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沈易笔直的站在书桌前,被沈老爷子罚,反反复复背《孝经·开宗明义》里面的这几段话。
沈老爷子收拾自家儿孙,是非常有一套的,哪个打才有效、哪个踹才有救、哪个骂才能醍醐灌顶,是根据每个儿孙的性格来的。
像沈易调皮,不用打也不用骂,直接这样罚就行,让这死骄傲拉下面子来背‘孝经’跟沈风挨鞭子是一个级别的,在外面本事再大又如何,回了家还能让他翻了天?
当然,沈小六永远是个例外,打骂都行不通,因为还没开始收拾,她就已经知错了,立马改了。说直白点就是,沈老爷子搬家法的速度,赶不上沈小六告饶的速度,这还能舍得罚?
咳咳!只能惯着,让她下次继续犯错呗!反正告饶也那么乖。
沈家庄园沈易在挨收拾。
与此同时,方芯家,白炎也在挨收拾。
得知女儿有了身孕,方妈妈是开心接受了,都不用叮嘱白炎要好好待方芯和孩子,白炎已经反反复复道歉,许了N多承诺,态度相当诚恳。
这事儿白炎出医院就打电话告诉了父母。
白家炸开了锅,都没听说死小子在跟方芯丫头谈恋爱,这都有孩子了!
白家长辈们都急了,明天就要过来提亲了。
白老爷子说了,彩礼必须要对得起方丫头,提完亲,婚礼要立马安排上。
方言出了趟差,没回家吃午餐,还不知道自己当舅舅了。
下午回来吃晚餐,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餐桌上
老妈和白炎死小子不停的帮方芯夹菜。
白炎甚至吹了给她喂,小心翼翼的问:“这个喜欢吃吗?好吃吗?”
方言实在看不下去了,筷子伸过去就敲白炎的咸猪手。
“死小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是吧?要不我帮你找找感觉?”
白炎懒得理他,继续帮方芯吹了喂,还恶心巴巴的哄了起来:“啊——多吃点啊!”
方芯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瞪他一眼,正准备反抗。
老妈又一筷子菜夹她碗里了,同时接了白炎的话:“听话,难受也要坚持吃点,胃空着更难受。”
方言看看老妈、看看妹妹、再看看白炎死小子……
这明明是他家啊!他怎么有种局外人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外人了?啊?”
方言也帮妹妹夹了一筷子菜,是她平时爱吃的。
可是菜刚夹进妹妹碗里,白炎立马就夹走了,给了句解释。
“哥,她现在不爱吃这菜了,吃了就吐。”
闻言,方言炸了。
“死小子!你叫谁哥呢?这谁妹呢?我妹啥口味我还能不清楚?”
白炎、方妈妈,异口同声:“别捣乱!你现在确实不清楚了!”
方言:“……”
好你个不安好心的死小子,把老子的老妈彻底同化了啊!
方芯:“……”
妈咪啊!你这样一致对内,哥哥吃饱饭后,会揍死白炎的啊!
她心里这样担忧着,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呕吐的反应又开始了。
她一把捂住嘴,拔腿就往外冲。
一见这情况,白炎和方妈妈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芯芯!这菜不合胃口吗?”
“芯芯!你……你别吓我啊!半小时前你才吐过……”
方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放下了碗筷,起身跟了出去。
“芯芯,怎么肠胃还是不舒服?不是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方芯趴在盥洗池边,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吃下去的一点食物,全吐出来了。
白炎和方妈妈表情一致,紧皱着眉头,着急又心疼,帮她轻轻拍着背。
此时白炎急需要被揍一顿,才能缓解剧烈来袭的心疼感。
他张嘴就回了方言的疑问:“哥,芯芯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方言僵了下,脸色逐渐冷凝,抬手掏了掏耳朵,冷沉沉的反问:“死小子,你说什么?”
不等方妈妈帮忙说话,白炎拽着方言就朝外走,一直走到了院子里空旷的地方,才坦白了罪行。
“上个月,我过生日那天,方芯陪我过生日,我喝多了,就把方芯给……给欺负了……”
他话刚出口,只感觉一股劲风袭面,一拳头和方言的一声怒吼,同时招呼而来:“混蛋!”
白炎没躲,硬接了这一拳头。
只感觉天旋地转,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痛,脚下几个踉跄,没站稳,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方言一双拳头上青筋凸起,简直怒不可遏。
“死小子,酒后乱性,嗯?谁给你的胆子?我妹也敢欺负?”
白炎甩了甩发晕的头,连忙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狡辩道:“我也就乱性了那一次,不信你去查,我以后戒酒,再说,我对芯芯的疼爱,又不会比你少,谁要是敢欺负她,我拳头肯定比你的硬……”
还敢嫌他拳头不够硬?
方言目呲欲裂,拳头又扬了起来,但看着死小子这副坦坦荡荡样儿,揍不下去了,拳头扬在半空中,僵了五六秒钟,最后泄气的垂了下去。
他从牙缝里挤出句:“你个死小子!老子恨不得弄死你!”
白炎揉了揉被揍了一拳的左脸,痛的倒抽了口冷气,不怕死的嘿嘿笑道:“谢哥手下留情啊!放心吧!我肯定对方芯好,以后要是对她不好,你随时弄死我!不!都不用你亲自动手,我自己都能把自己弄死!”
方芯吐完胃里那点东西,和老妈出来,俩男人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他俩坐在大厅沙发上。
白炎脸上捂着冰袋,左脸颊挂了彩,颧骨处紫红了一块,脸色却是相当的好,张嘴闭嘴喊哥,活像个汉奸走狗。
方言那口怒气还没完全消下去,脸色很不好,浑身上下透着嫌弃。
很显然,方言拿这二皮脸妹夫没辙。
方芯和老妈顿时心疼了,连忙走过去查看白炎脸上的伤。
老妈开口骂人了:“方言!你有没有当哥哥的样子啊!怎么动手打人呢!太不像话了!”
方言脸色很臭,不接话,想摸支烟抽一下,考虑到妹妹肚子里有个小的了,立即作罢。
虽然知道白家这只猪在拱他家白菜,但突然得知真拱走了,他能不心疼吗?
方芯是不忍心骂自己哥哥的,小声询问白炎:“你没事吧?”
这事还真不是白炎一个人的错,那天她没推开他,酒精上头,就做了……
白炎看她吐得苍白的脸色,连忙扶她坐下,心疼自责的手足无措。
“我没事,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我该怎么做你才能舒服点?”
只觉得大舅哥这一拳头实在太轻了。
方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安抚道:“我妈妈说了,这是正常反应,你急也没用。”
方言咬牙切齿:“死小子,你马上去死!”
老妈立马维护准女婿:“你个臭小子,没完没了了是吧?起开!别碍事!”
然后,老妈伸手就拧了方言的耳朵,把这二百五十瓦的大灯泡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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