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承欢早迷迷糊糊要见周公,话也没听全,偏过头问他说什么。季乘云碰了碰她脸颊,在她额头上轻啄一下,低声喃喃“没什么,睡吧。”
她含糊应了声,再睁眼便是第二日。
一大早的就有些吵闹,承欢眯了眯眼,问佛心发生了什么事。佛心进来伺候她梳洗,顺便回答她的问题:“是太太醒了,闹着今日就要走呢。”
“啊?”承欢懵懵的,“这么急?”
“可不是么?老爷当然不同意了,太太管着这个家这么多年,后宅事物都由她掌管,她这么突然就撂挑子,事情肯定会乱成一锅粥。”佛心捞起她的长发,替她挽髻。
“是,那现在如何了?”承欢又问,佛心说得对极了,太太如此一走,季府必定乱成一锅粥。接下来该如何呢?总不能让她去管,毕竟她怀着孕,也不合适。那只能找一个姨娘去管。
真是乱糟糟一片。承欢叹了口气,梳洗过后还是去瞧了瞧。
王氏铁了心要走,拎着东西便上了马车,季霈叫人拦着马车不让放行。承欢也不想掺和这事儿,便远远地在人群后头停住。
后来季霈拗不过,还是让王氏走了。承欢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王氏从车帘子里探出半个头,只这一眼,她莫名觉出一种再也不见的氛围。
可王氏只是去修养,也不会出什么事。承欢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想。
王氏走了,季霈又头疼起来,视线扫了一圈,还真看见承欢,欲言又止。承欢怕他真找自己,忙不迭行了个礼,“见过父亲。母亲这一走,父亲还是找个知心人来管家吧,否则真要乱成一锅粥了。”
季霈嗯了声,听出她推辞的意思。也是,承欢自幼性子软弱,不大适合管家。
季霈沉吟片刻,先进了门在说。
承欢便领着佛心赶忙回来了,“好险,差点要接这差事。”
佛心被她反应逗乐,“少夫人迟早要管家的,如今逃避,日后也逃不了。”
承欢耷拉着脸,也明白这道理,可是她实在不想去管季家那些破烂事。管管这里便也罢了,好歹轻松,没什么纠葛。季家那一大波姨娘,实在是令人头疼。
她不禁又想,若是日后季乘云也要纳妾……她还是要面对与人勾心斗角。倘使对方是个厉害角色,她还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为此,她闷闷不乐了一天。
夜里季乘云回来,问起佛心情况,佛心说少夫人今天情绪不高,兴许是今日看太太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季乘云挥退下人,动作很轻进了门。
承欢坐在美人榻上绣东西,神色淡淡,季乘云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将她揽在怀里。承欢吓了一跳,差点扎到自己的手。好在季乘云眼疾手快,将绣绷放到旁边去了。
“今日为何闷闷不乐?”他勾着她一缕头发,慵慵懒懒地开口。
“没什么。”她声音闷闷的,显然就是不怎么高兴。
她总不能说,因为想到以后你要纳妾……
季乘云笑了声,“你在撒谎,分明是有什么。到底怎么了?和为夫说说?”
承欢推了他一把,默默地别过脸,略低着头,慢吞吞地开口。她到底不是那种一闷到底的性子。
“就是……你以后若是纳妾,能不能寻些性子温柔的人。”她声如蚊讷。
这些日子进展得太快了,她觉得自己坠入爱河,又扭扭捏捏地计较良多。一点也不落落大方。
季乘云先是闷笑了一声,而后笑声持续,低低的,落在她耳侧。
她头低得更低了,很好笑吗?
季乘云轻捏着她后颈,叫她转过头来,正面对着自己,含情眼带笑,“为什么?”
这还要问为什么?因为她很软弱,很怕事。
季乘云摇头:“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他捧着承欢的脸,换了个问法,“你介意我纳妾吗?”
