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
季明浩直直的跪在房子中央。
他面前的灵堂之上摆着一个牌子——兰芷。
想起记忆中温柔的母亲,季明浩内心一阵悲痛。
明明他不奢求什么至高皇位,不愿意去争夺什么。
他只想好好陪着他母妃。
可十年前,摆在年幼的他面前的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明明记得母妃去世前的时候,还温柔的唤他不要贪玩,早点回来。
她去世的时候,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嘴角还带着恬静的笑意。
就像只是睡了一样。
明明是那么温柔美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而他连母妃的尸身都没有权利去埋葬。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布盖上,然后就是一块冷冰冰的石碑。
这么多年了,他的脑内一直回荡着母妃去世的样子。
这是他多年都走不出来的魔障。
忽然门被打开了。
“浩儿。”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个老者站在了门口,他的眼睛像是鹰钩一样锐利,看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祖父。”季明浩垂眸,起身恭敬的向兰弘毅喊道。
“事办的怎么样了,取到季晚的心头血了吗。”兰弘毅淡淡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年。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成功的,请你在哪之前不要对季晚下手,让我来。”季明浩低垂的眼中闪过不忍。
一旦取得季晚的心头血,那这世上将再无季晚。
“哼,妇人之仁。跟你的母亲还真是像,一样的软弱,不成大器。”
兰弘毅不屑的看向灵堂上的牌匾,冷冷开口。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冷漠与那无穷的野心。
当初就是他这个“好女儿”坏了他登上那至高位子的时机。
而现在他不能再放过这第二次机会。
只要得到传说中的龙窟密宝。
这天下唾手可得。
“我再给你半月,正好之后的秋猎是个好时机。
记住不择手段。
那苗疆盅虫种了那么多年,也该派上用场了吧。”
兰弘毅眼里闪过狠厉,阴恻恻的说道。
“是。”季明浩沉默了一会,默默答应道。
“去休息吧,有这精力祭拜你的母妃,不如早日得到龙窟密宝复仇。”兰弘毅冷漠道。
等季明浩离开后。
看着兰芷的牌匾。
“你阻止了我又怎样,你的孩子照样要替我得到这至高权力,我一样会得到这天下。哈哈哈……”
兰弘毅眼里闪过强大的执拗与疯狂,癫狂的笑了起来。
现在谁也不能阻止他去得到这个天下,谁也不能。
季明浩躲在暗处的墙角,听着他祖父的话。
指尖紧紧握紧成拳插入肉里。
不由有些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是祖父告诉他的,母妃是被季远翰害死的。
他没有理由不去相信这唯一的亲人了。
可季晚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就算明明知道季晚是无辜的。
他也不能去改变什么。
谁叫季晚偏偏是龙窟密宝的唯一开启者。
就仅仅因为她是看守龙窟密宝的寒族唯一直系后代了。
那个神秘的族群只剩下皇后与季晚了。
而开启龙窟密宝必须要年岁不过二十,尚为处女之身的人。
而季晚是那唯一的存在。
他本意是想要季晚练就寒族的寒魄之体,这样她就不会丢失性命。
可偏偏,乱了。
他必须动用他最不想用的了。
而此时还在酣睡的季晚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面对什么。
一大早起来。
季晚迷迷糊糊的抱着软乎乎的被子慢吞吞的坐起身看向周遭。
她的眼睛还带有刚睡醒的水汽与迷茫的神色。
脑袋也因为宿醉有些迟钝,一直看着虚无发起了呆。
柔软的发丝因为主人不安分的睡姿,翘起了几根可爱的呆毛。
不知道坐了多久。
好不容易,季晚神智清醒了大半。
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季晚唇瓣紧抿。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些发软,像被什么东西压了很久。
特别是嘴唇还有些痛痒。
而且口腔特别的干燥,想喝水。
季晚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刚刚睡醒的正常状态。
她慢吞吞的挪下床,走到房中央的桌子上拿起水壶就喝。
季晚急切的喝着这清凉解渴的水,她渴的有些不顾形象起来。
抱着水壶一阵咕嘟咕嘟。
喝的急了,还有些水从嘴角流下,淌到了她睡觉时穿的白色单衣衣领以及那精致的锁骨上。
染湿一片,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极致诱惑。
季晚喝的正开心,忽然眼神冷不丁的扫到了房内梳妆台上的铜镜。
“咳咳咳……”季晚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剧烈咳嗽起来。
放下水壶,季晚奇怪的走到镜子前扒开自己的衣领。
为什么她脖子会有密密麻麻的跟蚊子咬了一样的红色斑点?
而且为什么嘴巴肿了!!!
“我不是在花园赏月吗?就被蚊子咬成这样了?!”季晚奇怪的想道。
她努力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就是去厨房拿了点吃食。
然后喝了一点桂花酒。
对,那个酒。
我记得喝了那个以后,人就迷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