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岺是第一医院的风云人物,乌芽芽也是科室里的小明星,两人公然在下班时间搂搂抱抱,自然会引发别人的议论。
院长怕易岺熬坏身体,给他们这对儿情侣放了一天假。
于是经过一整天的发酵,两人的绯闻已闹得人尽皆知。
与此同时,另一则小道消息也不胫而走——据说易岺是订了婚的,女朋友的家世还特别显赫,两人属于门当户对。在这种情况下,易岺公然与乌芽芽搅合在一起,这不是出轨吗?换一句话说,乌芽芽就是小三咯!
“真的假的?”
“不能吧?”
“芽芽不可能给别人当小三的。”
“是呀!别看芽芽长得有点妖,但她绝对是个正派人!”
“说不定是易教授在骗她!”
同科室的护士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并没有谁真的相信那些话。
温琴站在一旁换衣服,唇角微微上翘,显得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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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有点佩服乌芽芽了。那人才上了半个月的班,却已经获得了所有人的喜欢。想当初,就算是温琴也足足花了一个多月才彻底融入集体。
然而事情很快就会发生变化。或许是今天,又或许是几天之后,这些维护乌芽芽,信任乌芽芽的人,都将体会到真心错付的痛恨和失望。他们曾经有多喜欢乌芽芽,今后就有多讨厌对方。
同事的反感和非议还不是最令乌芽芽难以面对的,来自于易岺未婚妻的报复才是真的可怕。那人与廖璨是好朋友,想必脾气与廖璨如出一辙吧?
照片已经发过去了,廖璨会怎么处理?
温琴玩味地思忖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工作。
数分钟后,乌芽芽甩着一个小包包,蹦蹦跳跳地走进办公室。
“大家早上好呀!”她挥挥小手,特别精神地向所有人打招呼。
正在议论她的护士们立刻散开,也都嘻嘻哈哈地打招呼。没有人跑去她面前嚼舌根子,唯恐影响她的心情。
乌芽芽完全没发现大家的异常,快速穿好护士服,准备工作。
易岺也来了,正在召集医生开例会。
这个点,病人们也都醒了,需要验尿的早早就把试管交到了护士站,来送早餐的家属也络绎不绝。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乌芽芽走进配药室为病人调配药剂,忽然,走廊外面传来一道熟悉却尖锐的嗓音:“易岺,易岺,你给我滚出来!”
“廖璨?”乌芽芽只是愣了一秒就意识到,温琴的计划已然进行到了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一步。
“哼哼哼,老娘等你好久了!”乌芽芽吹了一声口哨,然后继续配药,仿佛没听见廖璨的叫嚣。
然而别人就没有她这样的定力了,易教授的热闹谁不想看?于是病人、病人家属、医生,护士,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探头探脑地看。
正在开会的易岺被廖璨甩了满脸照片。
照片纷纷扬扬落下,显现出他抱着芽芽行走在医院里的场景。由于距离较远,又只是在后面跟着,所以只拍到一点侧脸,并没有清晰的正面照。
然而仅仅只是侧脸也足够让廖璨认出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到底是谁。
“那个小妖精在哪儿?叫她给我滚出来!老娘要撕了她!”廖璨气得抓狂,大声呵骂:“你是不想活了是吧?那我就把这些照片寄给国外的乌叔叔,让他宰了你!”
她没敢把这事告诉芽芽,心想等自己处理好了再看情况而定。她知道芽芽有多喜欢易岺,所以她舍不得让芽芽伤心。
廖璨还在骂,跟着她一起来的林秀竹已捡起其中一张照片,朝护士站走去。
每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护士都会被她扯过来,对着照片打量一番。她没有表情的脸庞以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带着神经质的森冷气场,叫人不寒而栗。
每一个被她紧紧钳住手腕的护士都会吓得发抖。于是大家逐渐意识到,这两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女人真是来抓奸的!芽芽的确是小三!易教授也真的出轨了!
