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
随着虎子这一声怒斥,,白五爷神色略微一变,却又马上转回来那一张笑脸:“小道长,何出此言?要清楚,你我本无瓜葛,你上香设拜,我应声前来,这好比是做买卖一样,我万没有要骗你的道理。”
“呵呵,”虎子冷笑了两声,“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就老老实实答话。已经受了香火贡品,却说些假的来诓骗,于道心有损,于德行有伤。对你日后修炼,很是不利。”
“小道长,你口口声声说我撒谎,那又何必再问我呢?”白五爷终于收了笑脸,两道眉毛向上扬着,像要飞起来一样,“更何况,平安堡是我家的地盘儿,有什么差错我是最清楚不过。那丢孩子的事情要归咎于贼人,无关于妖精鬼怪,我说没有事情发生,那就是没有事情发生。你一个外人知道的,难道比我还要详尽吗?”
“巧了,我还真知道一点。”虎子手撑着供案,略微弯腰,凑到了白五爷脸前边儿说话,“你家门下有一个小仙,唤作白醒春的,被歹人拘拿,下落不明。是也不是?”
白五爷一愣,而后苦笑道:“那是我自家的事情,小道长神通广大,连这种消息都能探听到,可是不需要再向我问些什么了。”白五爷说完了话,屋子里面又起了风——眼看着这是要走了。
“你可想知道白醒春后来怎样了?”虎子趁着这身影还没消散,高声问道。
室内的风一住,紧跟着迅速倒卷了回来,刮得站在最近处的虎子脸面生疼。过了一会儿,白五爷的身形竟是从一画虚影渐渐凝结成了一个实体。
“小道长,”白五爷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一点,沉声道:“醒春现在什么地方?”
“死了。”
“怎么死的?”
“遭奸人所害!”
白五爷沉默了片刻,又问:“小道长能与我说详细一些吗?”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虎子和白五爷拉开了距离,缓声道,“按照醒春姑娘自己的说法,她是被歹人囚禁在了一处地方,那歹人用她来研究法术,以至于其重伤。而后她趁着歹徒不注意逃得性命,恐再被捉回去,一路逃到了昌图府。再后来她附身在一个风尘女子身上,摄人阳气为生,被我给发现了,带回了道场。可最终重伤不治,变化成了一个怪物行尸一样的东西。已经叫我们安葬了。”
“哎……”白五爷捶了两下自己的胸口,“我对不起醒春……就算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吧。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请不要再问了。”
“要问的。”彭先生忽然说,“正道修行的仙家被迫堕落为妖,说到哪儿都是件大事。遇害的,可不仅你家小仙一个。就算惊动不了黑妈妈那样级别的大神仙,可要知道,胡家的十七奶奶对这件事也有上心。听您话里的意思,似乎对这个歹人有所了解,还请您像一开始说的那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五爷神色一肃,语气冰冷了起来:“彭先生,大名早有所耳闻。您若是用强,我是斗不过您的,可我不相信,你还会无缘无故对我出手。我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和丢孩子的事情更没有关系!仙家不插手凡人之间的纠葛,这种事情不要来问我!”
说完,手里的拐杖一点地,屋子里卷起一阵狂风!
这是要走。虎子不想让他走。话还没交代明白呢,虎子心想着,这个白五爷一定有问题。于是虎子双手掐诀结印,要把白五爷留下来,彭先生却是拦住了他。
“别动手,”彭先生说,“动手就真撕破脸了。”
等风住了,屋子里被刮得凌乱不堪。供桌上的供品散落一地,香烛悉数折断。白五爷很果决:不单不答你的话,你上供的贡品香火我也不受。
这可苦了这一户的主家。虎子扭过头去看,他们一脸诧异的模样,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人家这户人家是拜白五爷当保家仙的,他们请来了本尊,却是跟人家吵了一架,还把人家气走了,这让这户人家以后怎么办?没法不尴尬。
彭先生对着主家躬身赔礼:“不必挂心。白五爷是修行着的仙家,许下诺来做你家的保家仙,就断不会因为这点事情不做了的。就算是结了梁子,也是我父子二人和他的事情,牵连不到你们,你们正常的上香上供就可以了。”
主家面色微苦,显然是不太相信这番话的。可也没有办法,这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然也不能抄着刀把这二位砍了不是?
田保长在一旁看得心焦,他没听懂两边打的机锋,可他听出来话音不对了。这什么也没问到,反倒是把脸皮撕破了。那么丢孩子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个结果?莫非当真从头到尾就没有鬼怪精灵的关系,就像白五爷都说了,这事情是人贩子做的,阴阳先生帮不上忙。
“彭先生,您看这……”一行人走到门外,田保长终于耐不住性子,还是问了,“您到底,有没有得线索来?”
