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街头上鳞次栉比的商业店铺和楼房昭示着这座城市的现代繁华,因为赶上了下班的高峰期,汽车在车流中堵塞不前,副驾驶位上的何佳琪一直在跟人打着电话商量买卖,口音从慎西汉语讲到粤语,不时夹杂着英文,语气也丰富多变,颇是表现出商人的精明能干。
后排的许子琼就做了向导,趴在官小熊耳边唧唧咕咕的介绍这座城市。
从上午到现在,她们一行人从仰光北边一直转到了南边,期间去了黄家湖,在湖对岸到处可见金光闪闪的佛塔,又膜拜了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大金塔,这会儿刚从餐厅出来要去逛百货商场。
女人要逛百货商场,男人跟着也是无趣,许钦珀很识眼色的独自回家,留下一个卫兵充当司机。
官小熊趴在车窗上望着外边,湛蓝的天空下不远处的大公园里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随处可见的热带的植物郁郁葱葱,给这座城市渲染着一份漂亮和舒适,和拥挤的车道相比,街旁小道上行人穿着泰国进口的时尚衣裳或穿着筒裙、趿着拖鞋懒散的散步与之形成截然相比的状态。
仰光尼姑和和尚多,可见郁郁绿色中一抹抹的臧红色,仿佛时时召唤着某种信仰,让人不由内心平静,悠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状态。
视线从远及近,又回到了车道上,高端的美国汽车比比皆是,让官小熊纳闷的是陈旧的公交汽车依然是日本淘汰货。
许子琼嘟囔了两句,官小熊又点了点头,堵塞终于有所缓和,汽车重新发动起来,很快跟随着前方的汽车奔驰起来。
到了百货商场门口的时候,何佳琪突然打量官小熊一番,建议她去做个头发。
官小熊也是跃跃欲试,倒不是为悦己者容,只是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她在清水河的那几个月虽然足够洁净,可半点摸不上时尚的边。
做完头发,时间已经不早了,三个人匆匆逛了会儿商场,就打道回府。
回了府里,许钦珀乍一见官小熊愣了愣,官小熊低着头抬手扫扫晃在嘴角旁的短发,经过他身边,把拎着的商品袋子一股脑儿放在沙发上,不等许子琼揪住她、笑嚷嚷的叫许钦珀看她的新发型,她就急冲冲的奔到了洗漱间,只说是外边热的很,要去洗把脸。
晚餐的时候,许钦珀闷着头吃饭,对许子琼不时打趣官小熊新发型的顽皮话也视若盲闻,官小熊怪不好意思的,因为许子琼很快就提到了女为悦己者容的话,她不好狡辩,就低着头目不旁视专心致志的嚼着青菜,只觉得如芒在背,便食如嚼蜡坐如针毡,总想拧拧肩头,最后还是强忍着纹丝不动。
突然小腿被人碰了碰,官小熊下意识抬起头来,猛地撞上许钦珀含笑的黑眸,也就是一瞬间,他就转过了视线,面色如常,只是桌底的脚尖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碰着官小熊的小腿。
官小熊觉得面红耳赤的很,微微并拢着收回了双腿,许钦珀却耍无赖似的,脚尖伸了过来,一直紧紧随着她退缩的小动作。
他没有穿棉袜,微凉的脚趾游移上她赤=裸的小腿肌肤,总要顽劣的去搔刮一下,反复几次下来,许子琼也觉得餐桌上的气氛不大对劲,脑袋突然趴了过来问道:“嫂嫂,你脸色不对劲啊……”
官小熊忙支起胳膊肘,拿手有意无意遮掩着脸颊,嘟嘟囔囔着:“热的……”
“哦哦,我打问过大夫,孕妇的体温都会比普通人高半度的,所以就容易感觉燥热了,我去给你拿点果汁吧。”
许钦珀挑了一筷子菜,说道:“喝清火茶吧,清热降火。”
原本不咸不淡的四个字在他幽然看过来的一瞥里,和她裙摆被他脚尖突然轻轻一掀,那话就像是被放在他唇口里轻捻慢拨过一样,染了一层别样的味道,颇有些意味深长。
官小熊不知道怎地就想歪了,身上蓦地就充盈着一股昨晚未散去的躁动的火气,而许钦珀黑漆漆的眸底流动过一抹碎光,隐约带着笑意,官小熊桌底下的腿像是不受控制般的,蓦地就擦过他脚尖踢了出去。
许钦珀喉咙里愕然的低低哼了一声,刚递在嘴边的一筷子菜倏地掉进碗里,后腰也猛地崩了个紧。
许子琼刚站起来,纳闷的去扶他后背:“二哥,你这是……”
许钦珀抬了抬眼皮,闷闷应道:“没事,许是昨晚没睡好,腰落枕了。”
许子琼笑眼闪烁着瞥了官小熊一眼,出了餐厅去取茶水,还不忘纳闷的嘀咕了几个字:“嫂嫂还在孕期……你晚上不是胡来了吧……”
官小熊脸上火辣辣的,闷着声站起来道:“我吃饱了。”
说着就要走开,许钦珀一把拉住了她,仰着脖子笑眯眯的盯着她看:“今儿做的头发不错,比那长发还顺眼几分。”
官小熊忍不住低下头去,看在许钦珀眼里倒像是不胜娇羞,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餐厅顶上一拢灯光自上而下倾泻在她身上,把那柔顺的头发顶端照耀下莹润润的一圈流光,还在随着头发的轻微晃动而颤动,发型是一直流行着的沙宣,发尾沿着脸颊笔直又流畅的打下一道斜斜的线条,跟白皙的脖颈交相照映,前面几缕头发稍长,又在脸颊边上勾出一抹弧度,颇是俏丽。
一直被他盯着看,官小熊就伸手拢拢了头发,扭过了头低低说道:“是何佳琪推荐的,她眼光好。”
许钦珀微微一笑,把她又拉近几分,脑袋突然就往她腰腹上贴,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手臂,说话的腔调也变了几分,闷闷般的低喃:“你踢的真狠,我下面疼怎么办?”
