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钥匙,他们没有在鬼屋里逗留的必要。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突破鬼的包围,从这栋满是鬼怪的鬼楼里逃出去。
防盗门外挤满了鬼,铁门被开了几十个窟窿,每个窟窿上都有一只眼睛,在窥视屋子里的人。
同样还有墙壁,墙壁上布满了眼睛,隔壁的房间里也塞满了鬼,想通过正常的方式离开鬼楼,显然是行不通的。
无视掉摆在桌子上的汤,女鬼的面容一直在变化,几乎每一秒都会变得比上一秒更为恐怖。
但好像不喝汤,女鬼就拿他们无可奈何,因此白言没有管放在桌子上的汤,而是走到了窗户旁边,探出头去往外面看——
很好,这是四楼。
居民楼的外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说有三寸厚,也是高估了它。
在这种条件下想学russianjumping,做一个无畏跳雪的硬汉,纯粹是自寻死路。
即使脚朝下,最少也是一个骨折。在满是厉鬼的环境中动弹不得,下场等同于死。
看到白言走到窗边,叶伤雨也走到窗口看了一眼,知道跳窗是不可行的。
眼看墙壁仅剩薄薄的一层,有随时都会溶解的趋势,她当即扯过被单道:“快,跟我一起做绳子,我们从四楼爬出去!”
门外的鬼堵住了门,以门上的窟窿看来,堵在门口的鬼至少有三四十个。
这么多鬼,即便能从正门出去,鬼能力也会透支。
这个世界充满了鬼,两人都想留着鬼能力对付居民楼外面的鬼,所有都没有硬刚的打算,手脚利落地捆绑起绳子。
给绳子的最后一段打好结,叶伤雨把绳子捆在柜子上,就准备从窗口爬出去。
可是,在临行之前,叶伤雨突然停住了——
她总觉得今天白言有点不对劲,比起之前,他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叶伤雨有点担心自己刚爬了一步,白言就突然发病,损人不利己地把绳子割断。
犹豫了一秒,叶伤雨觉得比起白言,还是面目狰狞的女鬼更为可信。
于是,她的手松开了绳子,让了一步道:“你先吧。”
两旁的墙壁嗡嗡作响,仅剩蛋壳般稀薄的一层。
叶伤雨如此谦让,白言也没有跟她客气,抓住绳子就开始往楼下爬。
白言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抓着绳子滑到地面的。
当他落地后,他还没站稳,就下意识地摸向兜,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对准绳子就开始点火。
只可惜外面的风很大,他摁了数次,火苗刚出现就被大风吹灭,他还没点燃绳子,叶伤雨就紧接着落地。
叶伤雨站在雪地上,幽幽地看着他手中的打火机,什么话也没有说……
被当场抓包,白言也不尴尬。
他若无其事地把打火机重新塞回兜里,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留给叶伤雨一个坦然自若的背影,看不出丝毫心虚。
叶伤雨默默翻了个白眼,对白言神经病的作风毫不奇怪。
这时候,她也没有跟白言计较的心思。
逃出了满是厉鬼的鬼楼,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变得好过一些。
有了鬼能力之后,她的听觉也得到了加强。
站在冰冷的雪地上,叶伤雨清晰地听到,居民楼里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走动声。
那些堵住门的死尸目睹了他们离开,现在,他们正簇拥着,一步步地走下楼梯,想要下楼窥视他们……
叶伤雨听到了死尸们行走的声音,白言也听到了。
扑簌簌的雪花从天而降,一具又一具惨白的尸体也从四楼跃下,尸体摔在软绵绵的雪堆上,转瞬把白雪变成一堆刺目的红雪。
死尸们几乎是从四楼上一起倾倒下来的,因此堆叠在一起,一个摞着一个,组成了一座尸堆。
很快,有尸体开始蠕动肢体,缓缓从尸堆里爬出来,和走下楼梯的厉鬼一起汇聚……
白言不用回头,光靠听觉都能拼凑出一幅这样的画面。
他往前小跑,飞速略过一辆辆汽车。
车上覆满了雪,车窗也被厚厚的雪层盖住。
白言看不到车里的情况,可他刚才在探查‘汤’的时候感知到许多,知道车里也塞满了鬼。
他继续往前跑,看到不远处有一盏明亮的路灯,路灯把灯下的车子照的雪白。
白言朝路灯跑去,在离路灯有几步路的时候,他看见有一辆汽车窗上的雪比其他车子薄。
当白言经过这辆汽车,车头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当啷’声从车头传出,紧接着是玻璃的碎裂声——
片刻间,覆盖在车窗上的雪就被震落,白雪和依附着的玻璃碎片一起陷落在雪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碎裂的车窗上,一个向内凹陷的脑袋从车里探出头来,它的脖子伸的老长,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像蛇一样贴在车头的雪面上,飞速朝两人游去。
两人连忙往前方跑,可“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接连响起,仅仅过了两秒钟,停在道路两旁的汽车就纷纷碎窗。
从破窗伸出来的,同样是面颊凹陷的长颈厉鬼,它们惨白的脖子在雪地上缠在一起,犹如一团团打了死结的麻花,诡异的让人反胃。
尽管白言和叶伤雨早有防备,可道路两旁停满了车,很快这些白花花的脖子就勾结在一起,露出大小不一的缝隙,像一个个形状不规则的方格,缠满了每一块落脚之处。
一颗颗向内凹陷的人头凸出眼珠,扭动头颅在雪地上怨毒地瞪视他们。
看到这幕,两人都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人被堵在一大片由脖子组成的方格中央,白言试探着伸出脚,迈到了一个方格里面。
结果他的脚还没落下,缠出方格的几根脖子就飞速收紧拉长。白言连忙收回脚,踩在了其中一颗人头额上,把想要缠住他小腿的干瘪人头踩翻在地。
此时,通往小区外面的路已经完全被人头和纠缠在一起的脖子堵死。
白言退到叶伤雨身边,站在唯一一块没有脖子的地方。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干净之地,因为这些脖子在不断拉长,用不了多久,这块洁净的雪地也会被脖子覆盖,被拖拽出一道道丑陋的雪痕。
“咯咯——咯咯——”
随着时间流逝,干瘪的头颅发出尖锐的笑声,让两人不禁皱起眉头。
不远处,从楼上坠落的死尸已经全部爬起,它们迈过脖子,在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此刻,白言和叶伤雨彻底没了保存实力的想法。
他们同时发动了能力,血液从身体中涌出,一滴滴厚重的血液砸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出一朵朵落梅,给惨白的雪夜增添了几抹诡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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