笑，“真不请我当顾问？我的收费很低的，等你卖房的时候，只要把升值部分的一成给我就行。”
南易本想在许辉的办公室与她对话，就因为逼仄和较差的隔音，还是转移到办公楼外一个安静的角落。
按照国外的说法，一个城市的房价最好是在中等收入水平家庭十年总收入之下最为合理，就是全家人不吃不喝十年就能买到房子。
“我的事。”王蒴把南易的目光勾过去后，举杯说道：“南霸天，哥们离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整个京城有几户人家能像我家一样有这么多人拿工资？又有几个住房紧张的人家能有我家这种收入水平？
你自己寻思寻思，住房紧张和收入低是不是大多时候是孪生兄弟。”
“再有一周吧，事情多，想多歇几天都不行。”南易一拍大腿，“不打搅你们了，你们慢慢聊，王先生，再会。”
南易把抬起的屁股坐回椅面，对王烁迭说道：“王先生，如果不是急茬儿，一个星期后让王哥再攒个局，我难得休假，真不想聊工作的事，抱歉。”
“明说。”
许辉点了点头。
看许辉这样的反应，南易心里有了答案。
南易听说过王烁迭这个人，据说其母是一位郡主，嫁给了一个普通人，然后有了王烁迭，一开始王烁迭只是手表厂的普通工人，工作了几年，觉得这样活着没什么意义，就想办法去了香塂。
南易露出一丝苦笑，“王哥，你这是嫌我这头羊太瘦，改薅我奶奶了啊。”
“不逗咳嗽，她要带着孩子去美国，哥们知道你在美国有关系，帮忙照顾下。”王蒴说完话，举杯一饮而尽。
再次告辞，南易回到刘贞的包厢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他就没进包厢，交代苗小兰一句，随即走人。
“有没有添油加醋？例如我有变态嗜好。”
“还能是什么人，家里住房紧张，等着要结婚的人呗。”叶亰说道。
“没事，没事。”王烁迭连连说道。
“三百四五十个。”
“那就好。”南易端起叶亰给他倒上的酒，冲其他三人示意一下，“来，走一个。”
“王哥，你这是惦记上我了？”
刘贞白了南易一眼，低下头，翻开书的扉页，南易见状也翻开书开始阅读，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来，品茗阅读，装会淑女。”南易把一盏茶放到刘贞边上，又从两本书中随意拿出一本递给她。
“哦，恭喜，以后可以撒着欢地玩。”南易玩味地说道。
“都搬差不多了。”
“市区内的工厂都要往外搬知道吧？”
葛六亿笑呵呵地说道：“南爷你想赚我的顾问费难了，我已经听明白该怎么选了，我还清楚该买多大的房子才合适。”
“谢了。”
在香塂搞出一点名堂之后，王烁迭回到生他养他的京城，一头扎进了房地产领域，前年，他投资开发的郡王世纪大厦开盘，好像卖得还不错。
南易摆摆手，“拉倒吧，你别拿我当太监就成，忙完娘娘再忙贵妃，呃，你那小女朋友算贵妃吗？”
不过呢，城市交通尤其是汽车是否顺畅，实际上和道路网的密度相关，而不是和道路的宽度关联，同样的城市用地面积内有多少条道路、多长的道路交织在其中，决定着城市的交通是否畅通。
南易吧唧一下嘴，“才人啊，地位低了点，我说流氓，哥们是有头有脸的，给娘娘贵妃提鞋也就算了，千万别让我给才人擦屁股。”
葛六亿闻言，心中一喜，“别说不给片酬，让我倒找钱都行，谁不知道南爷厉害，《京城人在纽约》钱都赚疯了。”
南易呷了口酒，接着说道：“房子越是市中心越好，这不用我多说，能买市中心当然最好，不过，市中心的几乎都是外销房，价格相对京城的收入水平来说太高了。
“你有没有对她进行暗示或明示你能在望北传媒工作，是因为我和你之间发生了肉体关系？”
宝马新出了一款Z3，敞篷Roadster版本很符合你的气质，女人还是要有一辆自己的好车，我送你了，车子已经在海上，等几天就会到，你等着签收。”
许辉两颊潮红，难掩喜悦地颤抖道：“谢谢南先生。”
“不用客气，也不用过分解读我的用意，只是单纯地奖励你，现在下车，我要去赴邱曼的约会。”
许辉下车，目送着南易的车子离开，嘴里难以抑制地欢呼，“敞篷的跑车，我许辉要有跑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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