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里可是御史府,平日里外人根本进不来。若姨娘真中了毒,定是这府上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她死!”赫连如月带着哭腔。
姨娘虽然是妾,在父亲身前却极得宠。有她在一日,就能为她撑腰一日。若她真的变成了这样,自己可怎么办?
“此事,为父心里有数。”赫连子荣表示自己知道了,转头出去。
没一会,绿依从外面跑了回来,“大上姐,四小姐没在房里。奴婢问了她屋里的丫头,说前面还看到她了,这会儿人不知道哪去了。”
赫连如月心里烦,没好气的道,“别管她,她可真是没长心。”
她看了周姨娘一会,唤了两声姨娘,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心下焦急,顿时落泪,对着绿依道,“你替我去一趟太子府,把太医会诊的情况告诉太子。”
情急之下,她把希望寄托在了太子身上。
只要太子心中有她,就会督促太医们全力救治姨娘。姨娘,为了我,你也不能死!
在屋子里守了一个时辰,她对着绿依道,“你留在这里,替我守着姨娘,我出去一趟。”
“大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太子。”赫连如月咬了下嘴唇。她以前就听人说,如果有人中毒了,拖得时间越久,就越难解。要是毒气攻心,就彻底没救了。
她心生恐惧,急切的想要周姨娘醒过来。
等她到了府门口,瞳孔猛的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赫连如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太子府的专用马车。
她这一愣神的功夫,马车已经掉头,飞一般的离去。
“如雪,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你怎么坐太子府的马车回来的?”赫连如月愤怒的看着自己妹妹。
赫连如雪得意的抬着头,“我去找太子了,然后,他怕我走着累,就让人送我回来了。”
“你去找太子?你找他干什么?”赫连如月觉得太子绝不会见四妹。
“见了啊!”赫连如雪笑得轻快,“太子……对我很好。对了,太子还给了我一颗药丸,让我拿回来给母亲救命呢!”
赫连如月不信太子会突然对四妹那么好,她不顾形象的冲过来,“到底是什么药丸,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给!”赫连如雪急忙向后躲,炫耀的向她挥了挥手,抢先一步进了府。
赫连如月不甘的看着她的背影,心烦不已,太子明明今天上午还对她那么亲近,还吻了她……
她转头去追四妹,想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手里到底有没有药。
赫连如雪似乎是故意在等她,明明已经到了房门口,却故意站着没动。直到看到赫连如月,才把门推开,“大姐,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进去吧!正好把药给姨娘服下。”
赫连如月忍着推开她的冲动,跟着她进去。看着她来到姨娘床前,忽然一拍脑门,对着绿依道,“绿依,你去把老爷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绿依看了眼大小姐,见她冷着脸没说话,便站着没动。
“要是耽误了救人,我拿你是问。”赫连如雪不满的斥责。
赫连如月忍着心头怒火,对绿依一使眼色,让她去找老爷。绿依出去后,赫连如月看着赫连如雪,“太子真的给你药了?你没骗我?”
赫连如雪往后退了几步,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我骗你干嘛?再说我也没那个胆子,敢拿太子说谎。”
赫连子荣过来时,皱眉看向赫连如雪,“雪儿,你去太子府了?”
“是,父亲,我见太医找不出病因,便去求了太子。太子被我打动,给了我一颗药丸,说可解百毒。”
“药丸在哪?快给为父看看。”赫连子荣一脸激动。他没想到,连他最小的女儿,都能入了太子青眼。
赫连如雪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一颗药香极浓的橙黄药丸,上前来递给了赫连子荣。
“父亲,你看就是这个。”
赫连子荣的眉头舒缓开,拿着药丸亲自用水化开,喂给周姨娘。
踏月轩。
唏儿本来都要睡着了,突听得外面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她倏地睁眼,就见织锦从外面进来,“小姐,听说四小姐在太子府上求了一颗药丸,周姨娘醒了。”
醒了?
唏儿眉头轻蹙。
按理说,她配制的毒药,没这么容易就解。如果太子手上有解药,前面他来时为何不拿出来?
她有些遗撼,还以为这次能让周姨娘好好尝尝苦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子殿下倒是大方,这样神的药,怎么不留着自己救命用。
“小姐,太子真是太过份了。”织锦有些气愤。
“怎么了?”唏儿问。
“小姐也病了这么久,太子殿下连看都没来看过。倒是周姨娘一病倒,他马上就拿出这么好的药。如果不是大小姐勾搭太子,太子也不会这么无情无义。”
唏儿听出了话外音,轻声道,“给我说说,那药有多好?”
“奴婢听人说,那是皇上赏给太子的解毒丹,可解百毒。倒是便宜了周姨娘,真是气人!”
唏儿眨眨眼睛,发现了问题所在,“织锦,你是不是说错了?去求药的人不应该是大小姐吗?怎么变成了四小姐?”
“真事,奴婢跟人确认过。听说四小姐拿了药回来后,把大小姐眼睛都气绿了。”织锦解气的笑起来,“这样一分析,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唏儿警告道,“以后这话,不能乱说。”
织锦点头。
半个时辰后,织锦又笑呵呵的进来,“小姐,周姨娘虽然好了,却成了瘫痪。”
“什么?”唏儿有点意外,这倒是意外之喜。
“听说两腿都没知觉了,根本没法下床。”织锦不屑的哼了一声,“真是活该,让她支持大小姐去抢太子殿下,遭报应了吧!”
夜里,唏儿将织锦打发走,然后轻轻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外面月朗星稀,夜风徐徐。
见她出来,风锦也从树上落下来,用手指刮了一下她鼻子,“在床上装病,是不是累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唏儿刚想问去哪,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她不习惯被人抱着,用力挣扎,却被他用手臂死死压制住,“别闹,带你去看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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