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失笑的摇摇头,因着叶景明的伤口也包扎好了,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她调侃道,“高太医,我爹还躺着呢你就管我要药,着实没良心。”
“是微臣唐突了。”高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眼底的兴奋和激动却是掩盖了不了的,“郡主方才如何救世子的,微臣因为在照顾侯爷没能看到全部,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可以跟郡主请教请教……”
高运是何等痴迷医术,以至于他为人处世方面十分拙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叶挽歌的厉害之处,今日更是叫人震撼。
“若是我开班授徒,我定然会通知高太医来上课的。”叶挽歌似说笑般的说着。
她一身医术来路不明,但也不想就此埋没,开班授徒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想过,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下决定罢了。
高运闻言,不由分说的跪了下来,高喊,“师父在上,请受高运徒儿一拜。”
“……高太医先起来,你和那位太医一起照顾这我弟弟吧,我爹我自个看着就好。”叶挽歌无语的扯了扯嘴角,高运这厮也忒不分场合了吧!
高运闻言,也只好听从,但那盯着叶挽歌的炙热眼神,久久无法平静。
秦非夜森寒的眸光扫了过去,便叫高运打了一个哆嗦。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秦非夜,只好一头雾水的走向叶季阳,照顾叶季阳去了。
看到叶季阳时,高运又是一脸狂热,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叶季阳解剖似的,他多想看看叶挽歌到底对世子爷做了什么,才能叫他起死回生!
叶挽歌给叶景明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那些伤口高运也已经敷了止血散之后包扎好了,且高运也已经给叶景明施过针,看起来堪堪止住了血了。
叶挽歌松了一口气,取出一副新的银针在叶景明身上的几个穴位刺了几下后才放心下来。
秦非夜站在叶挽歌的身边,问道,“侯爷没事了?”
“我爹没事了。”叶挽歌点了点头。
秦非夜看着额头上都出了细汗的叶挽歌,用袖子帮她擦了擦,眼神里满是柔情蜜意。
如影站在一旁不知为何有些牙酸。
叶挽歌朝他笑了笑,看见站在一旁的严明热泪盈眶的模样,才发现他一身伤没有处理,“严明叔,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我帮你看看吧。”
“小姐,属下没事,属下只是小伤……”严明一个铁铮铮的汉子都难免有些红了眼。
方才那样惊心动魄,他以为侯爷和世子爷都要没了,幸好小姐赶回来的及时。
“说什么呢,你身上这么多血哪里会是小伤,过来。”叶挽歌不满的凝着严明。
严明这才戚戚然的走上前去,“小姐,属下的伤势实在不敢叫小姐为我处理……”
叶挽歌是主子,他是奴才,严明心里觉得甚是不妥。
“你给我坐下。”叶挽歌一把将严明按在了小凳子上,“把衣服脱了。”
严明更加不好意思了,秦非夜抿唇,“高运,你过来。你让高运替严明包扎伤口便是,他伤势不甚重。”
秦非夜实在不想再看见叶挽歌老是和这些男子赤身裸体的想见了!
弟弟不行,下属也不行!
“是是是。”严明如释重负的赶紧站了起来,往高运的方向走去。
高运拉着严明到一旁处理伤口去了。
叶挽歌一脸失望,“怎么好似我是吃人的母老虎似的,唉。”
秦非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叶挽歌转头拧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替叶景明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她的毛巾擦过叶景明的耳垂,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来。
耳垂……
叶景明的耳垂有明显的下坠,比较厚,而叶挽歌自己,却是没有的。
叶挽歌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耳垂这种是显性遗传基因,如果父母都有的话,子女一般也会有,但也不是绝对就是了。
如果没有,或许也只是子女遗传到了隐性基因因而没有。
叶挽歌心里那个可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从外表上的确无法直接判断血缘关系,即便是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也无法。
古人所说的滴血认亲也毫无科学依据的。
叶挽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怎么会因为看见一个耳垂就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她将脑海里可笑的念头甩掉,认认真真的替叶景明将身上和血污都擦洗干净。
此时,门外等候的人良久没见到动静,终于是按捺不住,徐氏母女先进屋来。
徐氏母女见到叶挽歌已经是一脸放松,而叶季阳看着也不是断气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惊喜,“挽歌,侯爷没事了?”
叶挽歌根本不想搭理她们,她转头看向秦非夜,“刚才我忘了你身上有伤了,你是不是因为季阳又拉扯到伤口了?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一时半会也走不开。”
叶挽歌想要亲自守着,她如何不知道叶白氏和二房家的心思,她怕若是不在旁边守着,乔氏那些个蠢货说不定真的敢做出什么大胆之事。
秦非夜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道,“若是有事,便让阿都去告诉我。”
“知道了,你去吧。”叶挽歌点点头,她这里事情多,秦非夜又是寂王,但与她却也还没婚约,留在这里,实在不便。
秦非夜走至门口处,冷睨了叶白氏及二房家的一眼,“侯爷和世子伤重未愈,老夫人和诸位在这里,怕只是会影响侯爷和世子养病。”
他说完,也并未再多言,便扬长而去。
可这一句话,却也已经足够让叶景望夫妇不敢再进屋了。
虽然秦非夜没明说让他们离开,可话里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对于皇家的人,他们骨子里就是带着点畏惧的,自然也不敢不从。
叶白氏也不想待在这满屋子血腥气和药味的屋子里,她站在门口远远看了叶景明一眼,便随二房家的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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