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这草原上,还有定居的部落?”
“在极角嘎啦,不仅是有草原,就我们接触过的,在这个庄子,南边一点的两侧,东边的山林里,甚至连西边的沼泽旁,都有人居。
只不过接触的不多,我们营寨只在春天雪化的时候,就南下离开了。
只要有别的营生,草原上专事生产的部落,游牧区域就比较固定。
还有的是大部落占据盐湖,就只在周围游牧了。”
陆舟闻言,又看了看陆大几人。
发现大家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看来这阿兀帖说的,南边两侧的部族,都比较远,大家都没有见过。
于是陆舟又下意识担心,北面的森林:
“那我这北面呢?北面还会不会有人?”
“这个位置,肯定不会再有人了,依我看,这石头太多了,土壤也不好,又寒,一般情况不会有人在这里住。
不过我估计着,这里虽然偏北,却又是在极角嘎啦的中线方位,要是春天东边山林里的人出来,或许会有不少人经过这里......”
陆舟不由有些恍然。
看来老陆把位置选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是安静,另一方面,便于四处奔波。
“这么说的话,你懂的倒还挺多?”
陆庄不由称赞起了阿兀帖一句。
阿兀帖看着被神秘首领夸了,更加不迭表现起来:
“嗯,其实,我在这草原上多有游历。
我还知道,这片土地,几十年前,名义上还是属于一个叫失必尔的汗国。
就连库城,也是失必尔汗国属城,只不过失必尔汗国力衰退之后,这里才变成了一片自由散地。
至今还没有人来主宰。
如果首领对这片土地有愿,我可以做你的军师。”
阿兀帖认真的说道。
“军师?”
陆舟看了看,长得稀奇古怪的阿兀帖。
以及眼前的这几个胡人俘虏。
蜡黄的脸色上,尽是桀骜不驯。
“嗯,我可以作为你的军师,帮你征服这极角嘎啦上的部落!”
阿兀贴信誓旦旦道。
陆舟默默摇了摇头:“军师的话,还是算了吧......”
“那我做你的奴。”
阿兀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其实做奴隶也不错。
陆舟依然还是摇了摇头:“奴隶也还算了,我们庄里不需要奴隶。
其实,我这里很人性化的。
一切都讲究公平正义。”
“人性化?公平?”
“嗯,即使对待战犯,也要讲究人性化。”
“战犯?”
阿兀帖越来越是糊涂,又想再问,嘴巴很快被堵了起来。
陆舟对着陆大吩咐道:“把这个战犯跟俘虏压下去,收集过往证据,重罪的,处死!
还没有犯过重大罪恶的......就拉去北边挖矿,三年起步......”
陆大很是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明明只是一刀子的事情,这不是脱开裤子放屁?
但陆大知道,主子一定比他聪明,不敢耽搁,连忙把所有人都拉了下去。
之后就地行动起来,“访问”了大量,先前在这个营寨中被压迫的人们,出来指认一番。
大家争先恐后的一通“哭诉”
“罪状”都罗列出来,又是一番严刑拷打,不管听不听得懂,只要是点头的,就算是认了。
方式很敷衍,但过程是有了。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外边雪地里,又有十几个被逮回来的人。
照例流程了一番。
随后便名正言顺的拖了出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全部都被一一砍下了脑袋。
“在世青天!”
一众人欢呼雀跃,觉得罪恶终于受到了审判。
只有乌拉有些可惜,这要是都拉到北面挖矿土,那该多好......
“主子,这一战彻底打完了,200个胡子,不算砍掉的两个头头,打死在雪地的是155个,抓了20个,还有25个胡子逃跑了......
主要还是,我们会骑马的人不多,白刃战也不行。
不过看他们身上都没有干粮,估计逃不出多远,今晚上就得被冻死。
倒是可怜马了......”
陆舟表示理解:“草原这么空旷,对方马技娴熟,想要跑也拦不住。”
对于无法全歼这些马兵,陆舟早有意料。
只是又接着问了起来:“有多少人,是被火铳打死的?”
“数不太清,但身上有枪伤的人,大概有百来个。
其他的,估计枪打在马上的,也有一些。”
陆大说了一个大概。
庄子里加上鸟铳,也才70把火器,这样看来,也还是可以的。
于是陆舟又接着问道:“那有多少人伤亡?”
陆大闻言,脸上有一些尴尬,也不知是喜是忧的回答道:“没有死的,伤了十几个人,都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还有一个被自己的刀割伤了脚,有五个追杀的时候,中了骨箭......
但伤的都不重,有温暖的屋子,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没事了。”
“两倍的马兵,伤了十几个人......
这场仗,看起来还算可以。
但对方也是饥寒散漫,装备垃圾......”
陆舟细细的一番沉思,回想这刚才在战场上所见。
火器的表现尚可。
而且不管是陆大,还是陆二与杜二娘,都发挥了作用。
但陆舟依然觉得,受伤的人,还真是有些多了。
不仅如此,这一场仗,队伍暴露的问题也有些多。
能够大胜,多多少少,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
于是吩咐着陆大带着陆二、杜二娘两人,明天过来见自己。
就先且回到了木屋。
陆庄外面的拒马被重新摆设。
黑夜降临了。
除夕之夜。
陆庄外的雪地上,隐隐还有些血红。
停了半天的雪,又重新开始下了起来。
杀声半天的陆庄,回归宁静。
就在大雪,还未彻底掩盖痕迹之前。
乌拉带着一群仆人,急急忙忙的四处打扫起了战场。
尽管战斗已经落下帷幕。
两百骑马兵,在荒原上落下的各种东西很多。
大多是些破烂的东西、
可乌拉舍不得这些物资被遗弃,就带着一群仆人,四处急忙着捡取。
乌拉对打扫战场的事情孜孜不倦,连一个马掌钉都不会放过。
而且为了避免东西被雪掩盖。
更是顶着严寒,打着火把,一直搞到了深夜。
第二天,本应该是一年的岁首。
不少人有了新衣物。
庄子里放过几阵炮仗。
负责训练场的陆大几人,就早早来到陆舟木屋里。
这时的壁炉已经建好了。
红彤彤的柴火燃烧着,让整个厅子变得很是温暖。
几人甚至都开始把上衣脱了下来,整个身体轻松了不少。
但是看着主子脸色有些不对,大家就都没有说话。
明明是打了胜仗,主子为什么看起来还不开心呢?
“大家说一下吧,对这场仗,有什么看法?”
这时,陆舟率先开起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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