彭先生很干脆地摇头:“关于孩子被拐走失这件事情,我是从白五爷嘴里,一点儿眉目都没问出来。”
“哎!这可怎么办呐?”田保长面带愁容,“这样下去,可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啊!”
“你先别着急。”彭先生笑道,“虽说是没从他嘴里问出些丢孩子的事情来,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牵扯到我们以前查的事情,我总觉得,可能有点关系。”
“爹,您看出什么来了?”虎子还没捋顺白五爷话里的意思,“那什么‘仙师’,和丢孩子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关系?”
彭先生摆了摆手:“现在还只是我无端猜测,说出来没有什么用。还是等各位地保们,把这段时间外来的人理清了,咱们再从中找找吧。”
“如此也好,”田保长一拱手,“那辛苦二位先生自行回客栈休息,我再去催促一番。”
“田保长辛苦。”彭先生也冲着田保长一拱手,三人分做了两路作别。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早就错过了饭辙。好在是客栈里面有钱就能开伙,父子二人叫了些吃食,在客栈前厅随意吃了。
“爹,您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透个准话呗。”吃饭的时候虎子终究还是没耐得下心来,向彭先生询问,“那白五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醒春跟他关系不亲近,那好歹也是他座下弟子。而且他听说我知道白醒春的下落,竟然是直接真身前来了,那应该还是很上心的。怎么就能听说白醒春死了,还不想着报仇呢?那仙师照理说,应该是他们的仇人才是,怎么就……奇奇怪怪的?”
彭先生笑了笑,说:“他不是说对不起那个小仙吗?他这么紧张,未必是对坐下的弟子有多关爱,也有可能是出于别的原因。你说知道白醒春的下落,他当时就现了真身,可能是因为关爱百姓村这个晚辈,心中焦急。可如果这样的话,就解释不通你说那小仙死了之后,他那种反应了。”
“那种反应……”虎子挠着鼻梁,“愧疚?他说他对不起白醒春。”
“不止。”彭先生先是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再后来他还恼羞成怒。修行成这样的道行,道心应该很是稳固了。可他刚才确实是失态了,不似作假,这说明他那一刻道心不稳。”
“您别跟我打哑谜了,你就告诉我你猜到什么了吧。”虎子很愁。他觉得彭先生最近开始神神叨叨的,有什么话都不直说——虽说以前说话也绕,可也没到这个份儿上。
“我觉得……”彭先生把嘴里这口饭咽了下去,“白五爷猜测他手下的那个小仙应当是死了——换个说法,白五爷认为,白醒春是应该死的,可你的话,透着白醒春还活着的意味,让他误会了。出于紧张,他才是现身出来。”
“然后呢?”彭先生越说虎子越糊涂,像是明白了,却又像是没明白。
彭先生想了想,接着说:“等他现身以后,从你口中得知白醒春已经死了,你又给他交代了你知晓的前因后果。他露出了凄凄然的表情,那也应该是真的。毕竟是他家的弟子。不过紧跟着,他就又恼怒了。他本认定那个小仙死了,理会错了你话中的意思,以为那个小仙还活着,最后又确认她死了,他有种被戏耍的恼怒。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
虎子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解释。但是,白醒春说是自己出门历练,被那个‘仙师’掳走的,白五爷怎么能认定白醒春已经死了呢?”
“这个就更好解释了。”彭先生脸上有了笑模样,“那就是这位白五爷知道那个小仙落在了谁的手里,清楚她不可能有命活着回来。按照之前咱们遇见的这个仙师各种手段的套路,可能只是白醒春自己觉得,她是逃出来的,其实更可能是那个‘仙师’主动把她放出来的。”
虎子沉着头想了好久,眼睛忽然一亮:“爹,您是说这个白五爷,很可能知道‘仙师’的手段,甚至于两边有过接触?”
“我看不止。”彭先生把筷子放在碗边,擦了擦嘴,“在这种事情上,咱们应当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人,哪怕他是一个正道修行的仙家,是这儿坐地的保家仙。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白五爷和那位‘仙师’接触过,为求自保,,或者说是为了保住他门下更多的白家仙,他亲手把白醒春,交到了‘仙师’的手里?”
虎子仔细一思量,身上冷汗就下来了,打透了贴身的衣服。他也把筷子放到了碗边——这是没心思吃东西了。虎子咬了咬牙,叹道:“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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