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此刻大殿内的所有人表情都十分的玩味,时不时的调笑两声,眼神也都不断的往霍斐渊这边瞧。
偏只有当事人似乎并无波澜,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小巧的琉璃酒盏,表情漫不经心。
宋希月倒是想替他说些什么,却又记得自己目前的身份,这时候站出来,好像并不合适……而且……
他不会还挺享受的吧?!
这个念头一起,宋希月就继续去打量霍斐渊的神情。
可惜他始终神色淡淡,就连目光也是虚置,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
历明帝笑:“先生大老远来了,先前总是匆匆露面一次就走,这次朕一定是要好好招待你的,女人,美酒,古董,玩物,先生若是有看的上的,尽管开口!”说着,就给那女子使了个眼色,那舞在兴头上的女子便缓缓俯身,好似还特意用小衣部位去靠近霍斐渊:“先生……”
宋希月眉头慢慢蹙了起来,在历明帝的眼里,女子就和玩物是一样的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父皇比这位不知强上多少倍了。
“我瞧着这位姑娘甚是美丽,兄长不如让给我,可好?”
就在那女子几乎快要贴上去的时候,宋希月开口了。
满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霍斐渊缓缓转头,夜宁方才正准备有所行动的手也收了回来,那红衣女子停在霍斐渊面前不过几寸之地,也是目露惊愕的看向了她。
宋希月这时才看清霍斐渊的神情,他眼底逐渐变得清明,原来他刚才真的是目光虚幻,根本没看那人!
此刻落在宋希月身上时,才慢慢的聚焦,漆色的眸底忽的闪过一丝笑,挥了挥手,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殿内不知是谁噗嗤笑出了声。
宋希月神色倒是坦然,反正在历明帝眼里,目的也是讨好他们一行,那讨好哥哥还是弟弟,差别也是不大的吧?
那女子停着不动,霍斐渊的眼神此刻才落到她脸上,不过此刻不同于方才。那红衣女子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他的眼神,是警告。
也是此刻,她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也才意识到方才这人根本没有看她!
尴尬让那女子的笑要维持不住,宋希月让人云雀上前给她披了件衣裳,又在那女子耳边轻言几句,人才木讷的去看历明帝的意思。
历明帝挥挥手,那女子就来到了宋希月的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霍斐渊将手中的酒杯一放,声音并不大,却让周围的人脊背都不禁挺了挺。
“多谢陛下。”霍斐渊超后靠了靠,淡淡的笑了声,因带着面具,神色不明。
“来来来,接着喝,接着舞。”历明帝并不在意美人送给了谁,反正只要送了出去,他总还能收到西域的回礼,这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只是宋希月对面坐着的那几人,目光时不时的就会落在宋希月身上,似笑非笑。
宴席总算结束,历明帝喝了个烂醉,被宦官和宫女扶下去休息,方才和霍斐渊说话的大皇子此刻从坐席上起了身,走到了二人面前。
“先生今晚的房间在麟苍阁西苑,设有温泉,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叫宫人就是。”
他说这话时,眼神看着宋希月。
宋希月方才也打量过他,如果他就是邢北的大皇子,那应该就是沈砀。
宋希月不太喜欢这样的视线,往霍斐渊身后靠了靠,霍斐渊慢悠悠的开口:“谢过大皇子。”声音清冷、凉薄。
沈砀还预开口,宋希月悄悄扯了扯霍斐渊的袖子。
“时日已晚,明日在下再亲自去向大皇子讨教。”
沈砀只能将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目送着霍斐渊和宋希月一行人离开了。
他慢悠悠的舔了舔唇角,目光依然停留在宋希月的身上,神色阴恻。
西苑不算一处大的偏殿,领路的内宦将人送到之后就笑着告辞,临走前,夜安给了他一个荷包。
“谢谢先生,多谢。”那宦官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忙不迭的鞠躬告退了。
宋希月忍不住小声能他:“那个荷包里,不会是夜明珠吧?”
霍斐渊原本正在前行的脚步一顿,忽的笑了声,挥了挥手,那些婢女全都退下了。
“公主好歹也是皇家出身,怎还心疼一两颗珠子?”进了屋子,霍斐渊总算摘下了面具,能跟她好好说话了。
宋希月也连忙摘了,道:“那怎么能一样!晋南人文风俗都盛行朴素,不像此处……”
霍斐渊目光落在她身上,回想了一下小公主当时出嫁时候的首饰还有嫁衣。
“那公主缺钱吗?”他忽的开口问。
宋希月不知他这话的意思,慢悠悠的想了想,眉眼完成小月牙,点点头:“缺的。”
霍斐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束发的簪子取下:“那就要看公主的表现了。”
表现?
