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哥,嫂嫂耍赖!”贺兰简不服气地嚎道。
“愿赌服输,”顾照之挑眉正色地看着他,“你不肯帮她取,那只能我来动手了。”
贺兰简心疼自己的作品,忙喊道:“别别,算你们赢了就是!”
邱氏是个善解人意的,见状不等贺兰简吩咐,便已先笑着恭喜了谢晚芳,然后吩咐下人将玉铃取了出来。
偏偏贺兰简心里憋闷有点过不去这个坎儿,抢先一步接过玉铃交到了顾照之手里,说道:“子初哥,这彩头便给你了。”
幼稚。谢晚芳心想,却又觉得好笑,觉得这人倒也不负“子纯”二字。
她正想着,便见顾照之拿着玉铃转身走了回来,她正欲伸手接过,他却已径自靠近她身前,低头三两下系在了她腰间。
谢晚芳蓦地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顾照之给她戴好了铃铛,回头对贺兰简道:“好了,你们继续吧,我们先回去了。”
众人纷纷起身与他们告礼。
谢晚芳一路稀里糊涂地随他出了靖安侯府,直到白鹭在旁边轻轻撞了她一下,她才恍然回过神:“嗯?”
顾照之不知何时已坐进了车里,正掀了一角帘子略带几分莫名好笑地看着她:“你不是来接我的么,还不上来?”
“哦。”她忙应了,回头又对白鹭低声交代了两句,这才轻提裙角快步上了车。
顾照之看着她坐在一旁不言语,想了想,到底还是提醒道:“你不是找我有事?现在可以说了。”
谢晚芳这才想起这茬,不由得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我在外面听说了一些事,觉得有点蹊跷。你可知京司衙门这两天发现了四具尸体,说来竟有几处相同的特征,身上各有不少皮肉伤痕,刀刃和鞭子留下的都有,但最奇怪的,是他们生前都不同程度地服用过某种药物。”
顾照之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下文,便问:“就这样?”他有些意兴阑珊,“那又如何,这又不归我管。”
“你不觉得很巧么?”谢晚芳定定看着他,“我怀疑,是有人在试药。”
“试药?”
“不然没法解释为何在体内残留的药性不同。”她说,“而且能够暗中找到这么多活人来试药,恐怕所图不小。”
顾照之听了,略略一忖,说道:“你就为了这事来找我?”
谢晚芳见他还是一副把这当市井奇谈,明显懒得多理的样子,心下一急,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我是说此案若真是如我所猜测的这般,那必是一桩大案,这可是天子脚下,官府都生怕被大理寺知道了要背黑锅所以只能暗地里掖着查,你若是能站出来把这案子给拿了,岂不是能在圣上面前将功补过?”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我?将功补过?”
“你这人就是要面子,”谢晚芳道,“满京都谁不知道晋王回来之后不仅没有如许多人事先所料地被重用,反而这些日子连圣上都很难见到,只能安安静静待在晋王府里,就连你这个护送他回来的‘头号功臣’也被圣上投闲置了散。我虽不如你懂朝堂事,但也明白这显然是圣上连你一起怪上了。”
顾照之等她噼里啪啦一顿连珠炮说完,才了然地一笑:“哦,你还挺懂的嘛。那照你这么说,累我被牵连的应该是大慈寺里那位啊,你要不帮我骂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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