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火药出现于东晋时期,是由一些炼丹的方士于无意中创造出来,故而才有火药之称。不过真正让火药普及开来,运用到生活乃至军事中去却要等到几百年后了。
虽然从某些传说里提及,中国从唐朝时就已经有在军中使用火药的记载,但就孙途自身的认识,至少如今大宋军中都没有一支以火器为主作战的正规军队,那至少说明此时离着火药发挥出一定战斗力的时代还有着一段距离呢。
而他,作为一个穿越客,在明知道大宋军队在正面交锋中远比不过辽金夏等游牧骑兵为主的敌国时,自然很容易就把主意打到这一后世真正能克制骑兵,并最终让大规模骑兵作战彻底没落的新型武器上来了。
虽然孙途作为一个穿越客,一个曾当过兵的穿越客有些丢人,居然连黑-火药配方都未能背出来,但好在他有仓库系统,那里面又正好囤积了不少烟花爆竹,这才解决了这个从无到有的关键过程。
如今,看着在工匠们的不断钻研和努力下,终于造出了一批合用的火药,孙途的心情自然大畅,有了火药在手,别的不说,制造些简易的地雷或是投掷兵器应该难不倒他,到时只要用上这些,便足以让那些敌国骑兵们吃足苦头了。
在好生夸奖了众工匠一番,并当场决定赐予他们五百贯铜钱以为奖励后,孙途才满心欢喜地离开这处秘宅,看着天色尚早,就重新返回军营。
而就在他到达军营跟前时,就听到了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不断响起,营内甚至还传来了一阵欢笑,这让孙途也为之一喜,显然是林冲向曾头市讨要那批被劫夺的骏马归来了,便赶紧入营查问。
果然,才刚一入军营,他就看到了不少将士正围着林冲与几十匹雄骏的马儿兴高采烈说着什么呢,直到见孙都监回来,众人才都端正了身形容貌,纷纷行礼参见,林冲更是几步上前,叉手行礼道:“末将见过都监,我幸不辱命,总算是把那批被夺的骏马给要回来了。”
“林指挥辛苦了。”孙途冲他满意一笑,目光又在那几十匹毛色各异的骏马身上一扫而过,又有些关切地问道:“那曾头市的人可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曾头市的人一得知他们劫夺的居然是我青州军的马匹后,当时就表现得颇为惶恐愧疚,连连向我赔罪,还特意给都监你送上了一封赔罪的书信。”林冲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递了过来,随后又道:“而且为表歉意,他们又多给咱们加了五匹骏马,都是不逊于这些从辽国来的马匹的。”
“哦,这么看来曾头市的人还是挺知轻重的嘛。”孙途满意一笑,接过书信就随手拆开看了起来,却未发现林冲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因见他低头看信,便暂时忍了下来。
这书信里的内容其实很普通,无外乎是赔礼道歉,外加说明曾头市并不知道这批骏马的来历,希望孙都监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云云。孙途也只是草草一眼扫过,就没再多花心思细读,对于这样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从此事上可以看出自己和青州军在山东地面已有了极高的威信,就是曾头市这样的地方豪强也不敢轻易得罪了自己。
而当他收起信来,打算再让林冲说说去曾头市交涉的细节时,皇甫端与段景住也都已闻讯赶了过来。直到看了由林冲带回来的马匹后,两人才高兴得连连点头:“不错,就是这些骏马。都监,这些马可都是在辽国都很精贵的骏马啊,要是能让他们在西郊配种成功,用不了几年,我青州军就能拥有一支数百人的精锐骑兵了!”
“若真如此,你二人功劳可是不小。”孙途一听,也是一阵开怀。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好消息竟是接连不断而来,火药有了突破,马匹也都送回来了,就只剩下柴进那边的态度问题,但看他的反应,此事应该很快也会有个好结果。
在与众人说笑了一阵后,孙途才摆手让大家散去,然后目光又在那批被人驱赶离开的骏马身上一阵流连,憧憬着两三年后在青州军中创立起一支精锐骑兵的盛况来,这可是大宋天下多少军州将领求之不得的美事啊。
直到带了笑意回到自己的营房里坐定后,孙途才突然察觉到其中有件事情透着些古怪,可因为刚才发生了不少事,竟让他一时抓不到重点:“到底是哪件事情看着有些不合常理了?”
