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没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
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了乌云,将密密麻麻的星空给遮挡的严严实实。
然后我就看到陈刚、玉笙寒和大哥一起动了,他们脸上挂着那种诡异瘆人的笑,脚底踩着僵硬而又机械的步子一步步朝我围了过来。
当我身边所有的朋友都被“变”了时,我心底第一次升出了手足无措之感。
我一步步后退着,不想和他们对上,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和他们打起来,伤的到底是谁。
很快,我就被他们逼着退到了墙根底下,看了一眼差不多两米高的院墙,我一抬手勾住了墙头,想翻墙跳出去,可使了两次力,愣是没跳上去。
我心话不对啊,以我两条手臂的力量,按说爬上去绝对不成问题,可今天咋了,说啥都吊不起来我。
这也就算了,我记得大哥家的墙头上是粘满了碎玻璃渣子的,我手搭上去咋没感觉疼呢?
一瞬间我感觉我应该是碰上鬼打墙了,这玩意多邪乎吧,让拥有天眼的出马弟子都能碰上鬼打墙!
几跳没跳上去,我还在原地打转呢,可陈刚他们仨脚步却是一点没停,已经到我跟前了。
我就看他们伸出两条僵硬的手臂朝我抓了过来,甚至玉笙寒还是闭着眼的,却能精准无误的朝我的喉咙抓来。
心头一惊,我却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凌飞星!
对啊,我还有一个必杀技呢,凌飞星说过我只要摸三下脖子,再念她的名字,她就会出来,那此时我不用这绝招,还等啥呢?
想到此,我“啪啪啪”猛拍了三下脖子,然后大喝了一声:“凌飞星!”
意料之中的凌飞星并没有出现,迎接我的却是三个人六双手,他们把我强行按倒在地,陈刚上来“啪啪啪”连抽了我好几个嘴巴子。
也不知道为啥,他甩了我几个耳光,我愣是没感觉到疼,相反还感觉舒服的很,我心话我啥时候成贱皮子了?让人打还感觉这么得劲。
而就在此时,我耳朵里传来一阵清朗的咒语声:“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返婴。灭鬼除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归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擦,这不是醒魂咒吗?
啥时候这些邪门玩意儿竟然也会这些东西了,这不大扯了吗?
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连邪门玩意都会道法了,还让我们这些修行的人咋办?
还没等我吐槽完呢,我眼前就出现一道闪着青光的鬼火,直扑我面门而来,我想把那团鬼火给拍出去,可四肢都被人给控制住了,别说拍鬼火了,就是动一下都动不了。
我眼睁睁看着那道青蓝的鬼火撞到了我的面门上,下一刻,我激凌了一下,眼前的景物忽然就变了。
正对着我的玉笙寒狭长的丹凤眼早就已经睁开,此时正怼在我脸上,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消失无踪。
而两旁压着我的陈刚和大哥脑门子上全是汗,一个个气喘如牛,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看我平静下来了,陈刚才大吼着问:“咋样,他好了没?”
我知道这句话他不是对我说的,因为他看的虽然是我,但是眼角余光却是往玉笙寒的方向瞟的。
他这一问给我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等玉笙寒回话就一脸懵逼的问他:“刚子,你们没事了?”
陈刚听我问他,把整个眼神都对上了我,手上可是一点没放松,我感觉我胳膊都快让他给撅折了。
就听他说,“我问你,咱爷咱奶都叫啥,今年多大岁数了,咱老家在哪儿,你是干啥的?先头咱们是从哪儿出来的…”
他一连串抛出来无数个问题,把我问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个好了。
可他看我答不出来,手上越发用劲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那骂,“好你个小王八犊子,还敢骗你刚哥呢!你说,你把我兄弟整哪去了,不说信不信我整死你?”
我和他离的很近,都能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血丝了,可我真是莫名奇妙啊。
从始至终不对劲的都是他们三个好不好,现在咋感觉不对劲的那个人是我呢?
我犹豫了一下,就在他的巴掌扬起来要朝我脸上扇的时候,我急忙开口:“刚哥,刚哥,是我,我,浩子!”
他的巴掌距离我的脸也就剩下不到一厘米停住了,我都能感觉到他挥手时带起的风了。
陈刚停住的同时,玉笙寒喷出一口血,终于开口了,“放开他吧,没事了!”
接着他就盘膝于地,掐着道家的手诀又去打坐了,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还在蜿蜒往下淌,好像受了挺重的内伤。
我想过去看看他咋样了,可现在还被压在地上起不来,就急忙让他俩过去瞧瞧。
陈刚和大哥这才把我给放开,俩人扑了扑了身上的土,大哥先去看吐血的玉笙寒了,陈刚则是一把把我从地上给周起来。
接着就是一个大熊抱,带着哭腔的喊:“操,我还以为你魂被勾走了呢!你咋回事啊?好好的咋就丢魂了呢?可吓死哥了!”
我瞄了眼玉笙寒,看他虽然紧皱着眉头,脸色却在逐渐好转,想着我现在过去也不帮不上啥忙,不如让他打坐恢复疗伤,就没过去。
不过陈刚把我问的一头雾水,为了解除我的“嫌疑”,只好把刚刚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他则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啥玩楞?井?哪来的井啊?”
说着他还满院撒摸,我随着他转头转脑的也跟着看,可一圈看下来也没看到刚刚进门之后在窗户根底下发现的那个压水井。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来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可为什么进来的是三个人,只有我一个中招了呢?
这时陪在玉笙寒跟前的大哥抬头朝我们望了过来,哑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原来这院里是有一个井,可不是压力井啊,就是那种老式的古井。听说那个井好像是原来生产队打的,全村都吃那个井的水。后来井水变浑,还发苦就给填了。”
我一听来了兴趣,赶紧问:“那为啥把宅基地给你批在这儿了?”
我指了指远处稀稀拉拉的农家院还有大漫地,一脸的不解。
那么多好地方不批,偏偏就批在这块打了井的地方,这不找事儿呢吗?
都说井水属阴,以前还有传说说井是直通阴曹地府的,谁脑子有坑把宅基地给批在有老井的地方啊?
这不存心不想让人过好日子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判断一下,大嫂连怀六胎都死于非命,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如果是天灾还好整,请来仙堂人马,再加上我、玉笙寒和陈刚,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能平下来。
可要是人祸的话,唉,我叹息了声,那可就真难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