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44(1 / 1)

第1章、044

辛牙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脸,隔壁消停了几分钟,就在他以为能安心睡觉的时候,动静再度响起,较之前更加无遮无拦。

深呼吸了几口气,男人高分贝的尖叫和喘息没有丝毫的克制,辛牙用手指堵住耳朵,还是堵不住声波攻击。

暗骂了一句,辛牙翻身坐起,手腕忽地被拽住,男人喑哑模糊几分低沉的慵懒嗓音随着窸窸窣窣翻身的动静落进耳畔。

“去哪儿?”那双刚从被窝里拿出来的大掌掌心炙热,烫的辛牙心尖微妙的颤了下。

他是没听见吗?借着微弱的月光,辛牙看到他半睁着眼,不禁咽了咽唾沫,回道:“我去上厕所。”

曲时儒沉默了几秒,忽地坐起身凑近他,呼吸洋洋洒洒的拂过他的脸,略痒。

“是不是被隔壁吵的睡不着了?”

“……”原来听到了啊,心里嘀咕了几句,辛牙叹了口气,“这么大声儿,谁还睡得着。”

曲时儒再度陷入沉默,说的在理,他比辛牙醒的更早,隔壁那床板子撞墙头的时候就醒了,被迫听了十来分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又无处发泄。

两人同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皆倍感尴尬。

辛牙扭动手腕挣脱他的桎梏,轻咳两声挪开眼,“我去上厕所了,放一下。”

曲时儒后知后觉,闻言立刻松开手。

辛牙穿上拖鞋去了厕所,曲时儒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发了几秒呆,眸底狂风浪涌。

那丝透过玻璃门扑在地板上的昏黄灯光仿佛在召唤他,隔壁的动静还在继续,曲时儒烦躁不已,却在看到紧闭的厕所门时,纷乱的心得到了一丝抚慰。

他鬼使神差的掀开被子、下床穿鞋,一步步靠近厕所,抱着一丝侥幸试了试门把手,没锁。

轻轻一推,门开了,里面正在提裤子的人吓得七魂丢了六魄,提着裤头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叱问:“你干嘛?不知道我在上厕所吗!吓死我了!”

说完唠唠叨叨的穿好裤子,一抬头,对方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的嘴。

辛牙顿时红了耳根,犹疑的摸摸脸,横眉竖眼的继续瞪他:“看,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曲时儒叫他骂的稍回了神,不自然的别开眼走到洗手台边,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温热的水扑湿脸颊,水顺着锋锐冷厉的眉、浓密的睫往下滚。

这下轮到辛牙不自在了,想到刚才要是再晚一点提裤子,估计就会被他看光了。

虽然也不是没看过。

冲了厕所,辛牙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却又被曲时儒拉住了手腕,他回头,仰起脸不解的迎上曲时儒的眼神。

“等隔壁完了再出去。”曲时儒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曲总,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们放歌或者看电视把声音开到最大不就得了,再不然就撞墙。我就不信隔壁还能搞个通宵。”辛牙觉得好笑,为什么要等隔壁完了再出去?难不成两个人就挤在这厕所里一直等吗?

这不是隔壁在扰民,打扰他们休息的吗?

确实是,曲时儒无言以对,跟着辛牙回到房间,辛牙找了部电影,真就把声音开到最大,一个人看的津津有味,床另一边的曲时儒心里下面都不好受,只觉得身体里有把火烧的浑身难耐,烧的心窝子发痒。

他悄悄往辛牙旁边挪了两下,丈量着彼此的距离,又暗戳戳挪了几下,直到胸膛挨紧了他的背。

“我来拿,一起看。”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便上了手。

辛牙不敢侧着,一直都是平躺,但这姿势举着手机累胳膊,必须换来换去,既然有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曲时儒撑着脑袋,没一会儿胳膊开始发酸,但是为了辛牙又强忍着不说,辛牙很快察觉到他的异常,主动抬起脑袋,拉过他的胳膊枕在脑下。

“这样应该好受一些。”

曲时儒默默看了他一眼,“嗯。”

鼻端萦绕着身边人的发香,清淡好闻,两个人很少挨的这么近,曲时儒心里越发的痒,看辛牙的眼神渐渐变了味儿。

约莫半小时后,辛牙看睡着了。

曲时儒熄灭手机,拉过薄被给他盖上,被角掖在腋下,手指擦过暴露在空气里的胳膊,柔滑的触感震得瞳孔猛然收缩。

其实被他枕在脑下的胳膊已经酸麻,却又舍不得抽离。

隔壁已经归于平静,曲时儒这边却开始挠心挠肺的难受。

一直到后半夜,还是无法平息,看着熟睡的辛牙,曲时儒慢慢靠近,唇瓣贴着温热的肌肤,犹豫着停住了,终是没办法战胜欲。

隔日早上,餐桌上的卓琢睡眠不足的打了好些哈欠,抱怨不知道哪个房的人搞的十分夸张,弄得他后半夜才睡着,倒是祁学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还朝辛牙比了个OK的手势。

看来是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辛牙欣慰的点点头,搭话昨晚的动静就在隔壁,刚说完,就见几个男人陆陆续续的下楼来到餐厅。

为首的是昨天中暑的钟廉,穿着松垮的衣服也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在曲时儒旁边坐下,脸色较之前略显苍白,脖子和半露的肩上都是痕迹,实在看不出病人的憔悴虚弱之姿。

