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悯安是什么人,她一翻账本,还没看完呢,就知道问题有多大。
“王掌柜,这些就是你记录的账目?”她冷着脸问。
“是的,小的那么多年,都是那么做的,”
还真的不怕死啊,是仗着母亲查账的时候,并未仔细,所以才这么大胆。
“那好,你告诉我,价值五百两的皮毛,在哪里?”她揪住账本中最贵的问。
王掌柜颤了一下,忙说:“如今天热,这些东西都在库房收着,”
“阿九,带着伙计,去把库房翻一下,找出皮毛类的物件,搬到这边来,”时悯安直接吩咐说。
拖拖拉拉下去,还不定那王掌柜会怎么说,不如一劳永逸,让人家说不出来。
王掌柜的头上开始冒汗,人也跟着开始颤抖……
库房就在后面,一盏茶的时间不到,阿九就带着伙计回来了。
伙计战战兢兢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头也不敢抬的站一边去了。
时悯安看着地上脏兮兮,还破损了很多的灰兔子皮毛,嗤笑道:“王掌柜,这价值五百两的皮毛,被你吃了?”
王掌柜虽然心惊的厉害,但还死死的撑着:“姑娘,账目不是这么看的,还不到盘账的时候,小的也是粗粗的记录了一下,”
“是吗,”时悯安起身,拍拍手说:“那我今天给你个机会,你把铺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盘清楚,少了多少,你都给我吐出来,”
“我要见夫人,”王掌柜失声叫道:“这大白天的,哪里有盘铺子的事情,姑娘不懂,也不能这么作践人,”
这倒打一耙,嘴巴如此硬的人,时悯安看着颇为稀奇,却没想着让人家如意。
“你见了夫人也没有用,这房契在我这里,你且踏实的盘了吧,阿九,看着人家,”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吃灰。
顾景璿见她起身要走,就开口说:“像他这样吃里扒外的人,你留着干什么?”
那掌柜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脸上的虚汗,都能洗脸了。
时悯安扭头看了人家一眼,轻嗤道:“总要让人家死个明白!”
那掌柜的一听,整个人都软了,哪里有刚才半点的气势。
有阿九在,王掌柜是一点都不敢乱来,没两个时辰,铺子里的东西都盘的清清楚楚的。
跟账目一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时悯安恨的直接踹了人家一眼,厉声道:“你贪也就贪了,竟然还做假账,以次充好,糊弄我娘,把赚的都塞自己口袋里,你有多大的胃口,也不怕自己撑死!”
她以为掌柜的贪点,等算清楚之后,让人家走了就是。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人家因为母亲不来店里看,账目又只是送府里去的,说是亏了,但母亲并不在意,以至于人家掌柜的胆子越来越大,从原先的少赚,变成现在的亏损,借着布匹的特殊,低价进,做假账,然后各种借口低卖,把银子都塞自己的口袋里去,赚的比主子还多。
“三姑娘饶命,”王掌柜跪在地上求饶,心里后悔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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