官小熊不想他换话题比变脸还快,就连连后退,他反倒赖皮一样伸出双臂扎紧了她腰部,还在顾自嘟嘟囔囔,颇是委屈。
官小熊搡起他脑袋,急急说道:“别嘛,要被子琼看到了……”
“做人嫂嫂,还怕被小姑子给笑话了不成?”
许钦珀忽闪着狡黠的笑眼,脑袋顺势枕在她手心里,像是顽劣的孩童。
官小熊再去搡他脑袋,他也不恼,就是不松手,光是笑眯眯瞧着她。
“别闹了……真别闹了……”
他短发刺刺扎扎的,她手心里就像是接了烫手的芋头一样,松开也不是,搡着也不是,且实在没见过他这么赖皮样子的,心里又是火急火燎又是轻轻荡漾。
“给摸摸,摸一下就不疼了!”
他闹上了劲头,突然拽住她手腕压在他双腿间,咬牙切齿一样怨恼着、恶狠狠的低低说道。
“你,你——”
官小熊满脸通红,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样,连那句‘真是太无赖’都骂不出口了,听见许子琼脚步声悉悉索索的走近,她想也不想手上就使了力气,狠狠把它那处捏了一把。
“唔——”
许钦珀猛地弓下了腰,脑袋随之磕在了餐桌角上,又是一声闷闷的低哼,官小熊忙抽出了手,讪讪站在一侧。
“啊,二哥这又是怎么了?”
许子琼端着茶水走近,又扶上了许钦珀后背,纳闷的看看官小熊,又看看他后背:“还痛?是个什么痛法,不行就贴副膏药吧。”
官小熊无话可说,忙忙接过了茶水,急急的走开,边咕咕哝哝的低语着:“是该去找医生,总这样可不好……”
如此在仰光待了几日,官小熊好像心平气和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而许钦珀也好像是放心了一样,由着许子琼和何佳琪带官小熊出门耍,除了次次叫跟随一名卫兵,其他事情倒是不过问。
这日,许子琼因为要迎接从新加坡来仰光游玩的同学,又要去黄家湖附近的御花园酒店订房,又要去装扮自己,忙的跟一只飞来飞去的花蝴蝶一样。
官小熊和许钦珀去看望市郊八十高龄的爷爷,在那里待了一上午,许钦珀的爷爷犯了迷糊就睡在了躺椅里,却一直不忘紧拉着许钦珀的手,官小熊闲着发闷,突发奇想要去看望何佳琪——听说她近几日在忙生意,官小熊对此表示十分感兴趣,尤其是期待见到何佳琪在商场的姿态。
许钦珀在她百般嘟囔下打通了何佳琪的电话,放下电话就叫卫兵带着官小熊去何佳琪码头边的办公楼。
何佳琪最近有点烦,她名下的某船公司遇到了点问题,一趟船只刚驶入猴角的浅滩,在晚上就遇到了当局涨潮的预报,船只只能开到一个私人码头停泊,不料又出现了船舶租金非常昂贵的问题,而潮水近日又极其不稳,船只搁浅的越是久,损失就越是大,那边的收货处也一直在催促,把何佳琪弄的个焦头烂额。
办公室里她刚打了电话问这几日跟港口当局、收货人协商的如何,官小熊就来了。
何佳琪歪坐在桌后的转椅里,掐灭刚点着的一支烟,又起身挥散着烟雾,对着官小熊莫可奈何的笑笑:“又要叫你笑话了,我抽烟太凶了。”
官小熊替她打开一扇窗子,好心劝慰道:“抽多了伤身,就算不为旁人,也要为自己……”
“可不是这个理儿嘛,我也是一发闷一心急,就由不得了……”
何佳琪皱皱眉头,抹了粉的脸上看起来精心雕琢,却掩饰不住一点寂寥——除了生意场上她能挥洒自如运筹帷幄,婚姻上的失败虽然不足以叫一个女人有着灭顶的摧残,可也足够消沉了某种精神力,而这种精神力在荏苒岁月淡淡抽离去的同时,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轻轻浅浅的痕迹。
官小熊和何佳琪熟稔后,也明白她是个爽快的人,就丝毫不拘谨了,自己去倒了清水轻嘬了一口,靠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码头出神,不时又跟何佳琪说几句家常话,何佳琪倒是把她当了自家人,就一股脑的把最近的郁气都倒了出来,两人正说的热闹,办公室内线接了进来,何佳琪弯腰捞起话筒说了两句,官小熊听见她是要见人,就犹豫道:“我还是去隔间吧。”
“好,是那边收货委托的负责人过来了,等我们聊完,晚上一起吃饭吧。”
官小熊应了话,就朝着雾面玻璃间隔的隔间走去,也就是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官小熊无意间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僵硬如雕。!--over--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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