看见林秀竹的举动,廖璨也回过味来。
她用指头点了点安安稳稳端坐于椅子上的易岺,冷笑道:“好,你要护着那个小妖精是吧?我们自己找!”
易岺耸耸肩,摊开手,表情似笑非笑。
很明显,这是挑衅!
廖璨气得牙根都在发痒,也捡起一张照片,一个一个地比对过去。
两人踩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一路气势汹汹地走,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护士的脸。被扫到的温琴连忙低下头,露出胆怯的表情。
然而实际上,她心里正缓缓地,极愉悦地笑着。她故意发了一封语焉不详的邮件,只说易岺跟同科室的一个小护士搞上了,没说具体是谁。
如果说了,廖璨会把乌芽芽单独叫到一边,威胁对方离开易岺。
乌芽芽肯定不敢跟廖家千金对着干,或许当天就会辞职离开。届时,没有人会知道她为什么走,于是她留给大家的印象就一直是那个开朗活泼,聪明可爱的乌芽芽。
所以,温琴故意模糊了乌芽芽的信息。这样一来,廖璨就会一个一个去找,一个一个去问,顺便把乌芽芽的丑事也宣扬开来。
看看,现在这个热热闹闹的场景才是她想要的。
刚才还努力维护乌芽芽的同事现在都怎么样了?心情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很失望,很生气,又很鄙夷?
温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一名护士。
这人眉头紧皱地低语:“芽芽真的当了小三?”她摇摇脑袋,一副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的表情,然后目中便涌现出浓浓的反感。
温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是真的。”
“你们是谁?来干什么?”护士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严厉叱问。
“我们来抓小妖精!你是领导,那你认得她吗?她搞我姐妹的未婚夫!老娘今天一定要把她揪出来!”廖璨看了看护士长的名牌,然后把照片递过去。
护士长凝目一看,眉头便皱紧了。
“芽芽?”她低喊了一声。
“她叫什么?”廖璨和林秀竹却心惊肉跳了一瞬。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什么时候成小妖精了?”一道脆生生的嗓音从配药室里传来,然后,乌芽芽端着一个托盘,慢吞吞地走出门。
照片上的脸庞略有些熟悉,却完全无法激起廖璨和林秀竹的特殊反应。然而见到真人的一刹那,被神力遮盖的所有记忆都在此刻被唤醒,从而变作鲜活的画面。
之前糅合了朱欢欢的样貌特征的那张脸,如今自然而然地被这张完全属于乌芽芽的脸所取代。
原以为出国定居了的姐妹,眼下竟俏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把廖璨和林秀竹都整懵了。
正主儿都出现了,这两只母老虎不该扑上去撕了对方吗?看热闹的人群发出小声的喧哗,似在期待更激烈的战况。
温琴也一瞬不瞬地看过去。
然而廖璨和林秀竹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凶悍的表情慢慢被心虚所取代。艹,这乌龙是不是闹得太大了?谁他妈拍的照片,怎么这么不清楚!
乌芽芽大步走过去,从她们手里接过照片看了看,然后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哇你们,来抓我的奸是吧?我让你们抓,我让你们抓!你们是不是还要扯我头发扒我衣服呀?来来来,我让你们扯,让你们扒!林秀竹,你来甩我巴掌的?你真行啊!几天不见就膨胀了!你们还骂我小妖精!你们完了!”乌芽芽用照片一下一下抽打廖璨和林秀竹的脑袋。
廖璨和林秀竹都是兰华城的名媛,经常上杂志封面和八卦新闻。大家也都是认识她们的。她们若想对付一个小护士,那只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此时此刻,她们却被她们准备对付的小护士不断用照片敲脑袋,却一声不敢吭,一下不敢躲,老实的像两只鹌鹑。
这场景也太玄幻了。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温琴布满笑意的眼眸也渐渐暗沉下去。
这不对!这情况明显不对!乌芽芽根本不怕廖璨和林秀竹!恰恰相反,那两个人见了她反倒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为什么会这样?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可是廖璨啊,首富家的千金!她怕过谁?
