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系统的提示,温婉直接锁定厨房,
加上谢渊渟亲自出马,守株待兔一天,将温婉的一日三餐和汤药都观察了一遍,
就顺利的逮到了那只混进将军府的内鬼,
甚至还顺藤摸瓜的抓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外来鬼。
听完东阳的禀报,温婉比没听之前还茫然,
“这江锦书是何人,我与他素不相识的,他为何要让人在我的膳食里动手脚?”
东阳顿时眼神复杂的看着谢渊渟沉默不语。
谢渊渟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冲东阳翻白眼儿,“你看我干什么呀?
那江锦书究竟是何人,赶紧说呀?”
东阳摸摸鼻子,闷声道:“江锦书是靖州布政使江年轮的长子,
那个厨娘虽未交待江锦书为何要收买她谋害大小姐,
不过,据属下所知,江锦书膝下嫡庶全部加起来有七个儿子,
却只有江舒雅一个女儿,江锦书待江舒雅这位幼妹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
东阳这话说完,屋里众人看着谢渊渟的眼神都变了。
温璇更是大大咧咧道:“这个江舒雅是不是就是过年的时候让大姐姐识趣一点,
自己找谢二哥退婚的那位江小姐?
一口一个阿渊哥哥,叫的可亲了呢!”
“我说呢,好端端的怎会有人跳出来要我的命,
原来是有人冲冠一怒为蓝颜啊!”
温婉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渊渟,“二公子真是好大的魅力啊!”
谢渊渟忙正襟危坐,一脸无辜道:“咳,这我可真不知道,你刚才也看到了,
若非东阳方才说起,我连这江舒雅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说完,犀利的眼刀子狠狠刮了东阳一下,
后者无辜眨眼,眼神示意道:“这可是您让属下说的啊!”
温婉倒也没有真的因为这个意外就向谢渊渟发难,
转而道:“这个江锦书能收买厨娘在我的膳食里动手脚,他人应该离我们不远吧?
查过他人目前在何处了吗?”
东阳点头,“一抓到那厨娘就问过了,不过那厨娘就是拿钱办事,一问三不知,
这江锦书的身份还是他下人收买那厨娘时为了吓唬她,故意透露出来的。
不过卑职已经命人去查江锦书的行踪,还有江舒雅在年后到现在所有的行踪了。”
谁也知道,江锦书一个官家公子定不会无缘无故对温婉下手的,
罪魁祸首便是那第一次见面就颐指气使要温婉退婚的那位江大小姐。
想想也是,发现自己久病不愈可能是为人所害才一天而已,
东阳能把人找出来已经不错了,
温婉想了想,问谢渊渟,“这个江舒雅如此嚣张,他父亲为人如何?”
“能在靖北这种地方稳坐布政使之位这么多年,他的能力手腕都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此人这些年有些膨胀了,大有将父亲挤下台,
自己做靖北的无冕之王的架势,尤其是靖北重新和漠北打仗的这两年,
他以江家的丰厚家产为后盾,迅速拉拢了靖北的一些官员,
从靖北的官场地位上将,江年轮这两年已经隐隐有和父亲分庭抗礼之势了。”
谢渊渟的语气有些郁闷,显然对江家不甚喜欢,
温婉又道:“那江家的财富比之华姝又如何?”
“单说财富的话,华姝应该略胜一筹,
然华姝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京都,剩余的分散天玄各地,
而江家就根植在靖北,若华姝要和江家在靖北一较高下,恐怕不易。”
“不容易,也就是说明还有可能,对吧?”
温婉眨了眨眼,对银烛道:“告诉如锦,江家这块硬骨头,她若是能啃下来,
唐家堡的仇,我替他们报。”
温婉也是才知道,陆翊的叔婶霸占了唐家堡后,重金拉拢了一群臭名昭著的江湖人,
陆翊连他叔婶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那群江湖人拦下,
若非他逃的及时,甭说报仇了,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丢在唐家堡。
谢渊渟见状,极自然的问了一句“要让槐序一起吗?”
一旁的槐序顿时眼睛一亮,希冀的看着温婉,
江家在靖北横行霸道,他早就看江家不顺眼了,能收拾江家,他给如锦打白工都乐意。
温婉见状,笑道:“自己和如锦商议着去办,江家要收拾,手头的事情决不许耽搁。”
槐序爽快答应,“明白,绝不给如锦拖后腿!”
几人哄笑,谢渊渟则半开玩笑的对温婉道:“江家在靖北树大根深,收拾起来不会太快,
那江锦书和江舒雅兄妹二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没想法的话,我替你收拾他们。”
温婉失笑的摇摇头,“这等小事就不用你动手了,陆翊这几天正好气儿不顺,
这两兄弟正好留着给他出出气,
你不是准备去剿匪吗?前几日被暴雨耽搁了,怎么,还不准备行动吗?”
