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窥探(1 / 1)

卫生间的血红字迹彻底蒸发了,这大概隐藏在留言者内心深处的秘密,字迹中隐藏着的信息也许和精神统合装置有关,我不清楚这个留言者是谁,但大概是一名女性,既然这些内心的秘密出现在这个境界线中,那她十有**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当然,很难说正常世界里的她是否还保存有相关的记忆,因为,有人——也许是留言者自己,也许是外人——将这个秘密上了一道保险,当“江”通过境界线的力量将这个秘密挖掘出来的时候,安全保险被触发了。

我觉得,当自己看到这些字迹后所发生异常,都是出于这个原因。

我没有时间思考该如何利用这份信息,也无法追究自己的判断是否真实,首先要面对的是伴随异变而来的敌人——一只恶魔,神秘学中经典的恶魔形象,也是欧美地区大多数人对恶魔的认识和想象的呈现。

虽然它现在看起来确有其物,但本质上,应该和我之前看到的“咲夜”和其它诡异的存在一样,只是一种概念,一种现象,一种意识具现而已。不过,虽然龙傲天说,这些东西是不会“死”的,但我之前确实杀死了一只类似地狱犬的恶犬,也许,他想说的应该是,这些东西即便杀死了,也会源源不绝地重生。

我站在卫生间的门边,门上的豁口让我的呼吸顺畅了一些,至少,那种让人扭曲的臭味有了宣泄口,便不再那么浓重了。伴随着温度的进一步降低,白雾更加浓郁,肉眼可视的距离在五米外就变得朦胧,况且,这个房间的光线好似日落一般,愈加显得昏暗。就在这片似乎要笼罩一切的迷蒙和昏暗中,山羊头的恶魔用锁链拖着沉重的箱子朝卫生间走来——投射在墙壁和地面上的影子是这么告诉我的。

这只羊头恶魔体格强壮,充满了神秘感。让人单单看到影子,听到声音,就觉得十分危险。我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消防斧是否可以干掉它,不过。只要有一点可以让人通过的缝隙。自己应该可以使用速掠逃脱。

不管怎么样,如果没有被发现自然很好,被发现的话,就得尝试和对方掰掰手腕了。我一点都不希望在境界线中和这种诡异的现象发生冲突。但是,碰头的第一时间选择仓皇而逃的话,却又让人觉得有点不像样。

我的心情有点矛盾,不过,此时此刻的我。有些享受这种矛盾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羊头恶魔终于在卫生间前停下来,我摒住呼吸,心跳声在压抑的气氛中显得有些大,让我几乎觉得心跳声会泄露自己的情况。羊头恶魔在门外驻留了大概十秒钟左右,它一点都没有推门进入的意思,尽管卫生间的门口被锁链封死,但我不觉得这些锁链可以拦住它。这只恶魔似乎真的没有发现我就藏在卫生间里,十秒过后。它拖着沉重的步伐越过了卫生间。在我的记忆里,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一堵墙壁,卫生间已经是这条通道上的最后一个房间了。不过,管它呢,这种诡异的存在。就算会如幽灵般穿墙而过也不奇怪。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映在墙壁上的影子,被这只羊头恶魔拖着的东西,像是一个箱子,甚至让我联想那就是一具棺材。

是谁的棺材?棺材里放着什么?既然羊头恶魔看上去和这里的留言者有关。那么,如果那真是棺材。也和这里的留言者有关吗?这种关系,是否可以让我找到留言者的线索?许多问题好似雪片一样洒落在我的内心中。

答案充满了诱惑力,当我依旧忍耐下来,直到恶魔行走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又过了三秒钟,那只恶魔的确离开了,因为,异变的环境再一次发生变化,这种变化给人的感觉是温和的——光线开始变得明亮,温度也上升了一些,白雾和臭味不再那么浓郁了。

我走到卫生间门的豁口处,朝羊头恶魔离开的方向眺望,那里果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再一次确认卫生间中没有更多的信息,再一次挥起斧头劈砍卫生间的木门。虽然透出门外的斧头时不时会门外的锁链卡住,但在我的一番努力下,还是将这扇门彻底拆了下来。拦在门外的锁链,每一根都几乎有成年人的手腕那么粗大,杂乱交错,如同一面蜘蛛网,中心处有一个旧式的锁头。我尝试从网眼钻过去,但是,每当这么做的时候,前方的网眼就会毫无道理地变成锁链,更让人在意的是,无论我使用多大力气,都无法将这层锁链劈断。