温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事态又一次超出自己掌控的挫败与恐慌。
护士长也看出问题了,连忙阻止:“芽芽别闹了,你们仨到底怎么回事?交班的时间快到了,工作要紧。”
“护士长,她们是我的好朋友啦!”乌芽芽把照片扔进廖璨怀里。
廖璨连忙把照片往旁边甩,意识到上面有自家姐妹,又立刻捡起来,规规矩矩用手捧着。
“对对对,我们是好朋友!我们闹着玩的。护士长对不住,各位病人对不住,各位医生护士对不住!我们打扰大家了!我们有错!”廖璨满脸堆笑地向护士长以及周围的人鞠了一圈躬。
林秀竹也跟着连连鞠躬道歉。
两人为了乌芽芽那是真的撕得了逼也弯得下腰,谦卑刻了满脸,哪还有之前的张狂?
大家伙儿看得更愣更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呀?乌芽芽一个普通小护士,怎么会是廖璨和林秀竹的朋友?而且她们刚才闹得那么凶,根本不像开玩笑吧?
乌芽芽继续解释:“易岺的确订婚了,但是呢,他的订婚对象就是我,我俩老早就在一起了。她俩没认出照片里这个人是我,还以为易岺出轨了,所以代替我来抓奸的。她们也没想到我会偷偷跑回国当护士。正室、小三都是我,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乌芽芽连连鞠躬:“抱歉抱歉,大清早的闹了这么一出,怪不好意思的!抱歉!”
听了这话,大家才总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然后便都哄笑起来。原本已经对乌芽芽产生反感的那些医生护士,现在都用全新的目光看向她。
他们可是听说了的,易岺的未婚妻是个超级富二代!乌芽芽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富二代。她平时既没有公主脾气,也不穿名牌,吃的还都是食堂里的配餐。
普通人怎么过日子,她就怎么过日子,一点儿也不搞特殊。甚至于她比普通人更能吃苦,给病人端屎端尿,冲洗便盆的活儿她也干,脸上从来没出现过嫌弃的表情。
她这也太淳朴了!她真是富二代?
当众人对这条信息产生质疑时,廖璨和林秀竹已经一边一个抱住了乌芽芽的手臂,不住地道歉。由此可见乌芽芽跟她们的的确确是好姐妹。
“芽芽,我真没认出照片上的人是你。我寻思着你脸上也没有这颗妖里妖气的泪痣呀!”廖璨用指头擦了擦乌芽芽的眼角。
“我纹上去的!”乌芽芽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
“纹得真漂亮呀!你的美貌因此而加持了几百倍!”廖璨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林秀竹慎重告诫:“芽芽,你要注意身边的人。有人偷拍你和易岺的照片,发给廖璨。这个人肯定想借我们的手整你,你要好好查一查。”
“我知道了。”乌芽芽朝温琴看去。
温琴脸色惨白,神色怔忪地站在原地。平时总披着一张善良人皮的她,此刻连伪装的本能都忘记了。
她忽然意识到,倘若乌芽芽一直都是易岺的未婚妻,那她怂恿对方去追求易岺,并且自以为把对方玩弄于掌心时,乌芽芽是不是也在玩弄着自己?
温琴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实则乌芽芽却是黄雀在后。
所以温琴才是被戏耍,被掌控的那一个。当她在心里嘲笑乌芽芽的愚蠢时,对方也在嘲笑着她吧?
但区别是乌芽芽在装蠢,而温琴是真蠢。
想到这里,温琴竟然摇摇晃晃地退后一步,差点站立不稳。她五指狠狠抠住门框,然后强撑着回视乌芽芽,并浅浅一笑。笑罢,她转身离开,背影显得那么仓促。
乌芽芽收回了视线。
林秀竹又道:“是不是易岺来了这里当医生,你才跟过来的?”