他的思绪很快就被门外响起的林冲的声音所打断:“都监,卑职有事求见。”
“进来说话吧。”孙途把心事放到一边,请人进来后便是一笑道:“林师兄,私下里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生分了。你刚从曾头市办事回来想必是有些劳累了,怎么不先回家歇息,却又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吗?”
林冲先是冲他一笑,随后才脸色一肃道:“事情不小,我又拿不准真假,所以才想着现在就报于都监。”
孙途见他说得郑重,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请他坐下后,才问道:“哦?却是什么大事?可是与曾头市有关吗?”
“正是。”林冲点了点头:“其实这次我去曾头市后一切倒还顺利,因为有史师兄出面说话,他们倒也不敢刁难于我,只是一开始因为有几个史家公子从中作梗,所以在马匹归还一事上就稍有耽搁。”
孙途点头表示理解:“自来做贼的抢东西就不容易,想让他们再把东西吐出来自然就更难了。想必这中间你应该使了不少力吧?”
“不,此事怪就怪在还没等卑职想好说辞对策呢,曾家人的态度就突然发生了转变,不但比之前更客气,还一口就答应了把之前夺下的马匹全数归还,另外再写信道歉,并加赔五匹骏马。”
“哦?这不是好事吗?倘若不是你从中出力,那就是史师兄在之后说了话了。毕竟他在曾头市内的地位也自不低,有他出面效果只会更好。”
林冲却皱着眉头道:“当时我也以为是师兄他吃力说话的缘故,自然对他颇为感激。可之后,我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孙途听出他话中有异,也有些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我是初十那天到的曾头市,可到了十一那天下午,师兄就有意要打发我离开了,还把一切事情都给办妥了,就仿佛是想尽快赶我离开一般。”林冲斟酌着用词道:“要知道当时天色将暗,根本就不适合启程啊。之后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点,他才又改口说是明日在安排我离开曾头市,结果十二日一早,他又来了,这回真就把我送出了曾头市。”
“这么急着把你送出来,莫非是那里将要出什么变故吗?还是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担心你留在那里会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孙途猜测着说道。而这也立刻得到了林冲的认同:“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都监请看……”说着,他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来放到了孙途面前。
孙途拿过一看,发现上头的字迹很是拙劣,就跟刚学写字之人的习作似的,好在还算能看得明白:“曾头市与外族勾结,欲将州城献于外敌……”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孙途的脸色陡然一变:“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
“是那天一早我于所住客房的门下发现的。本来我还当只是个玩笑,可之后联想到曾头市急着把我打发离开的做法,就觉着其中大有问题了。”林冲说着,有些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都监,你说此事是真的吗?那曾头市虽然多行不义事,但说到底还是我大宋子民,他真会做出勾结外敌,打起凌州城的主意来吗?”
孙途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纸上,半晌后才道:“这等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凌州可不是小地方,一旦真被人里应外合为外族所侵,死伤的无辜可就太多了。何况,之前凌州还刚把近千兵马派来青州,当地守卫本就空虚,真遭外敌入侵,后果殊难预料。”还有一句他没说,真要如此,恐怕他孙途的责任也必然不小。
“可曾头市里那些人真会干出此等事来吗?”林冲依旧有些怀疑地道,他确实有些无法接受大宋子民去和外族勾结的事实。
孙途拿手轻叩桌案,片刻后,神色就是一动:“他们是不是与外族勾结图谋凌州我不好说,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他们应该早和外族有所往来了。你可还记得那多出来的五匹骏马吗?那些马都很是雄骏,并不在皇甫端他们从辽国弄来的骏马之下,在我大宋更是罕见。可曾头市却能轻易拿出五匹来赔罪,这本身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觉着怪异的地方是哪里了,这个曾头市看起来确实大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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