谢渊渟一听这话却是激动了,
“你一说暴雨我才想起来,这回暴雨你可是帮大忙了,
府衙仓库的屋顶破了几个大窟窿,东阳去看的时候,最上面的二十几袋粮食都湿了,
幸好当时就发现了,及时修补屋顶,又把兽潮的粮食全都搬出去晾晒,
才免了几万石粮食兽潮发霉!”
“还有城里的排水沟,若非大小姐提醒我们疏通排水沟,以这几天的雨水量,
南边那几条巷子肯定被淹了,
夜市出事时百姓们还怨声载道的,这几日城里的百姓都说咱们将士是神兵天降呢!
昨日还有人给咱们城外驻守的将士送吃食,全是百姓们平日里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东阳说的激动又兴奋,身旁槐序和元英几个跟着猛点头,面上喜意毫不掩饰。
“如此说来,这暴雨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温婉听到这些,倒是冷静的很,如此一来,就更显她宠辱不惊了,
惹得东阳几个心中暗暗佩服不已。
谢渊渟则一脸求教的表情道:“大小姐神机妙算,不知可否再指点一下缴费事宜?”
他面上表情认真严肃,眼中却带着笑意,
搞怪的样子逗弯了温婉的眉眼,也学着他的样子玩儿起来,
“既要我指点,当告诉我你的计划才是,
兵马几何,粮草多少,是只剿灭小南山的兵匪,
还是要全线出击,将肃州十八寨的土匪都斩尽杀绝?”
她语气带笑,言语却无比认真。
本是笑着打趣她的谢渊渟就不知不觉的认真了起来,
“只剿小南山的兵匪如何,对肃州十八寨全线出击又当如何?”
“只剿小南山的兵匪的话,你不需要我指点,
或许你麾下几百个小兵便可凯旋而归,若是全线出击,要将肃州十八寨全部拿下的话,
我倒是还真有个思虑良久的建议,你姑且可以一听。”
谢渊渟挑眉,“我洗耳恭听。”
这便是要一举将肃州十八寨全部拿下了。
温婉便道:“据我所知,肃州十八寨名义上虽然由匪首宗正廷率领,
然真正属于宗正廷嫡系的也就断天涯三千余匪众,
最难对付的也是断天涯,断天涯不仅人多还易守难攻,
宗正廷亲自率领的匪众战斗力也不一般,直接打的话,我们太吃亏,
我建议立即派重病封锁断天涯,只守不打,
同时,不定期的对其余十七寨发起攻击,最好是拿下最后的一个匪巢之日,
也是断天涯弹尽粮绝之时。”
缠绵病榻的这几日,温婉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坐,只顾着睡觉了的,
骤雨初歇,也该她继续完成中途停歇的事情了。
这是她思虑数日的战略,谢渊渟听的两眼放光,
“围而不打,让宗正廷日日听着其他十七寨的噩耗入睡,这是钝刀子割肉啊!”
可以想象,当断天涯被重兵包围,宗正廷和一众悍匪高度紧张时,
还时不时的有其他匪寨被荡平的噩耗传来时,宗正廷和那群匪众承受的压力会有多大。
自己的建议得到谢渊渟高度赞扬,温婉宠辱不惊的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封信,
“我这里还给宗正廷准备了一份大礼,大军围困断天涯时,派个人给宗正廷送过去,
他下山的速度应该会更快一些。”
谢渊渟把那封信接过去,脸颊鼓了鼓,道:“这是什么,你如何就笃定宗正廷看了这个会坐不住?”
温婉笑而不答,“我让槐序准备了五千兵马的粮草,够用吗?
不够的话我再让如锦想想办法。”
谢渊渟摆手,“不用了,五千兵马都嫌多了,区区土匪,
还不值得我们如此大动干戈,
你且等着瞧吧,两个月内,我保证肃州城内再也看不到一个土匪。”
温婉抿唇微笑,“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找到病根,温婉自然会药到病除,而谢渊渟看着温婉身体康复后,
转身就投入了军营中,早出晚归,忙的见不着人影。
温婉再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十几天后,
陆翊正在与她汇报江家的境况,银烛风风火火冲进屋里,
咋咋呼呼道:“好消息,小姐,二公子率领大军荡平了小南山,
活捉小南山匪首十七人,已经在押解回城的路上了!”
“小南山的土匪是制造夜市惨剧的罪魁祸首,二公子将人押解回京,可安排了人接应?”
轻罗点头,“韩将军亲自接应,据说这十七人皆是直接参与夜市惨剧的人,
二公子有令,要韩将军将这十七人全部押解至夜市遇难者墓群前,
让他们跪上三日向遇难者赎罪,然后就地处斩,以平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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