乌芽芽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他在哪里我就陪他待在哪里。”
这是典型的颠倒黑白!明明是易岺陪她来工作,她却把痴情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缓步走来的易岺微微一愣,然后就无奈地笑了。他也没戳穿未婚妻的谎言,只是走过去,温声道:“你俩闹够了就离开,我们还要工作。”
“姐夫,对不住。”廖璨双手合十拜了拜。
林秀竹却没给易岺一个正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乌芽芽,慎重说道:“别总是跟着他跑,也要有自己的事业。恋爱脑的下场很惨的,我就是一个教训。行了,我们走了,等你下班我们再聚。”
她冲易岺冷淡地颔首,转身离开。
廖璨连忙跟上。
易岺光明正大地抱住了自己的未婚妻,心满意足地叹息,“这下终于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了。”
“是呀!”乌芽芽用脑袋拱了拱易岺的手掌,然后便小跑起来:“病人要打针了,我走了!”
易岺微笑着注视她,然后才回到办公室。刚才还用异样目光打量他的医生们这次都微微点头,露出歉意的表情。
护士站里,一群护士热火朝天地议论着:“真看不出来呀!芽芽竟然是富二代!”
“是啊!她家里那么有钱还当什么护士呀!护士又苦又累!”
“你看芽芽像怕苦怕累的样子吗?她每天工作都开开心心的,一边值夜班还能一边哼歌,把我都搞精神了!她比我们能吃苦!”
“照我看,她是太爱易教授了才会这样。啧啧啧,芽芽真痴情!”
“我从来没见她穿过名牌。”
“对对对,上次温琴背了一个名牌包,让她试,她也试了。她还夸温琴的包包漂亮。她真是一点儿也不炫富,就跟我们普通人一样。”
讨论到这一点,大家看向温琴的目光就有些不对味了。
温琴虽然打扮得简单,但她身上穿的、背的、用的,都是名牌货,只是设计上不花哨而已。她家境并不富裕,只是认了一对有钱的干爸干妈。
她拿着干爸干妈的钱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而乌芽芽的亲爸就很有钱,未婚夫也有钱,她却与普通人无异。
这差距……
以前觉得温琴好的那些人,现在都觉得怪怪的。
温琴隐藏在骨子里的贪婪、邪恶、冷酷……正一点一点的暴露于人前。但她没有功夫去理会周围人怪异的目光,而是紧紧捏着手机,用不可置信又阴狠冷厉的眼神盯着屏幕。
就在刚才,乌芽芽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知道照片是你偷拍的,廖璨也是你联系的。你想整我是吧?】
该怎么回复才能不撕破脸呢?温琴快速思考着。
意识到乌芽芽的家世如此显赫,且人脉远超她的想象时,她头一次体会到恐慌的滋味儿。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害你?】温琴反问道。
【为了好玩呀!就像我耍你一样。】
乌芽芽的回复让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温琴一瞬间失去了理智。为了好玩?这个女人把她当猴子一般耍了半个月,竟然只是为了好玩?
