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怀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娱乐城,她在某个安静的包房里坐了一下午,但还是好多事情都想不通。从上次救了红姐之后,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对了。
直到现在,宁怀怀才真正的反省自己。
她不该救红姐,因为红姐曾经坑的她差点错失了和那个人的爱情。但,在那个紧急的关头,红姐在她眼中和仇没什么关系,那是一条人命。
难道她要看着一个人被活活的打死?那样才会让她后悔一辈子不是吗?
况且,自己住院的时候听说了,红姐身上的最严重的伤是在自己昏死过后,她用手臂挡住了那个醉鬼,所以红姐也救了她不是吗?
那个人不喜欢她在娱乐城这样的地方,也不喜欢娱乐城里恶俗的人。
可宁怀怀会救人,红姐那么狠的女人也会救人,娱乐城里的人有什么不好的,本质不也是善良的人?
如果说错。
宁怀怀做错的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
她哪里知道啊,孩子怀上以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人家说的呕吐或者其他症状,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差距。
可因为孩子,他们是真的出现了很大的隔阂。
宁怀怀坐在沙发里,头越来越沉。
是她太愚钝不懂谢堂烽的心,还是自己真的没有错误?
以前的矛盾不懂,但这次的绑架事件,谢堂烽为什么一怒之下赶自己走?
宁怀怀就更加不懂了。
哭过之后,她也不想去懂了。
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恍惚的好像一场梦,从一无所有到拥有那个人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到最后她看着四周的环境,对自己嘲笑出声。
她摸着身边的沙发自言自语,“果然,还是这里最适合生存。也最有安全感。”
可能她和谢堂烽事情本就不是谁的错。
而是两个人世界不同,谢堂烽的要求她根本达不到,而宁怀怀就算在想去迎合,也还是差了一大截。
她突然就想起了姥姥之前跟她说过的话,“你们不适合。”
同时,也想起了那段时间,她不敢和谢堂烽相认,就是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那个人。
现在可好。
她做了一圈梦之后,梦醒了。
“咯吱。”不远处,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缝隙。
宁怀怀起身朝门口走去。
她回来之后只和经理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就自己在这里带着,一边想和谢堂烽的事情,一边想她要以什么样的
心情面对这些曾经共事的人。
所以,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呀!
宁怀怀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她看到靠在门口的女人时,惊讶的微张了檀口。
“红姐?”
红姐脸上依旧是傲慢的表情,不过今天的傲慢和当初相比,有点落魄。
她穿着一直喜欢的那条裹身长裙,手里夹着一根烟,就半靠在这包房的门栏上。不过她脸色因为之前的失血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只能把腮红打的特别的重。
她的手臂,已经完全的好了,可留了几条很深、带着鲜红色的伤疤,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
听见宁怀怀喊她,红姐余光扫了一眼。
然后她故作轻松的抽烟,烟雾缭绕间,这女人依旧矫情着声音说,“怎么,你也别打回原形了,我是来落井下石的。”
宁怀怀:“……”
红姐果然还是这样的性格,如果是以前,宁怀怀听到这个一定会气的不行,也可能怼她一句。但现在她却一点不生气,反而觉得红姐这样讲话有点亲切。
毕竟,他们这两个小姐,算是有过命之交?
宁怀怀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在身后推开包房的门说,“给你个落井下石的机会,进来说,或者你可以在这里庆祝的喝一杯。”
“呵!”红姐一笑,端着手中烟,扭着腰肢就走了进来,“我怕你啊!现在你我又一样了,都是被谢堂烽抛弃的,那就名刀明枪的掐一掐,我也不仗着曾经是头牌的份上欺负你!”
宁怀怀跟着她的身后走进去,瘪嘴挂着一个笑。
房间开了灯。
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互相看了看。
宁怀怀看红姐那只受伤的手臂,而红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当初宁怀怀救人没了孩子的事情,因为涉及到谢大总裁,满医院没人不知道,红姐当然也知道。
所以再见。
她看着宁怀怀那个瘪瘪的小肚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红姐眼睛红了下,然后一扬手驱散了自己的想法,她掏出手机给吧台打了个电话,“来,给2108包房送两箱啤酒,记在谢堂烽谢总的账上。”
宁怀怀在旁边哼出一声笑。
没多时,娱乐城的酒水员推了一车的啤酒进来,还给他们带了些小干果盘。
估计酒水员看这两个都已经过气的老小姐的确有那么点可怜,给他们加了小灶了。
两个人的房间。
红姐利落的把啤酒瓶往桌角上一磕,瓶盖
崩了出去,她拿了塑料杯,朝杯里吹了吹,就把酒瓶口扎了进去,慢慢的到,塑料的杯子才不会很多的啤酒沫。
这是多年的陪酒小姐都懂得技巧。
倒了两杯,给宁怀怀塞进手里一杯,她自己端着一杯。
“来吧,我给你庆祝一下,又回到这个最有人味的地方了。”
这个理由很好。
最有人味。
宁怀怀和她碰了一下,一仰头就喝了进去,她摸着嘴角的啤酒沫对红姐说,“以后还得在你红姐的淫威下偷活,你我也敬你一个,杯子喝就过分了,也有点对不起我们的职业,今天我跟你用瓶喝,而且绝对不偷偷摸摸吃药的!”
“哈!”
红姐捂着嘴仰头一笑,“行!我还怕你不成!”
两个女人互相拆台,说着气话,但也笑着一瓶瓶的酒灌进了肚子里。
这大概是宁怀怀自从做了娱乐城陪酒小姐之后,第一次放开肚子放开心的喝酒,也没有想到,她喝酒居然不是为了赚钱,还是陪一个自己曾经恨到骨子里的女人。
但这酒喝得的确痛快,让她暂短的忘记了那个人,也忘记了以后她该担心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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