她想,她应该大度一些,说不介意。便摇头,微咬着口内的软肉。
季乘云脸色微变,仍旧带着淡淡的笑,但略严厉了一些,“你介意。”
承欢鼻头一酸,破罐子破摔道:“介意死了。”说着要哭。
季乘云长叹了声,忙把人搂进怀里,“没有什么别人。好吗?谁也不会有,只有我们二人。这一辈子的时间,装你一个人都不够,哪还有旁人。何况旁人如何能同你比,我们承欢又漂亮又温柔又可爱,捧在手心里怕坏了。哪有什么别人啊。”
他好不容易才求得她,眼看着她对自己动心,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什么别人。
承欢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好像趋于一致。她攥着他的衣角,听这话听得心软不已,又莫名酸酸涩涩,好像随时都能从眼眶里流出眼泪来。
她以前分明觉得不喜欢他的,全是兄妹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快满心满眼都是季乘云了。
承欢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有些呆呆地开口:“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季乘云这回笑容很实在,因为隔得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荡似的。感觉很奇妙。
他竟还点头:“对,我给你下蛊了。一生一世,你只会爱我了。”
她轻锤了锤他胸口,又哭又笑。“你别说些有的没的呀。”
季乘云轻顺着她的头发,道:“承欢,我真高兴。有一日,你开始为我感到难过,为我感到不安,为我的情绪而影响到你自己。”
他再也不必远远地看着她,再也不必以所谓兄长的身份对她好,还得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再也不必看她为旁人高兴或者担忧,也再也不必看她受委屈。
真想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不放开她的手。
有她在身边,真是什么噩梦都有了破解之法,日子都变得高兴极了。
可越是如此,也越会患得患失。
季乘云自嘲地笑,他自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早已经能处变不惊地面对一切。但原来并不能。
人在拥有了美好之后,便会害怕失去。
季乘云抱着她温存了会儿,才让佛心传晚饭进来。二人又说起王氏之事,当年季家这么多人,如今竟也好似分崩离析。
善如死了,甜清好像也回不来了,王氏也走了……但回不来也好,季家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能走了才好。
只有她仍旧还困在这里,日后兴许还要困一辈子。
季乘云轻握着她的手,道:“不会有这么久的。”
很快了。
“是吗?可父亲身体还算康健,即便是……西去,也还要几十年呢。”她理解错意思,以为他是说季霈百年之后。
季乘云只笑了笑,没解释更多。
赵湘湘回来之后,听说承欢差点出事,吓得半死,第二日特意来找承欢赔罪。季乘云命人把她拦在门外,不许进来,似乎很是较真。
承欢哑然,扯了扯他衣袖,“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和她较真做什么?”
季乘云哼了声,这才叫把人放进来,但又特意嘱咐,不许跟她出去。嘱咐完,他这才出门。
他今日要去小楚王下榻的驿站登门道谢,特意备了不少谢礼。虽说小楚王说不必客气,可这是他的礼节,也是他真诚的谢意。
虽然这位小楚王看承欢的眼神令他很不快,可昨日若不是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曲蟠天性恶劣,他早计划着,待之后仔细折磨她。如今又添一桩,更是恨意难平。他真想将他骨头一寸寸拆成块。
作者有话要说:如此良辰如此夜,不如再来求个预收吧qaq
与昭昭
十年前,贺容予救下昭昭。赐她名姓、身份,自此多一位贺三小姐。
贺昭昭长到十六岁,贺容予替她操办婚事。贺容予想替她选一个最好的,平阳王世子清贵无双,定能与她琴瑟和鸣。
贺容予嘱咐昭昭:“我此生搅弄风云权谋,日后没什么好下场。平阳王没实权,但书香世家,得陛下敬重,日后自然能保下你。”
昭昭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她抬手敬一杯酒,“多谢兄长当年救我于这乱世之中,给我生命、姓名、身份,这杯酒敬兄长。”
她言笑晏晏,让贺容予记起初见,她一双眼澄澈得很,这么些年,他就剩下昭昭这么一点心尖上的光。
贺容予这辈子只有算计别人的份,被人算计,贺昭昭是第一回。
贺容予对她没设防,痛快饮下她递来的酒,着了道。
次日一早,她穿着贺容予的外袍,跪在里间,仍旧用那双澄澈得眼睛望他,笑嘻嘻地说:“二哥,如今我嫁不了世子了。你想罚我就罚吧,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管我后半辈子。”
黑切黑被白切黑反杀,用从你那儿学来的东西算计你的心
夺欢
一夜之间,父亲入狱,母亲病重,罪魁祸首正是从前傅盈欢从前一口一个哥哥那人。
她以为虽无血缘,但这么些年,总该有些情分在。却原来他早恨毒了他们,恨她母亲鸠占鹊巢,也恨他的生父过河拆桥,自然也恨她这个毫无血缘的妹妹。
可是母亲危在旦夕,她不得不求他。
傅盈欢毫无筹码,除了她自己。
她几乎是背水一战,毫无胜算。可是傅如赏却应了。
成婚当夜,傅如赏单手掀她盖头,说:“傅盈欢,从此往后,你即便是死,也得是我傅如赏的鬼。”
傅盈欢以为他意在折磨自己,后来才发现,傅如赏爱她整整九年。
傅如赏天生戾气,父亲娶母亲不过是被迫,婚后生活并不幸福,母亲后来更是忧郁成疾,撒手人寰。
母亲死后,父亲很快迎娶他那心上人进门。心上人早早守了寡,还与别人生了个小拖油瓶,也一并带来了傅家。
小拖油瓶却很喜欢他,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哥哥。
傅如赏想,他应该恨她的,可是他却一日日地沉沦。
娇娇小白兔冷脸大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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