整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温琴,终于也体会到了被玩弄的滋味儿。
她的自尊心,自信心,以及优越感,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和侮辱!她不断咬紧牙关,克制着愤怒的嘶吼。
就在这时,乌芽芽发来两个文件夹,一个名为《谈恋爱自己作死的三百六十种方式》,一个名为《一万年都不会分手》。
温琴用微颤的指尖点开查看,这才知道乌芽芽有两个微信号。她用其中一个微信号迷惑自己,又用另一个微信号与易岺正常的交流。她把两个微信号的聊天截图做成集锦,发送给温琴。
她知道温琴的那些怂恿都不怀好意,所以一句都没听取。她表面顺从,背地里却对温琴极尽嘲讽之能事。
她当着温琴的面耍弄温琴,而温琴却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想到之前的一帧帧一幕幕,温琴的神经差点崩断。
看完这两份极具讽刺意味的文件,她咬紧的牙关骤然松开。
“呼呼……呼呼……”她又粗又重地喘着气,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是快要爆开。
她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仿佛开了染坊。
从未有谁能如此精准地击溃过她,又如此肆意地玩弄过她,把她的人格,把她的骄傲,把她的自信和优越感,撕扯下来狠狠踩碎。
然而这还没完,乌芽芽端着托盘走进办公室,洗了个手,然后笑眯眯地坐下,附在温琴耳边低语:“知道吗,头一天见面的时候,易岺明明在开会,你却告诉我他在和别的护士交换微信号。只那几句话的功夫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你想耍我,那我就陪你玩玩。”
乌芽芽用双手托住自己的腮帮子,花儿一般明媚地笑着:“我长得很漂亮是没错,可我最大的优点是聪明。我不像你,又丑又蠢!”
这句话对温琴来说无疑是最恶毒的讽刺和最强烈的侮辱。
她忌讳自己过于平凡的长相,却又狂傲于自己异常聪明的头脑。但此时此刻,乌芽芽正一边攻击她的长相,一边贬损她的头脑,把她伤害得体无完肤。
她苍白的脸颊一瞬间涨成紫红色。
乌芽芽伸出一根指头刮了刮她粗糙的脸,细声细气地说道:“啊,我说的丑不是指你的长相,而是指你的心灵。心灵丑才是真的丑!我招你惹你了吗?你故意冲我使坏?你是天生的坏种吗?”
温琴慢慢转头,用阴毒的目光看向乌芽芽。她不装了,她也装不下去了。
被人指着鼻子,用最切中她要害的话语一句一句□□,她要是能忍,她就是圣人。
乌芽芽毫不畏怯地回视她,然后扇了扇鼻子,皱着眉头说道:“和你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真的恶心坏了!和你假装做朋友时,我有好几次差点吐出来。每一次碰到你,我都会偷偷跑去洗手,用消毒棉片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每一根指头。你没发现最近消毒液和消毒棉片用的特别快吗?都是因为你啊!你恶心到我了!”
话落,她果然拿起一块消毒棉片,慢条斯理地擦拭刚才摸过温琴脸颊的指头。
论起用恶毒的语言摧残别人,几个温琴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乌芽芽。
温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她,鼻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气音,而乌芽芽却低低笑着,嗓音听上去很满足:“这半个月,我玩得可开心了,谢谢你当我的小丑,哈哈哈……”
小丑?这个称呼无疑又刺中了温琴最脆弱的地方。乌芽芽的话一句句都是刀,且刀刀命中她的要害!
温琴把目光转向了医疗器械室,那里面有剪刀,有小刀,有一切锋利的可以马上终结乌芽芽生命的东西。
愤怒与屈辱融合成无法扑灭的火焰,在温琴黑暗的内心里燃烧。但只是一瞬,她就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让自己坐牢。她可以毁了别人,却不能让别人毁了自己。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卑微地低下头,“对不起乌芽芽,我错了。我不知道你家世这么好,否则我不会惹你。我喜欢易教授,所以我嫉妒你,想让他讨厌你。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需要这份工作。要怎样你才能消气?我继续让你耍半个月好吗?我再也不敢喜欢易教授了,我是臭狗屎,我不配!”
在这一刻,素来自视甚高的温琴把自己的傲气狠狠折断,当成祭品献给了乌芽芽。只要还能留下工作,她就有翻盘的机会。
她必须留下!哪怕把自己比喻成臭狗屎,她也要留下。
乌芽芽哼笑两声,慢吞吞地说道:“你本来就是臭狗屎啊,你承认就好。”话落,她扭腰走了,并未继续折辱温琴或者干脆把对方撵出医院。
像她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小丑当做真正的威胁呢?
温琴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选择轻易放过自己的乌芽芽,很快就会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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