而且昨晚上的叫声——辛牙匆匆瞥了他一眼便专心喝粥,不用猜都知道是男生的。

钟廉早察觉到了辛牙的目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端过半凉的粥小口喝了起来,眼尾余光黏在曲时儒冷峻的侧脸上,虽然对昨天他的反应恨得牙痒痒,还是抵不住美色和金钱的诱惑。

下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对于曲时儒漫不经心的一瞥,陈奇又窘又尬,昨晚闹那么大动静,想必都给他们听的一清二楚,没办法,谁叫钟廉那货荡的又爱又恨。

陈奇狠狠剜了钟廉一眼,钟廉很有眼力端起碗舀了勺粥讨好的喂他嘴边,然而桌下那双细长的腿有一下没一下蹭过曲时儒的裤腿,撩拨意味明显。

接完水回来的辛牙正好瞧见了桌下的门道,面上没显心下却十分诧异,再一看曲时儒,眉头深皱,完全不受蛊惑,径直起身挪去了辛牙的位置。

昨天还不太相信祁学真说他是装中暑,今儿倒是信了,果然又一个冲曲时儒来的。不过,辛牙好整以暇的在曲时儒位置坐下,边喝粥边细细打量身边这位白嫩嫩的男生。

长相清秀身材纤细,在男生中算“娇弱”那一挂,不过名草有主的人还敢四处勾搭,是欲求不满还是觊觎美色?亦或图钱?更甚至三者皆有意?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信不信!”因着看中的目标和这个人一直寸步不离,眼下又被对方看动物似的探量,钟廉本就对他不喜,找到机会当然不愿放过怼一把。

话一脱口便覆水难收,桌上顿时寂静无声,几双眼睛齐刷刷扫向气焰嚣张的钟廉。

辛牙轻笑,性格还挺泼辣,难怪叫的那么欢,满面无害的冲钟廉眨了眨眼:“给你十个胆子都不敢。”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你看我敢不敢!”钟廉懒得理会那些人怎么看自己,狠狠地撂下碗勺站到辛牙跟前。

辛牙可不怕他这凶态,他宅是宅了点,却不是能忍受别人欺负的主,当下接过卓琢递来的餐巾纸慢条斯理的擦擦嘴,钟廉见他不出声,以为他是怕了,得意洋洋的抱着胳膊挑衅道:“怎么?不敢了?”

“钟廉,不要胡闹!”陈奇拉他拉不住,他深知这位小祖宗的脾性,若是看谁不爽,对方再大权势都不怕,整一个亡命徒。

“关你屁事,别管我,不帮我就算了,还说我胡闹!本来就是这小子先冒犯的我,怎么着,我以礼待人还回去过去有错了?我闹什么了?我错什么了?我也没骂他啊,真要骂,我早就连爹带妈的骂了。”

陈奇拽他胳膊,钟廉使劲儿推他,压根儿不听劝。

这时曲时儒和卓琢几人正要站出来,辛牙说了句没事儿,搁边儿淡然的看着钟廉,“我看你是你先拿腿蹭我男朋友的腿,就想瞧瞧试图勾引我男朋友的人得自信自己长了张多绝的脸做这种没品的事。”

“你……”和陈奇拉拉扯扯的钟廉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气焰顿时灭了一撮,似是不敢置信辛牙和曲时儒是恋人关系。

“这位先生,您要是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没有上过思想品德课,我可以资助您再回去上一轮,先学学品和德,人和性是什么再重新进社会,不然这社会风气都该被您这样的人败坏的干干净净。”说完没事人一样坐回位置继续吃饭。

陈奇那几位友人早有对钟廉不满的,见钟廉被辛牙怼的脸色涨红,当着钟廉的面儿同辛牙竖了个大拇指,辛牙愣了下,微微一笑没在意。

这里面就属卓琢吃饭吃的最欢,笑容最是灿烂,骂人不带脏的人,总算是见识了,曲时儒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的盯着辛牙,对于“男朋友”这个称呼倍感不适合意外。

本以为钟廉会就此打住,没成想对方直接挣脱陈奇的桎梏冲到辛牙跟前掀翻了他的粥碗,瓷碗摔在地上“砰啪”一声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曲时儒瞬间拉过辛牙护在身后,幸好碎掉的瓷碗没有弄伤辛牙,但钟廉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了曲时儒的底线。

他阴沉着脸捏紧的拳头带起一阵劲风划破空气砸向钟廉的右脸,钟廉反应不暇,脸硬生生挨了铁般的拳头摔倒在地,没一会儿,鼻腔鲜血涌出。

钟廉抹了一把鼻子,看到沾染指间的鲜红液体,顿时大惊失色,尖声喊了句“血”,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整个大厅乱成了团,陈奇觉得钟廉给自己丢了人,一直在给曲时儒赔礼道歉,随后抱着人上了楼,几个友人有意想和辛牙他们搭话,辛牙他们转身和听到动静过来的王哥王嫂简单解释了下刚才的事情,主动赔偿了损坏的那个碗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存稿《网恋吗,我嘤嘤嘤》,不知道你们喜欢看哪本,填坑旧文的时候会两本同时存稿。

你们觉得《网恋吗,我嘤嘤嘤》好,还是《情敌他骚断腿》这个名字好???

另外:

曲总对辛牙是一见钟情,慢慢接触久了喜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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