一时间,我知道自己被困在这个卫生间中了,想要出去,除非拆墙。我也这么尝试了,结果,可以砍碎门板,杀死恶犬的消防斧,完全奈何不了这些墙壁——这本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都是和外面通道一样的金属制品。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也许可以打破这种由此人的认知所构成的障碍物,但是构成这个境界线的,却并非只是一个人的意识。

我再一次将手伸向由锁链构成的网眼,在即将穿过的时候,一条锁链拦在了手掌前,和之前一样,它本不该在这个地方。我并不对这层锁链的异常感到惊异,这或许就是封锁内心秘密的安全保险的一种体现。通过对锁链的观察,只能认为必须找到开启锁头的钥匙,然而,钥匙会在卫生间里吗?

我决定再仔细搜查一下线索,当我的目光转回身后时,才发现这个卫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生了变化,也许是之前的异常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才没有发现。原本狭小的卫生间被扩大为三个部分,其中一个隔间就是我初次进来时的厕所,之外又多了两个隔间,其中一个是洗漱池,另一个是浴室。这一下,原本被我破坏了大门,被锁链封锁的出口彻底消失了——门还在那里,和被我破坏前的样式相同,也没有上锁。当我推门而出后,就来到了通往三处隔间的通道。

隔间的用处有门牌标识,从厕所出来的左手边,通道的尽头又是一扇门,我快步走上去。尝试打开它。和我预想的一样,它纹丝不动。不知道为何,门上有一个供以观察外边的猫眼,就像是房子的正门一样。在卫生间的正门处安置猫眼。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是吗?我凑上猫眼,观察外边的世界。

门的那一边,就是我进入卫生间的地方,结构上没有任何变动。改变的只是我此时所在的卫生间而已。若说和当初进来前有什么不同,只能说,外面的景象变得更加阴沉和陈旧了,好似许久都没人入住,没有人打扫,也没有人维修粉饰的样子,白色的雾气在流动,那边应该有风,但是。风无法抵达卫生间这儿,另外,我还听到了风扇转动的嗡嗡声。

我深刻地感觉到,卫生间的外面和里面,被一种力量分成了两个世界。就像是在告诉我,绝对不可能有人穿过这扇门,越过世界的边界。

我感到冥冥中有一股恶意在针对我,这种感觉。比山羊恶魔出现的时候更加清晰。

“江”应该不会放任我被困在这个地方消磨时间,而且。这股恶意是如此明显,“江”不可能就此放任不理。我这么想的时候,虽然还被困在卫生间中,却越加觉得出去的线索一定就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我正要离开猫眼,返身寻找线索,却再一次听到了有人进入房间的声音。虽然看不到对方,但是这个人所发出的声音,却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生动的画面。对方很谨慎,很轻柔地推开门,但是,门却发出老朽的声响。这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仍旧进来了。这般让人可以清晰感觉到其情绪意识的行为,绝对不可能是那些危险的又难以揣度的异常之物。

我不知道来者何人,也没打算立刻就出声惊动对方,尽管,我也许可以得到对方的一些帮助,不过,我仍旧沉默着通过猫眼观察外界,等待这个人进入猫眼的观察范围。

这个人在大厅中停留了一会,似乎在观察房间的整体结构,期间移动了一下房间中的物件,但应该没有什么收获。很快,这个人就进入了猫眼可以观察到的地方,这个人罩着斗篷,初看上去,就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似人非人的存在一样,不过,这个人当然不是那样的存在,虽然同样被兜帽遮住真面目,但仍旧带着浓浓的,**而完整的人味——就像我和龙傲天一样,这个人是我们的同类,或者说同行。

我对这个人有一种熟悉感,应该是曾经见过面,甚至打过交道的人,而且,应该是作为对手战斗过的。不过,无法确认到底是谁。

这个暂时无法分辨性别的人走到一面镜子前,突然停下脚步,面对镜子摘下了兜帽。尽管我只能看到她背侧的轮廓,但仍旧一下子惊起了记忆。尽管有些吃惊,但又觉得不应该大惊小怪。

来者是个女人,是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出现的红衣女郎。我不确定,此时的她是不是那个手持重锤的哥特少女,在抵达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最深处前,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融为了一体。无论是红衣女郎还是哥特少女,我都不算了解,既不清楚两人的来历,也不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和丘比、魔法少女们以及龙傲天一样,从瓦尔普吉斯之夜归来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

