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才刚躺下,那边夫人已经带着太医到了院中。
“奴婢等见过夫人。”
“起来吧!你家小姐可在房里?”魏月禅的声音响起。说话时,一直看着房门的方向。
“回夫人,小姐刚刚才睡下。”织锦紧张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因为夫人一直对小姐很好,才更不能让她知道小姐装病。到现在,织锦也算是看明白了,小姐根本就不想嫁给太子。
“我进去看看。”魏月禅把太医带过来,为的就是让太医看一眼唏儿。
“夫人,小姐交待,不让人进去打扰。”织锦硬着头皮不让路。
魏月禅很是不悦,压着火气道,“织锦,你让到一边去。这位是宫中的周太医,我特意求了他过来给你家小姐看病。”
“啊!夫人……”织锦被夫人看得心慌,不知道下面该如何说了。
“织锦,让……母亲……进来。”唏儿的声音忽然在屋里传出来,一听就有些力气不济。
织锦因太过于紧张,根本就没听到小姐说话。她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拦住夫人。好在春雪及时上前,将她拉开,才没激怒魏月禅。
等夫人进去后,春雪低声告诉她,“刚才小姐说话了,说让夫人进去呢!”
织锦心里一松,看来是小姐想到法子了。
当听到夫人叫周太医进去,也急忙跟在了后面。进去后,太医先给唏儿把脉,最后震惊的收回手。
“夫人,三小姐是身子太虚所致,唯一的方法就是调理。”
“周太医,唏儿一向身子骨健康,怎么可能会虚成这样?”魏月禅不信。
周太医摇头,“夫人,不如我们到外面去说。”
“太医,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还请明言。”唏儿可怜楚楚的看着太医,一脸期盼。
周太医略一犹豫,分析了一下利弊,觉得三小姐这辈子是完了,也就不再忌讳。直接明言,“三小姐的身子骨,可以说七经八脉都虚弱不堪,就算用最好的药调理,只怕将来也很难会有子嗣。”
“这不可能!”魏月禅大叫一声,愤怒的看向周太医,“周太医,你个庸医!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唏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周太医也是一脸气愤,“夫人这话是何意?难道下官实事求是,把真相说出来也不对?”
魏月禅深吸了口气,唏儿自小在乡间长大,终日锻炼不说,还有功夫在身,身子骨怎么会不好?她冷眼怒目,“周太医,我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都请你收回你今日所说的话,免得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周太医怒哼一声,“夫人又何必自欺欺人!”
看着周太医离去的背影,魏月禅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缓缓的将目光转向唏儿,她不信那么厉害的唏儿,身子骨忽然就差成了这样。
她吸了下鼻子,“唏儿,你别听太医的,他就是在胡说。”
“母亲,我没事。”唏儿心里有些不好受,她也没想到风锦给的药,能把太医误导成这样。
她在思量,如果此时和魏月禅说实话,她会如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说保险。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绝不能前功尽弃。
她与太子的婚事,一定要作废!
魏月禅重重的叹了口气,“唏儿放心,母亲让你舅舅再去帮着打听打听,请最好的名医过来,刚才的太医,一定是在胡说!”
唏儿心生不忍,“母亲,唏儿的身子自己知道,哪有太医说得那么不堪,等我养上一段,又活蹦乱跳了。”
魏月禅叮嘱她好生休息,这才火急火燎的走了。
待她一走,唏儿就把织锦打发去了魏家,让她去找舅母。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稳住魏月禅,别让她着急上火。
唏儿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手臂,发现力气如常,根本不像太医形容的那样虚弱。不由的弯了弯嘴角,风锦的药,真是个好东西,可比她自己配制的强多了。单说这吓人的本事,她就自叹不如。
月雪阁,周姨娘房中。
太医院的当值大夫,已经全部到了。
大家轮番上前检查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低下头,谁也不说话。
没等赫连子荣寻问,赫连如月就抢着道,“众位太医,我姨娘到底得了什么病?还请如实相告。”
最后,太医院使只好开口道,“我们一致同意周太医的说法,是中毒。”
中毒?
赫连如月诧异之后,立刻想到了唏儿。难怪自己几次和太子接触,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真是小看了她。她眼中神色阴冷,又很快变回正常。
看向不远处的赫连子荣,语气里已经有了哭腔,“父亲,姨娘整日呆在月雪阁,怎么会中毒呢?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赫连子荣脑子里毫无头绪,他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害周姨娘。
“院使大人可知周姨娘中的是什么毒?”赫连子荣想到上次他回京时,被人追杀了一路的事。
觉得周姨娘中毒,肯定和那些余孽有关。
院使下意识的去看周太医,发现他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根本没看自己。只好道,“毒性还确定不了,只能继续观察。”
赫连子荣对着院使一拱手,言带恳求,“如此,那就多多劳烦大人和各位了。”
“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责任,御史大人太客气了。”院使说完又道,“周姨娘的毒,我们需要回去再研究一下。”
赫连子荣点头,客客气气的将众太医送走。
等他再回来时,见屋子里只有赫连如月,生气的道,“四小姐呢?你姨娘病成了这样,怎么一直没看到她?”
赫连如月摇头,“父亲,女儿也不知。”说完,便对着门外身后的绿依道,“你去看看四小姐可在房里?”
“如雪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赫连子荣叹了口气,“你姨娘这边,你要多费心一些。为父还有公事要处理。”
“父亲,太医说姨娘是中毒,你信吗?”赫连如月叫住赫连子荣。
赫连子荣颇为意外,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见她低垂着眉眼,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如月,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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