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之间,意难平似乎感觉耳边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啊……”
随即,意难平感受着窥视的目光彻底消散,转而便欲想办法好生找寻一下三圣母之时,天际却是有着一条粉龙正朝着华山的方向腾挪而来。
“敖听心?”
意难平喃喃道了一句,对于这个三圣母杨婵的好友,以及八太子的姐姐还是有着几分印象的。
而意难平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敖听心在半空之中辨认一下,径直便朝着华山某个方向落去,念头一动之间也远远地跟了上去。
或许对于龙族而言,人族只不过是不起眼的蝼蚁,又或者是敖听心焦急着什么,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远远跟在身后的意难平。
……
而与此同时,天庭凌霄宝殿之上,千里眼捂着双眼躺在地上哀嚎着。
向来与千里眼作为搭档的顺风耳刚刚尚未来得及动用神通,却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得连忙将千里眼扶起来,施展法力为其缓和痛疼。
“千里眼,你刚刚怎么了?”
“意……意难平!!!”
千里眼重重地喘着气,从牙缝之中钻出三个字。
“什么?当真是意难平?”
顺风耳一听,当即浑身冷汗直冒,对于刚刚自己比千里眼慢了一拍动用神通却是深感侥幸。
本来千里眼、顺风耳不过是收到了下界仙神汇报,有疑似意难平,但自称是沉香哥哥的人物朝着华山的方向去了,故以千里眼、顺风耳心中万分不信的情况下,主动地以神通监察华山,却不料当真是撞到正主身上去了。
特别是随着千里眼缓缓松开捂着双眼的手掌,试图睁开眼皮之时,顺风耳看着千里眼那布满了裂缝的眼睛,更是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作为玉帝监察三界的“耳目”重要组成之一,千里眼和顺风耳自然是知道当年唐三藏跨越万里之遥将如来佛祖的慧目神通打破之事。
而在三界诸多仙神眼中,比之唐三藏要强上一筹的意难平,自然是更加恐怖,贸贸然以神通监视之,几乎与自残无异。
‘传闻圣人之尊能够跨越时空一眼使大罗之尊神魂俱灭,这意难平即便是远不如圣人,怕也是开始隐隐触及这个层次了。’
正当顺风耳浑身发颤地想着之时,千里眼的声音却是打断了顺风耳的思绪。
“意难平……意难平在华山,快快禀告陛下……”
当即,顺风耳不敢有丝毫迟疑,更是明白如今华山之地是多么敏感,连忙地朝着凌霄宝殿之内而去。
……
华山。
意难平一路跟随着敖听心,隐隐似乎是沿着什么脉络,最后敖听心朝着一处悬崖峭壁撞了过去,龙躯却宛如没入水面一般伴着一阵波澜消失不见。
‘是在这里吗?’
站在不远处的意难平看到这一幕,径直便朝着那处峭壁走了过去,伸手一触之间,却是感觉与寻常山石无异。
然而,“正道之光”近距离地笼罩之下,意难平却是能够清楚分辨出此乃阵法。
当即,意难平再无一丝犹豫,在“正道之光”的覆盖之下,也瞬间没入了峭壁当中。
光暗交替之间,待意难平再度看清眼前的环境,却是来到了一处昏暗潮湿的环境之中,一条称不上宽敞的洞穴朝着更深处延伸而去,隐隐之间有着交谈声从其中传来。
“三妹,你怎么这么傻?你的宝莲灯呢?为什么不用?”
“四公主,哪里有什么傻不傻的?对我而言,何处都一样,这处倒也不乏是个清净的角落。”
三圣母杨婵的声音传入意难平的耳中,却是瞬间便让意难平分辨了出来。
那股子温柔似水般的感觉,没有变化,唯独在其中多了许多哀愁的意味,让听者为之心碎。
“什么清净角落?这里阴冷潮湿,不见天日的,而且还将你禁锢在这方寸之间,与死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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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的,四公主。”
“什么不懂?我这就去找杨戬问个清楚,看看到底是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去!”
然而,任由三圣母杨婵心急如焚地高呼劝阻,敖听心已然毫不犹豫地再度化出龙身,腾挪之间便朝着出口洞穴的方向而去,伴随着声声龙吟远去。
“不要啊,四公主,你回来……”
正当三圣母杨婵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带着愤怒的龙吟声却是戛然而止,反倒是一声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谁?”
三圣母杨婵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地喝道。
作为敖听心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好友,三圣母杨婵对于敖听心的习惯再清楚不过了,她的脚步声断然不是如此。
这镇压之地中,一片昏暗,面积空间大概便是宛如意难平前世记忆中的电影院一般大小,中间一大片地方还是一片水池,唯独在水池中心上半径不过一米的石台之上才是三圣母杨婵活动的地方。
远远看去,身着素白轻纱的三圣母杨婵就宛如是这一片水池中心绽放着的莲花一般。
只是,这朵莲花却是被死死地束缚着,一道道光柱自镇压之地的上空延伸而出,将石台彻底封锁在内。
意难平借着那道道光柱的微弱光芒,细细地看了石台之上一眼,留给三圣母杨婵的物件并不多,略有十来本书籍,一套茶具,一张古琴,再无它物。
面对着三圣母杨婵的询问,意难平微微沉默,这才艰难地开口说道。
“婵儿,五百年不见,你……还好吗?”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却是瞬间让三圣母杨婵愣住了,双目忍不住死死地盯着意难平的方向,试图透过那层层黑暗看清意难平的模样,声音还是颤栗着轻轻问道。
“你……你……是……”
“抱歉,让你久等了,婵儿,我回华山了。”
伴随着一声三圣母杨婵五百年前都不曾听过的温柔语调,一阵柔和的白光彻底将整个镇压之地照得亮如白昼。
而意难平一如当年那般,戴着面具,身着书生袍,身姿挺拔依旧,也与初次相遇一般无二,敖听心亦是在场,只是陷入了昏迷当中被意难平一手提着。
或许,比之五百年前唯独多出的些许,头顶亦多了些许“不足一提”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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