当时没有亲眼看到这些人的下场,我一直坚信,他们一定有自己的方式存活下来。如今的事实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此时的红衣女郎比起在瓦尔普吉斯之夜,比起与哥特少女融合之前,其行为更给人一种情绪化和逻辑化的完整感觉,而并非只是一个受执念驱动的幽灵怪物,也没有哥特少女那不分青红皂白的狂暴。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安静。

我觉得她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不是偶然。因为,我所进入的这个房间,从外侧来看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而且,当时进入时也没有被什么东西吸引的感觉,至少,从我的角度来说,只是随意走了进来。

如果我进入这里是一种偶然。她进入这里也是一种偶然,那么几率实在太低了。我宁愿相信,一定存在某种必然,例如,是“江”操作的结果。又或者。是这个红衣女郎本身具备的某种特异在起作用。

毫无疑问,如果她也打着和我、龙傲天一样的主意,那么,现在她就是来对了地方。这里有线索。只是,目前为止,我只发现了一个线索,而这个秘密,被我看到之后就消失了。我不确定是否还会有其它线索以同样诡异隐秘的方式呈现在这个房间中。但是,我十分确定,一旦有人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情,必然也会遭到安全保险的反击。

我正在考虑是否该出声打个招呼,我们之前从来都没有合作过,完全是处于敌对的位置,而且,我也再一次记起来了,之前进入电梯前所看到了那一队似人非人的诡异存在中。那名居于队伍的尾端,似乎有意识地和我对上视线的家伙,似乎就是这个身穿斗篷的红衣女郎。虽然,当时和彼时,两者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但是,当时的熟悉感,和现在的熟悉感,就像是可以完整重合在一起的波动。我情愿相信。当时那个家伙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她通过某种“神秘”。混入了那些似人非人的诡异存在中,目的和我一样,将那些东西的行动轨迹当作指引。

如果事实就是如此,那么,这个红衣女郎在意识行走方面的经验和手段,要比我丰富得多,至少不会比龙傲天更少。

又是一个专家级的人物。我这么想着,不由得联想其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发生的事情。这个红衣女郎,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只是一具从高空摔落的女尸。当时,除了我之外,就连亲自检查过尸体的龙傲天也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之处。她就像是一个恶灵,尾随在众人的身后,然后,对人们发起了攻击。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她真的就是寄宿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恶灵,自己人所遭遇到的诡异事件,都有其参与,就算不是罪魁祸首,也是最直接的帮凶。

之后,事态的发展证明,尽管她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是精神统合装置碎片成型的关键之一,但具体情况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简单。

她的身份和来历太过模糊,似乎有许多线索,例如,她也许是封印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那名强大的神秘持有者,也许还是哥特少女的母亲,是对抗纳粹阴谋的英雄,或者是利用了纳粹阴谋的私利者,但是,所有的线索都不直接构成证据。

现在,她又以另一种感觉,另一种姿态,出现在了这个境界线中,无法不让人遐想连篇。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无法判断,她是否可以成为合作者。

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水声。我已经不再为这突然的,毫无道理的突发情况吃惊了,当我转身寻找声音的来处时,水已经从浴室的门缝里溢出一大片。在水中有丝丝的血色,像是有人将伤口泡在水里,渗出的血太过凝聚浓稠,未能被水流彻底冲散。

卫生间的动静相当大,哗啦啦的水声,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会被卫生间外的人听到。我不由得再一次凑向猫眼,想要看看红衣女郎的动静,也许她会被这声响惊动,尝试从外边打开这扇门,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然而,当我窥视的时候,红衣女郎的脸几乎贴了上来,她的样子就像是从猫眼的另一边盯着我。

那张被猫眼扭曲的脸有些诡异,如果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指不定会吓一大跳。即便我抑制住了心脏的惊跳,但仍旧不由得离开了猫眼,提防身前的门突然被打开的可能性。在这种地方发生这般遭遇,接下来到底会变得怎样,我的心中没有底,不过,如果门可以打开,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我觉得红衣女郎肯定看到我了,但是,接下来的好半晌间,门那边没有丝毫动静。我不得不再一次通过猫眼窥探,却发现,红衣女郎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也听不到她移动的声音,整个房间空荡荡地只剩下流水声,这里似乎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果是其他人,突然消失也许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红衣女郎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就展示过瞬移闪现的能力,她能够在这个境界线中做到类似的事情,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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