宋希月总觉得霍斐渊越来越爱跟他打哑谜了。
宋希月困倦不已,晚饭的时候她已经在塌上小憩了一会儿,霍斐渊下午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起身,询问云雀:“热水备好了吗”
云雀和冰夏进来,笑道:“公子临走前说,今晚去泡温泉呢。”
温泉?宋希月刚睡醒的眼慢慢变得清澈惊喜:“好,就去泡温泉。”
温泉不算很大,也不是天然形成的,人工堆砌成一个椭圆,不过四周倒是好看,还有屏风木榻和漂桌,宋希月又忍不住感慨一句,邢北人真的很会享受啊。
她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在头顶,披着浴袍便缓缓走下了温泉池。
水温很舒服,还有花瓣的清香。
宋希月仔细算了算,从帝京出发,然后在驿站、柳镇、到了这儿她才算是终于泡到了舒舒服服的澡。一时满足不已,趴在打磨光滑的石头上,小脚浮起,愉悦的拍打着水花。
“公主属鱼的?”
身后忽然传来霍斐渊的声音。
宋希月猛地转头:“你回来啦?”
霍斐渊脚步一顿,小公主只穿了一件抹胸,浴袍飘在水上向后,她俏生生的笑,毫无防备。
霍斐渊站在温泉池旁,笑了声:“泡的舒服吗?”
宋希月点点头,嗓音软糯:“你也下来啊。”
岸上的人半晌没有动,宋希月又朝他招了招手,霍斐渊这才慢慢走了下来。
宋希月挪到他跟前,问:“大人找到解药了吗?”
霍斐渊凝视着她的脸:“没有。”
宋希月哦了一声,想也知道不会这么快,她伸手想去拿岸边木托上的青梅酒,被霍斐渊拦住了。
“偷偷饮酒了?”
宋希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晚膳你不在,我尝了些,和柳镇的青梅酒有点像,只喝了一点点。”
难怪。
小公主眼睛亮晶晶的。
霍斐渊替她拿过,斟了两杯:“白日宫宴上的酒公主倒是丝毫未沾。”
“被你发现了呀。”宋希月抿了一口。
“那种场合的食物我一般都不碰的。”晚膳的酒和菜却不一样,都是云雀验过的。
“嗯,自我保护意识不错。”
宋希月又饮了两小口,许是有些微醺,又许是今晚的风过于温柔。她忽然将头轻轻靠在霍斐渊肩膀上:“让我靠一会儿吧……”
霍斐渊转动酒盏的手一顿,目光微敛。
“公主今日为何要把那女子收下?”他忽然开口问。
宋希月呜哼一声:“那还不是为了给你解围……”
霍斐渊眼里笑意扩大,明知故问:“解什么围?”
宋希月原本闭着眼靠在他肩头,听见这句话后忽的睁开眼,望着他:“你、你难不成还真打算……”
“若是呢?”霍斐渊也望着她,语速比刚刚稍快一些。
宋希月仔细去分辨他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重新弯起眉眼:“若是,还给大人就是。”
话虽这样说,手却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又重新将脑袋靠了上去。
霍斐渊闻着鼻尖淡淡的酒气,许是醉了吧。
否则怎么会主动抱他。
“公主呀……”
他后半句话并未说完,因为宋希月已经又窝在他肩头,睡着了。
霍斐渊将人抱上岸,进了屋子,将人放在塌上,才脱去小公主的湿衣。
“帕子。”他吩咐。
云雀和冰夏一直在后面跟着,此刻连忙弯腰将干净的棉帕递上。
“退下吧。”
云雀和冰夏福了福,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霍斐渊再次将人抱起,替她穿小衣里裤,又开始替她擦发。
宋希月已经习惯他每晚的伺候,中途困倦的睁开眼瞧了瞧,软糯糯的又靠在霍斐渊的肩膀,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也方便他动作。
“啧,公主可真会享受。”霍斐渊语气不满,伸手捏了捏她腰下软肉。宋希月哼哼两声:“改日回报大人就是了。”
“如何回报?”
宋希月闭着眼道:“自然也是替大人洗衣、沐浴、绞发呀。”
霍斐渊听着她迷迷糊糊的声音呵笑一声。
“好,微臣等着。”他咬了咬她的耳朵。
冰夏出门后轻轻在云雀耳边道:“公主合驸马爷的感情现在可真好呀。”
云雀也看了眼屋内,心中感慨,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演富商还挺像的,也不知那些钱是哪里借的
霍狗呵笑:谁说我演的了?谁说我借的了?
给老婆零花钱还要看表现
就凭这点你一时半会也吃不到嘴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